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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

“勾結日寇,其罪當誅?”張國賓麵色一正,叼起雪茄,走到酒店窗戶前,沉聲問道:“阿豪,仔細說說情況。”

如果是字麵上的意思,那確實該誅!

不過,並不需要下龍頭將令,打個舉報電話就行,但他記得曆史李老闆鬼是鬼了點,但還冇有開關放賊的實力吧?

賣國也是要論資排輩的,李老闆圈圈錢可以,乾這事?排不上號!

李成豪咒罵道:“賓哥,塑花李為了還彙豐銀行的債務,賬麵上隻有三億多港幣,根本不夠收購711。”

“他為了收購711特意邀請了一間日本企業合夥,這不就是引狼入室的手段嗎?”

“竟敢乾出這種事情,斬了他冤不冤?”

張國賓眼神微凝,舉起雪茄,深吸一口,昂首望向窗外的外國月亮。

夜空寂靜。

星鬥稀疏。

月亮也冇有很圓嘛……

張國賓用手點點雪茄,冷笑道:“這確實是引狼入室!”

把本該由華資收購的一間外企,引入日資進行合作收購,無疑是把華資的利益拱手讓人。

一個711自然決定不了華資的興衰,可賣一畝地就不是賣嗎?

有的事一寸都不能讓!

張國賓允許711若在李家成的手裡,卻不允許711落在日企的手中。

“不過,資本市場是一個自由的市場,我可以來買711,日企怎麼不能買?”張國賓沉聲說明:“因這件事要誅了李生,非忠義之輩,我會給李生一個教訓的。”

“賓哥,我懂,這件事情你來做,你做的一定比我出色。”李成豪麵色舒緩很多:“可以資本冇有國界的話,錢總該有個國界吧?”

“拿著錢的人總有國籍吧?”

他問道。

張國賓眼神驚訝,笑道:“你點知李老闆是哪國人。”

“媽的!”

“他不是自己人啦?”李成豪大為驚詫,隻覺得三觀碎了一地,他的觀念裡生於斯,長於斯,飲此江水,大丈夫一世隻做一國人,豈容貳國籍?

第一次知道國籍竟然還可以換。

“賊子!”

“果是賊子!”

張國賓苦笑道:“時代不一樣了。”

“你要個人做選擇的機會嘛,不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覺得他是賊子,他就是咯!”

“不過,做生意做到誅人的份上,冇必要,日企那邊我會去處理。”

李成豪拿著電話問道:“大佬,那香江有冇有事要配合?”

“無事,你好好管著兄弟們吧。”張國賓說道。

李成豪拍拍胸脯:“你放心,賓哥。”

“啪。”張國賓掛斷電話。

“打靶仔,叫馬先生來房間談天。”他回過頭喊道。

門外傳來聲音:“是,賓哥!”

五分鐘後,馬世明穿著一身灰色西裝,拿著一份傳真檔案推開門,語氣急促道:“張生!”

“訊息我都知道了。”張國賓穿著浴袍,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喝著茶,麵色鎮定。

馬世明脖子上還留著一個鮮紅的唇印,看來他為大老闆安排服務的時,也冇有虧待自己嘛。

不過,張國賓眼神瞄見後,並不點破,坐在沙發上直言道:“有日企加入,收購案難辦了。”

馬世明說道:“暫時還不知道是哪間日企。”

“伊藤洋華堂吧。”

“這個可能性最高。”張國賓放下茶杯,舒聲說道。

雖然,他也冇有拿到準確的企業情報,但是結合曆史很容易推出結論。

馬世明擔憂道:“伊藤洋華堂的實力強大,是日本的零售業大王,現金流非常充裕,補充長實的短板,兩家合作,我們很難競爭。”

“李老闆真是不怕屈臣氏受到擠壓,把情報賣給伊藤洋華堂,不是給對手做大的機會嗎?”

張國賓嗬嗬道:“你太高看李老闆了,李老闆隻希望守住香江的一畝三分地,哪管伊藤洋華堂的做大?”

“他是寧願日資吃下亞洲零售的蛋糕,也不願交給我來做。”

馬世明歎道:“確實,義海集團跟長實都以佈局本土為主,兩家競爭非常激烈,對李先生而言坐視亞洲零售業務被伊藤洋華堂做大,也比讓義海集團的多元化戰略成功要好,李先生隻需要守住本地香江的零售業務,對長實集團就是一次勝利。”

“他開的條件,就是這個了。”張國賓一猜即中。

畢竟,雙方的爭鬥都已經浮到水麵,戰略意圖異常清晰,能夠埋的底牌不多了。

剩下就是明刀明槍的真乾。

“對李老闆我要講點同鄉的麵子,鄰裡鄰外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可對日企就冇必要那麼客氣了。”

“他還欠著我華人一筆血債呢!”張國賓手中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撥動著蓋子:“打靶仔!”

“賓哥!”一個腦袋頭坑,穿著西裝的人,鞠躬行禮。

張國賓道:“等伊藤洋華堂的人到休斯頓,先請到我房間,我要跟他們算一筆血帳!”

“賓哥,血帳不用算,直接清!”打靶仔眼神泛著凶光,他還以為伊藤洋華堂的人動過和義兄弟,張國賓卻笑道:“祖輩的帳,還是談的,他們要是態度好,我們也是講道理的。”

“我明白了,賓哥。”打靶仔鞠躬說道。

要找到伊藤洋華堂的人不難,根本不用去長實,日企竊取情報,盯著南方公司的動態就行。

這些情報在長實,企業內部可能是絕密,但是對於南方公司而言就是正常的商業訊息,到時肯定會有人前去機場接人,花點錢就能找到訊息。

“張生。”

馬世明推推眼鏡:“大型日企要麼具有政治背景,要麼具有幫會背景,我覺得行事該小心些。”

大老闆都要開口算祖輩血帳了。

形勢有變。

阿明多少有些心顫。

張國賓卻笑道:“怕乜?要是伊藤洋華堂敢帶著殺手來,那就是擺平要跟我們開打,想躲也躲不過。”

“要是伊藤洋華堂來做正行生意,那不正合我們意?”

“我身邊有打靶仔十幾個兄弟,如果不夠用,大不了拿錢去砸帕爾馬集團,我們跟帕爾馬集團已經打好過關係,強龍是壓不過地頭蛇的。”至於北美堂口距離南美實在太遠,與其大張旗鼓的調兵來,還不如當地集團乾活。

而且調北美堂口的兄弟過來,還有可能引起帕爾馬集團的忌憚,說好來做正行生意的,怎麼能調一大批打仔來呢?

不過,張國賓也打算未雨綢繆做點準備,畢竟鬼佬們不可信任,真正要乾事還得漢家兄弟。

但這一層麵的事他不會跟馬世明提,隻是在馬世明離開後,撥了一通電話給狀師昌。

“阿昌。”

“調紐約仔來德州,現在德州各種鬼佬都有,我不安心。”

狀師昌道:“我馬上聯絡紐約仔。”

“李老闆,我可從來冇有想跟你鬥過,一樁生意你可以做,我憑什麼就不能做?你警惕義海集團可以理解,但是有些事不能做的太過火,日本仔就當作給你的警告了。”張國賓暗暗道:“往後再不懂的收手,就將你手給剁下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張國賓同李家成的恩怨遠遠冇到不死不休的境地,李老闆的手段也侷限於商業佈局當中,就算一定損害民族資本的行為,但不至於要人老命。

張國賓還是願意做一個好人,給李老闆一個機會。

隔天,南方公司派人前來洲際酒店,問候張生身體情況,馬世明抱歉道:“張先生水土不服。”

再過一天,南方公司便冇有派人前來慰問,對於南方公司而言“711”現在是個香餑餑,東亞三大企業搶著收購,為什麼又要求著張先生來談?應該是張先生來求南方公司!

第三天,一架來自東京的國際航班抵達休斯頓機場,南方公司照例派人前去接機,十輛黑色商務車排隊行出機場公路。

兩輛轎車停在路邊,望見氣勢不俗,人多勢眾的日企車隊,犬組兄弟“三隻耳”冷靜道:“阿頭,還要不要去上去攔車?”

“去!”打靶仔坐在副駕駛座位,右手中握著一把黑色勃朗寧,用手退出彈夾,取出一枚子彈。

三隻耳踩下油門,轎車直追商務車而上,商務車全部拉著簾子,開始慢慢放低速度。片刻後,三隻耳一個甩尾,直接刹停在商務車麵前,打靶仔剛要推門下車,三隻耳就動作敏捷的推開車門,搶先一步,取出腰間的手槍,對準麵前的商務車。

“吱啦!”

商務車的車門打開,一個脖子紋著青龍,身穿西裝,戴著金錶的日本人正對車門外,一共七名身穿西裝,右手插在衣襬下的日本槍手坐在車內,眼神直勾勾盯著三隻耳。

三隻耳說道:“我們老闆請你們過去聊一下!”

他在口袋裡掏出一枚子彈,丟向車內,青龍刺青者舉起手,穩穩接住子彈,開口以中文說道:“請問張先生想跟我們聊什麼?”

“算筆血帳!”三隻耳麵不改色,無懼眾人。

青龍刺青者把鬆開握緊的五指,啪嗒,子彈摔落在地麵。

一名小弟舉起槍,對準三隻耳:“嘭!”

三隻耳站在車前,渾身一震,舉起雙手右側耳朵,手指間滿是鮮血,麵露出獰色的咒罵:“撲你阿母,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