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新記夠強!屯門之虎的名聲夠大!拿他開刀剛好夠威!

張國賓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這一通電話的命令發到堂口,半個小時內,街道上的人群便有所反應,零星的騷動隻是前奏,○記嗅到風聲,街頭巷尾,多出不少軍裝,便衣。

三和記要跟新記開打的訊息,眨眼間傳遍整個江湖。

“阿發,冇事啦,一起食宵夜去。”張國賓掛斷電話後,回頭朝周閏發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帶著周閏發,喊上一票明星,導演,來到旺角江記排擋,吹著夏日晚風,啤酒,燒烤,飲酒到深夜。

上位以後,張國賓還冇跟兄弟們慶祝過,夜宵喊上東莞苗,大波豪,狀師昌三人,權當兄弟們私下慶祝一番,社團則會在授職當天擺下流水席,請整個義海,和記兄弟,江湖同道大宴三日。

排擋門口,三十幾個義海兄弟,穿著西裝,戴著耳麥,目光警惕掃著的四周。

打靶仔表情冷峻,戴著黑帽,眼神中閃爍凶戾。

他現在保護的不再是堂口扛把子,而是整個義海社龍頭,肩上的責任更重,地位亦是水仗。

為了保護好坐館,義海早已包下整個排擋,隻要有敢冒頭,他什麼事都敢做!

當晚。

廣東街,犬肉火鍋。

黑柴坐在主位上,動著筷子,涮著青菜,甩甩筷頭,出聲道:“坐吧。”

“是。”

“阿公。”

六名長相各異,高矮不一,穿著襯衫,短袖,外套的兄弟,搬來一張凳子,乖乖坐在火鍋圓桌一圈。

圍繞著桌子中間旳銅鍋,十幾份羊肉,牛肉,青菜,蝦餃,一疊疊擺放整齊。

十幾名刑堂的兄弟,有人守在店鋪內,有人守在門口,有人守在巷口。

整間火鍋店,壓根就是義海的物業,老闆,侍應生都是義海兄弟,向來也隻是義海叔父,老街坊光顧。

“你們有人跟了我三年,有人跟了我五年,長的跟了我十二年,阿公前幾天退下坐館的位置,也該給你們安排一下後路了。”

黑柴涮著火鍋,出聲道。

阿慶涮著牛肉,喝口瓶酒,暢快道:“阿公,每個月你給那麼多錢,能跟阿公做事,是我們的福分。”

“是啊,阿公,冇有幫你幫手,我早已死在泰國的邊境了。“

“能夠為龍頭做事,兄弟們在社團裡地位都高,其它兄弟都羨慕不來。”

五名兄弟在旁說道。

這六人有的互相認識,有的壓根冇見過麵,皆是刑堂,禮堂,乃至某些渠道生意的小頭目。

冇有一個是堂口大底,就連一個草鞋都無,不隸屬於堂口,卻直接聽命於阿公,算是曾經阿公手下一批人的骨乾份子,針對性非常強。

阿公搖搖頭道:“人在江湖求個利字,而你們求什麼呢?”

“說出來聽聽,如果我能做到,我給你們,好歹你們也對社團出力不少。”

“嗬嗬,賺錢啦。”

“放心,阿公,往後我們跟太子哥做事,一樣會為太子哥賣命。”六個兄弟各自說道。

他們還以為阿公喊他們來,是為了安排他們的新職位,畢竟,他們各自都覺得最近在社團表現不錯,黑柴卻點點頭,不再講話,繼續涮鍋,過半小時後,方撂下筷子,出聲道:“都吃飽未?”

“吃飽了,謝謝阿公。”阿慶等人放下筷子,長毛仔帶著幾個幫手走進檔口,

阿公卻坐在位置上,擦擦手掌,出聲道:“吃飽了就行,我為你們一人準備了一幅棺材,也算是退休前留點情麵,否則照規矩是要丟進攪拌機的,既然你們什麼都不要,那就是求公正了。”

阿公站起身,目光炯炯:“各位阿i,我傾佩你們,但兄弟們要養家餬口,我也救不了大家。”

“能為義海新龍頭做的事情不多,拔掉各位算最後一件,唔好意思,年年會派人上香的,紙錢一定燒夠多。”

“阿公,你在講乜!”阿慶猛的起身,眼神裡露出不可思議,其餘五人也都是大致相同,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黑柴卻豪一點拖泥帶水,轉身走出犬肉火鍋鋪,隻留下一句:“求仁得仁,又有合怨?”

“哐鐺!”長毛仔將火鍋鋪的捲簾門拉下,阿公坐上轎車離開,火鍋鋪裡,陡然響起推翻桌椅,雜碎碗碟,拚命廝打的搏鬥聲,以及繩索勒緊脖子,越來越無力的掙紮聲。

黑柴坐在轎車右側後排,手中把玩著一個口風琴,啞然失笑:“阿泰,你為我開車幾年了?”

“十四年了,柴哥。”阿泰人高馬大,木這張臉,專心開車,想來沉默寡言。

“十四年了啊…”黑柴長歎一聲,麵露不捨:“十四年……

“呃…呃…呃……”店鋪裡,六人閉上雙目前,腦海裡不知都在回憶什麼,也許有心愛的女孩,關心的家人,在警隊受訓的日子,是否與立功升職的喜悅呢?也許有吧。

兩小時後,火鍋店鋪捲簾門拉開,店鋪裡早已人去樓空,隻剩下一個彎腰抹地板的老闆,抹布在地磚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黑柴站在家裡的窗戶前,望著樓下的人影,仍然未睡,把玩著口風琴堅定道:

“你一定,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賓哥,齙牙秋扛得住屯門之虎嗎?”同一個夜晚,同是食夜宵,旺角,李成豪坐在江記排擋裡,端起碗用筷子挑起一份牛河,吃著飯關心道:“如果齙牙秋不夠打的話,油麻地可以出兵屯門,聯絡大興社南北夾擊,吃下新記在屯門的全部地盤。”

“到時把屯門的地盤稍稍分給大興社一些,給其它和記字號作表率,到時候再給晉立民一點壓力,晉立民願意入義海得入,不願入義海也得入,先讓江湖看看義海怎麼大興,將來就會越來越多的和字記號歸入我們義海。賓哥,我說的對不對。”

張國賓瞪李成豪一眼,拿著酒瓶倒酒:“對什麼對,牛河都堵不住你的嘴!”

“跟吳導,阿發多喝一杯,食夜宵談什麼江湖事,小心下次不叫你。”

吳於森,周閏發,黎大煒,任達樺一乾人都坐在旁邊,朱寶藝穿著粉色t續,

藍色牛仔褲,坐在張國賓身邊,李成豪捱了大佬一頓痛罵,連忙舉起杯子飲酒,吳於森,周閏發幾人都麵露笑意。

如果張國賓介意手下談江湖事,他們萬萬不敢偷聽,不過,如果張先生冇有發飆的話,吳於森,周閏發幾人卻對江湖事很有興趣,耳濡目染之下,拍江湖片的靈感都會強很多。

幾人的票房招牌可就是江湖,兄弟張國賓聽著李成豪的發言,卻覺得阿豪真是曆練出來,都懂得合縱連橫,因勢利導,達到戰略目的了。

可惜,他冇有想把大興社併入和義海的想法,人家大興社也是有曆史傳承的江湖公司,實質性吞併與完全併入和義海是兩種概念。

張國賓對晉立民願意把大興實質併入意外已經非常意外,根本冇想過眨眼間就讓大興完全併入和義海。

這當中有多少環節,工作要籌備?人心利益怎麼分配?根本不是一個錢字能夠搞定。

“諸位兄弟,我叫各位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跟各位說。”屯門,盛福酒家,

一間包廂裡,晉立民坐在主位上開會:“一週前,和記義海剛剛換了話事人,

現在義海話事人就是我們的大水喉太子哥。”

六個大興社紅棍坐在圓桌旁,左手,阿郎,黑鬼都在其中。

“十傑裡的齙牙秋則告訴了我一個內幕訊息……”晉立民表情嚴肅,出聲講道:“太子哥有意讓和記重歸一家,一統和記江山,和勝興作為和記的一個字號,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我勝興一向跟義海關係緊密,早已形同一家。”

“我屬意讓大興率先併入和記,作為賀禮,賀太子哥上位,助太子哥達成偉業!”

“諸位兄弟意下如何?”

晉立民虎目一轉,神色威嚴,沉聲問道。

雖然,大興社當初已經淪為夕陽社團,但是他一力支撐社團十幾年,社團裡上上下下全都是他的人,彆看在太子麵前低聲下氣,可在社團內卻是大小事務一言而決,威嚴深重。

左手,阿郎,黑鬼等人對視一眼,本來他們在江湖上都無人識的爛紅棍,不過隨著社團水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幾個人名號也變得響亮,當初被晉立民親自斬斷左手的左手,率先喊道:“江湖有風聲,和記要跟新記開戰,我建議在併入義海門下前,南北夾擊,做掉黎智強給太子哥道賀!“

“好想法!”晉立民雙目一亮,手肘壓著桌麵,沉聲道:“我們現在有人有錢,是該奪回當年屬於我們的地盤,諸位兄弟,一個夕陽社團併入義海不會受待見的,可我們立下大功再拜入和義海山門,太子哥必會接納我們,委以重任,江湖同道也無人敢瞧不起我們。”

“大興社的兄弟們,將為義海而戰!””晉立民手掌一拍桌麵,大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