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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月楚壞算是見識到香江古惑仔的卑鄙,下流,無恥。

楚壞掛斷大波豪的電話,推開會議室大門,望見大哥正在跟工商局的辦事員談天,當即站在門旁,默不作聲。

沈鑫抬頭望他一眼,繼續低頭跟辦事員洽談,半個小時後,辦事員離開,沈鑫走回會議室問道:“小壞,什麼事?”

“媽的,大哥!”楚壞紮著藍色領帶,穿著西裝,脫口罵道:“和義海的太子賓,叫他運一批貨,整天不是颳風就是下雨,剛剛我打電話給大波豪,大波豪竟然敢說船被海浪打翻了。”

“操!他中港物流的車是走陸路,跟我講船被浪打翻!他大波豪當我是傻瓜啊?”

“現在龍華區那三百畝地,物流園都開始動工了,貨我們是一包都冇見到,鑫哥,太子賓擺明在耍我們!”

沈鑫陰沉下臉:“我親自跟張先生談,這件事情張老闆肯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

旺角,一間新開業的證劵公司。

張國賓穿著名牌西裝,手持剪刀,帶著一乾職員站在門口剪綵,剪綵儀式非常簡單,圖一個好兆頭。

證劵公司大門,掛著一塊國賓證劵的牌子。

張國賓既然決定帶著義海社兄弟們前往東京股市撈金,那麼肯定就要將手下的證劵公司籌備起來。

首先,證劵經紀人,一定要聽話。

其次,按照行業規矩,主持一間證劵公司,一定要拿出個人資本購進公司目標股,以此綁定證劵公司與經理人的利益。

最後,專業的證劵經紀人,往往都是金融專業出身,精通分析,具有較高學曆的尖端人才。

而且證劵經紀人就像是一位明星,需要足夠的包裝,宣傳,帶動證劵公司的銷量,吸引足夠資本進入公司。

不過,張國賓開辦證劵公司,其他條條框框開業全部無視,最重要的是聽話,聽話,還是聽話!

於是張國賓挖來了香江《信報》董事,專欄作家,小有名氣的投資分析家“曹人超”,前來就職國賓證劵首席經紀人。

曹人超對於張國賓的禮貌邀請,那是感覺相當榮幸。

首先,曹人超祖上富裕,傳到這輩,卻家道中落,幼時貧窮,直到1969年,因一個同學的伯父買了一個股票經紀牌,需要一個識英文的人幫他處理檔案,誤打誤撞地進入到證券行業,一直便在證劵行業侵淫。

以他的身價資格,在《信報》上寫寫文章,吹水打屁,毫無問題。

可是要掌控幾千萬港資,執掌一家證劵公司,根本不可能!

個人投資金額的門檻便會絆倒他。

於是,他聽說有人邀請自己,出任一家證劵公司經紀人,相當於中了頭彩,得遇貴人提攜。

剪綵儀式結束,曹人超帶著十幾名職員回到公司內,證劵公司位於一間老舊大廈,之前是和義海一間財務公司,改造作為證劵公司辦公室,大致三千多呎的麵積,二十幾張辦公桌,一間辦公室,每張辦公桌旁都擺著一部電話,卻僅有五台電腦,牆壁上則掛著一個東京證劵所的大盤顯示屏。

一間不做港市,專做東京市場的證劵公司,在香江可謂是稀奇古怪,神神叨叨,不過做股票證劵的人,瘋子常有,癲子不少,大老闆說怎麼做,那就怎麼做,股票經紀一分鐘上下幾百萬,說到底也就是個高級打工人。

何況,近期港市恒指低迷不振,東京指數卻節節攀升,不做港市做東京市場,在數指來看,確實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辦公室內。

張國賓探手在西裝內袋裡,取出一支雪茄,遞向前,提醒道:“東京市場上,主要以購進六大財團的上市股票為主,長期持有,切勿止盈拋售。”

“我個人非常看好東京指數,一年翻一倍,兩年翻三倍,絕對無問題。”

曹人超聽著大老闆篤定的語氣,心裡不禁暗歎:“瘋子!”

“不過,股市如賭場,瘋子往往賺的最多。”他伸手接過雪茄,認真點頭道:“放心吧,張生。”

“這筆錢我會替您運作好。”

雖然,曹人超曾經是《信報》專欄作家,專業吹水股市評論,屬於股民們最痛恨的“財經磚家”,

但是,他平日並不缺乏炒股經驗,最早以4000元港幣起家,至今已經積累到七十多萬的身價。

當然,他以往主要職業還是寫評論,並無太大資本炒股。

而他持有的七十多萬地產股票,到97時將會翻上十倍,屆時被人譽為貧民窟的“香江股神”,當紅一時。

“按照合約,如果你能跑贏大盤百分之十,你將獲得一個點的分紅,如果你能跑贏大盤百分二十,將獲得一點五個點,除此之外,每個人八千塊的月薪。”張國賓說道:“另外,你可以去看看在紐約上市的日島企業,比如,索尼等,也可以購置一筆。”

成立證劵公司的目的,當然不是把錢砸進去,等著大盤升職,養一群人乾瞪眼。

而是要想辦法,在大盤上漲的同時,令盈利跑贏大盤,賺到更多的錢!

“好的,張生。”曹人超暗暗摩拳擦掌,出聲說道:“我已經聯絡了一個背調小組,將會前往日島做長期調查,近半年內,公司會按照您的計劃購置股票,但不會頻繁換手、交易,半年之後,再開始正式進攻,所以,近半年內的盈利點可能會跟大盤相當。”

“沒關係,我相信你。”張國賓輕笑著道:“我希望你可以成為一名真正的股市超人。”

曹人超原名叫作:曹智明。

筆名:曹人超。

取這個人名字,便是希望成為超人曹。

由於他寫財經新聞有點名氣,所以張國賓纔會找上門,而他不如劉鑒雄是個投機專家,但也是個投資高手。

“多謝張生信賴。”

曹人超鞠躬說道。

這是張生給他的機會。

張國賓則在飛麟,地主,元寶等大底身上,一共募集到三千七百萬港資,其中多的如元寶,地主,有投四百萬,六百萬的,也有如馬王,美姐等人隻投兩百,三萬百萬的。

畢竟,股市是一個長期持有的資本遊戲,當中還蘊藏著風險,一眾大底都量力而行,無人敢拿出全副身家往裡衝。

何況,堂口經營,各項開支都要花錢。

張國賓投入的一樣不算多,隻有五百萬港幣閒錢,但額外拿出堂口賬目裡的三百萬,替李成豪,東莞苗,狀師昌,以及一乾頭目兄弟買入,將來作為分紅,可以散給兄弟們。

張國賓無法在香江做一個超人,卻可以一手培養起一個超人!

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

“賓哥。”

“你的電話。”

這時,李成豪拿著一部大哥大,來到辦公室門口,出聲說道:“內地,沈老闆的。”

“曹哥,你先忙。”張國賓麵帶微笑,曹人超立即抬手請到:“張生,您慢走。”

“好。”張國賓轉身走出辦公室,順手接過李成豪手中的電話,拿起放在耳邊,邊走邊說道:“沈老闆,彆來無恙?”

沈鑫倒很沉得住起,語氣平靜:“張老闆,彆來無恙。”

他敲敲手中的菸頭:“聽說您的物流園已經開始動工?”

“拖沈老闆的福。”張國賓帶著人下樓離開,口中笑道,心裡對沈鑫的來意心知肚明。

沈鑫不帶情緒的問道:“那張老闆答應我的貨,何時能送到港島?”

“我查了最近的天氣預報,香江風調雨順,既不颳風,也不下雨。”

“前段時間警察盯的緊。”張國賓打著電話,彎腰坐進車內,語氣不變:“天要下雨,我也攔不住。”

“香江的事情,我隱約也聽到點口風,不過,這回張老闆該給我一句準話吧?”沈鑫語氣冷漠:“否則,我要去香江親自找你談談了。”

“沈老闆,彆急啊。”張國賓笑道:“你等我訊息,不會太久。”

“如果你等不急,儘管帶人來香江找我,我隨時恭候。”張國賓“啪嗒”掛斷電話,再也不留情麵。

沈鑫表情僵硬,手裡拿著電話,愣在辦公室內。

“大哥,張國賓怎麼講的?”楚壞守在一旁,出聲問道。

沈鑫繞到辦公桌後,拿出一包香菸,點起一支,靠在椅子上,緩緩吐出口氣:“點齊兄弟,準備好傢夥,過海去找張國賓拿貨!”

“哐當。”張國賓隨手將大哥大丟在座椅旁,李成豪開車著,眼神瞄向後視鏡,不禁問道:“賓哥,怎麼樣?”

“終於有人要來掂掂我義海太子的重量了。”張國賓翹著二郎腿,手指搭在膝蓋上,一身黑色西裝,表情很是隨意。

李成豪雙手抓著方向盤,表情一獰,目光凶惡的講道:“讓他們來!!!”

吱啦。

平治轎車與三輛豐田停在一間茶餐廳門口。

張國賓推開車門,邁步走向茶餐廳,推開餐廳門,望見餐桌前正在喝奶茶的元寶,當即換上一幅麵孔,笑著張開手臂,出聲說道:“元寶哥,點解有空來揾我聊天啊?”

“是不是有生意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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