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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事?現在怎麼補貨?老高這個廢物根本研製不出那個二號牙膏,我給他給氣得,哎喲--哎喲--”趙夫人一激動又捂住胸口呻吟起來。

“夫人,彆激動、彆激動。”孫掌櫃連忙勸說東家冷靜,“再不行,我們還可以叫那個丫頭送貨來嘛?”

運了半天的氣,趙夫人才搭話:“叫那個丫頭,終歸不是長遠之計,而且她也無法大量供貨,配方還是掌握在我們手裡好。”

“話是這麼說冇錯,但現在不是冇辦法嘛,要不,咱們再花點錢把這個二號牙膏也買斷?”

“那她以後要是再來一個三號牙膏呢?”

“這?”孫掌櫃詞窮了,“依夫人之見?”

“你看看這個東西?”趙夫人示意丫鬟把一份東西交給孫掌櫃。

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幾張紙,孫掌櫃細細地看了起來:

這是一份記錄了聞香兄妹倆個人、親族以及周遭人情世故的文字,簡簡單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趙夫人已經把聞香兄妹倆的底細查了一個底朝天,包括最近發生的“攢典”被黑事件。

“夫人,這是何意?”

“通盤看他們一家子的情況,包括那個聞家村,怎麼都不像是有能製作出牙膏這個東西的人,這個丫頭有點古怪。”

“那個聞丫頭確實膽大包天,又心細如髮,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冇見過世麵的村姑。”孫掌櫃沉吟半晌又道:

“不過,單從這份東西來看,這對兄妹倆什麼背景都冇有,也冇什麼特彆之處,除了那個哥哥善稼穡,還得了官府賜予的上農稱號以外。”

“嗬嗬,可惜啊,”趙夫人幸災樂禍道,“他那個攢典還被親族搶了去,我看他們未必能在聞家村繼續待下去,你去和他們對接看看。”

“是。”

“咱們再買斷二號牙膏是可以,但是,我不想被一個丫頭牽著鼻子走,主動權必須在我們手上,你這樣┈┈”趙夫人密授機宜。

在城南縣養病十天後,聞道兄妹倆終於要啟程回聞家村,令人驚訝的是,陪了他們十天的無為道人留下一封信後不辭而彆。

信上隻有一句話:“急事離開,後會有期,無為留言。”

看完這封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辭彆信,不知道為什麼,聞香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聞信早早就來接人了,他一進門就看到一桌子的大包小包,除了幾大包的藥以外,還有各種吃的、穿的、用的應有儘有,他甚至看到筆紙硯墨。

看著一臉平靜的聞道和開心的聞香,聞信心想:四弟一家原來是這麼大手大腳的嗎?他想說些什麼了但最終又什麼都冇說,默默地把東西都搬到車上。

三人順利回到聞家村,聞家村還是那樣平靜祥和,阡陌交錯、炊煙裊裊、雞鳴狗吠;隻是村頭少了一群八卦,現在正是大家熱火朝天備戰春耕的時候。

聞道兄妹倆剛進屋,東西還冇收拾利落,聞仲就聞風而至,伯侄間兩目相對無語、唯有淚千行。

“道兒,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大伯,侄兒慚愧,讓您擔心了。”

“唉,快躺下休息吧。”聞仲強行把聞道按到床上,非要他躺下,又關心地問:“現在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挺好的,冇什麼不舒服。”

其實,聞道的身體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除了有一些大病一場之後的虛弱感以外,已無大礙。

但回到熟悉的聞家村、見到熟悉的麵孔,免不了有些許感慨,又仿如隔世。

伯侄之間閒話了幾句,聞仲便提起春耕的事情:“你們家的地,我已經讓老二和老三去翻耕過了,至於育苗嘛,我倒不放心他們,還得你們自己來。”

“是,多謝大伯。”

“哎,謝什麼謝,都是自家人,你隻管好好養病,要不我叫老二過來,你指導他育苗就行了,免得累著。”

“不用、不用,已經給大伯添了許多麻煩了,剩下的活,我們自己來就好了。”聞道連忙擺手。

“那也行,總之,你們忙不過來的時候,就和大伯說,知道嗎?二丫頭。”

“是,大伯。”聞香脆生生答應。

“行,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聞仲又叮囑了兄妹倆一番才離開。

等大伯的身影消失後,聞香纔回屋:“哥,那個社長的事情,你怎麼冇和大伯說?”

“我怕大伯會不高興,乾脆就不說了。”

“也好,反正咱們冇興趣,乾脆就不理這一茬。”

“嗯。”

“哥,明天咱們就開始育苗吧,這一次,咱們就狠狠地下一番功夫,到收穫的時候,非要閃瞎他們的狗眼不成。”

“好。”這是聞道第一次在對待某些村民的態度上附和了聞香的話語。

下午,除了聞三金一家,還有鄰田的聞七叔、村頭的馬大娘、藤木匠等一些收到風聲的村民也紛紛前來看望聞道。

聞三金一家送了一籃子大雞蛋、藤木匠提了三斤白麪、馬大娘則送了鴨苗五隻,美其名曰養大後、補補身體。

還有幾名兩手空空的左鄰右舍包括聞老四也來慰問聞道,用嘴巴表示關心。

好像突然之間,隔在村民與聞道兄妹之間的那張窗戶紙瞬間就被捅破了,眾人不再忌諱在聞道麵前提起“聞興搶攢典”一事。

眾人毫無顧忌地你一句、我一句開始批鬥族長,大家都對族長的“橫刀奪愛”義憤填膺,紛紛為聞道打抱不平,直言聞興是狼子野心、不懂裝懂、肯定不能成事。

對此,聞道一反常態,既不附和眾人又不阻止反對,隻是一味地笑請大家喝糖水。

是的,你冇看錯,就是喝糖水,對於村民來說,糖就是貴重食品。

在村裡麵,茶水是不可能有的,一般招呼客人用的就是糖水,而聞道兄妹倆竟然能端出這麼一大盆來招待眾人,真是有夠奢侈的。

有感於聞家兄妹的宅心仁厚,眾人少不得多喝兩碗,也不枉他們的一片心意。

就在眾人激烈批判某些人不講武德的時候,院子門外緩緩走來了兩個人。。

眼尖的馬大娘立馬“噓噓”地叫起來,提醒眾人:“彆說了、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