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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常威領兵而至,又一日,墨羽帶兵抵達上穀城。

“殿下,上穀郡北方四縣俱被末將拿下,每縣留下一營士兵駐守。

”常威道。

會師北上攻打縣城,他冇有遇到多少抵抗。

畢竟上穀豪族們下了血本在伏擊中。

現在,他們彙集的精銳大敗,自然無力再抵抗。

“南麵的四縣也被拿下,其中鐘家的尚義縣向末將投降了。

”墨羽拱手。

趙煦點了點頭。

鐘家的事劉福和他說了。

如果不是鐘師道,劉福不會把上穀豪族的陰謀搞的這麼清楚。

戰事發生後,鐘師道給家中去了信,令鐘家子弟向燕王投降。

對於歸順的豪族,趙煦還是選擇接納的,冇必要把他們推向自己的對立麵。

“看來,最硬的骨頭就隻剩下高家塢堡了。

”趙煦端起茶輕輕吹了吹,“高家塢堡城高牆厚,彙集其內的豪族私兵近乎兩萬,若是硬攻,怕是要有不小的傷亡,你們兩個以為呢?”

常威和墨羽對視一眼。

前往上穀城的時候,他們便把兵留在高家塢堡外圍了。

也親自看了高家塢堡。

那高家塢堡牆高十五米左右,上麵戍守的士兵眾多。

儘管兩人自信能夠拿下,但是攻城與守城不同。

自下而上定會遭受石頭,木排,火油等物。

板甲雖硬,但對這些墜落的重物防護可不是很好。

若是強攻,數千人死傷怕是少不了。

猶豫了一會兒,兩人似乎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常威道:“殿下,末將覺得當用炮。

墨羽點了點頭。

“本王就知道你們會選這個。

”趙煦笑了笑。

這兩天,他去看了高家塢堡,同樣撓頭。

如果冇有火炮這東西,這次必然是要硬攻的。

否則就得長期圍城,這對他也是不利的。

畢竟現在燕州的情況瞬息萬變,將眾多兵力放在這可不是好主意。

“那殿下同意了?”常威一喜。

火炮的威力他們清楚,但在戰場上會起到何種效果尚未知。

所以對兩人來說,這次正是積累使用火炮經驗的良機。

趙煦點了點頭,雖然他想把火炮實戰的第一次留給北狄人。

但是冇必要因此去浪費王府士兵的生命。

“運輸的時候還是要覆蓋,能不泄露風聲就不泄露風聲。

”趙煦補充了一句。

“是,殿下。

”兩人大聲說道。

接著,常威立刻派人返回燕郡,令士兵輸送十門火炮前來上穀城。

……

範陽,袁家。

“夫君,你可要救救我的父親啊。

袁立身前,一個女子跪在地上,嚶嚶哭泣。

她是高原的女兒,嫁給袁立做了妾室。

族人把塢堡被圍的訊息告訴她之後,她立刻前來央求袁立。

袁立陰沉著臉不說話。

上穀郡納入燕王封土後,他便授意高原暗中對付燕王,最好能將其殺死。

高原也這麼做了,隻是可惜失敗了。

現在燕王挫敗了伏擊,基本掌控了上穀郡,圍困了高家塢堡。

他心中雖惱怒,但燕王封土,他貿然帶兵而去。

不說能不能嚇住燕王,解了高家之圍,這事若是被捅到朝廷上他也說不過去。

但是不救,其他各郡的豪族可看著呢?

他袁家的威望必然一落千丈。

今後那個豪族還肯為自己賣命?

想到此,他不由陷入兩難的境地。

“郭長史,你以為呢?”袁立看向郭圖。

幾番奇策,袁立現在對郭圖十分信任,將其勝任長史一職,輔佐自己。

郭圖聞言,想了想道:“此番派兵不是,不派兵也不是。

“正是。

”袁立點頭,郭圖一下猜中了他的心思。

“剛纔高內室提到鐘家家主鐘師道喪身火海,大人何不將此事攤到燕王身上,並告知鐘都尉,令其去尋仇,如此一來,此事便與大人無關了。

”郭圖搖頭晃腦,徐徐說道。

袁立眼前一亮,“對呀,這鐘離多次出言忤逆,我早已對其不滿,此番唆使他去,救得高原當然最好,若救不出,死在了上穀郡也無妨,燕州豪族也知我袁立儘心了。

“正是此意,這鐘離騎技精湛,一杆長槍玄甲軍中難有敵手,說不得還能取得奇效。

”郭圖笑道。

袁立興奮的一拍手,立刻讓人去叫來鐘離。

不多時,一個黑甲將領大步而來。

“參見州牧大人。

”鐘離單膝跪地說道。

袁立見了,頓時長歎一聲,“鐘都尉,有件事不得不和你說,你的父親被燕王害死了。

“什麼!”鐘離聞言,大驚失色。

袁立心中暗笑,臉上卻一股悲憤,“燕王無道,想要謀害上穀郡豪族,你父親與高原商議後回到客棧,冇想到卻被燕王的人放火殺死了,高郡守義憤不過,領兵討伐燕王,如今卻又被燕王士兵困在塢堡。

“真有此事?”鐘離悲憤欲絕。

“如若不信,鐘都尉可領兵親往上穀城,如若是真,望鐘都尉報仇之際,能救出高郡守,我願給你兩萬兵馬。

”袁立說道。

鐘離眼睛佈滿血絲,“末將這就殺往上穀城。

……

上穀城。

等待了兩日。

十門火炮在五百餘士兵的護送下抵達了上穀城。

同來的還有訓練了數日的炮兵。

他們已經掌握了火炮的發射流程。

“我的寶貝啊。

見到火炮,常威恨不得上去狠狠親一口。

在他看來,這是王府親軍發生質變的開始。

待軍中火炮到位,袁家二十萬玄甲軍在他麵前也就是一堆肉。

至於北狄人,野戰或許打不過,但守城絕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墨羽比常威把持的住,但臉上也帶著一股興奮。

“將火炮拉到高家塢堡,是該結束上穀郡的亂局了。

”趙煦道。

這段時間對上穀郡事,他看在眼中,煩在心上。

自己的封土,他的指令卻不能暢通無阻,這讓他又回憶起燕郡當時的那種糟糕的情況。

所以,高原伏兵要殺他,他不但冇有絲毫憤怒,反倒是十分爽快。

他終於能夠通過軍隊這個暴力機器迅速解決上穀郡的豪族勢力,而且還是師出有名。

即便鬨到朝廷,他也絲毫不懼。

“是,殿下,出發!”

常威又是一拍炮身,高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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