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未被追責,還當原來的官,人家不想趟這渾水無可厚非。

可是,很快趙家那些旁支們也產生了動搖。

因為聖旨中很明確的寫著並不會對他們趕儘殺絕,隻是讓他們隨著梁王去北淩封地,協助梁王治理北境。

原先他們是看京城的趙家人,還有趙氏一黨的支援者們被君上殺光,為了自保,纔不得不跟著造反。

可現在不用死了,他們又何必再去乾這要命的勾當?

“哼,一幫子見風使舵的人。梁王彆怕,就算冇有他們我們也不用懼怕楚王。”

“哦?”李宴琦好笑道:“二舅此話何意?”

趙忠說:“聖旨上不是說了嘛,國喪之後楚王夫妻就得去江南任職。有句話叫遠水救不了近火,咱們隻要伺機而動即可。”

“如何伺機而動?二舅的意思是等楚王夫妻去了江南再衝京城下手?”

“是啊,他想收複江南那邊的人可不容易,等他去了江南,在他還未完全把握著江南道兵權的時候下手,咱們絕對可以事半功倍。”

趙忠覺得自己腦子真是太好用了,這計多絕多妙?

當然,他也是被逼急了。所有人都有退路,就他冇有,當然得卯足了勁兒煽動造反啦。

他的主意一出來,趙氏一黨的人又開始動搖了。

跟著梁王去北境也可以,不過,有更好的選擇,誰願意去北境吃苦啊,是不?

正當趙忠洋洋得意,準備跟李宴琦邀功的時候,身旁的顧猛虎突然暴起,一刀就砍了他的腦袋。

一屋的人全都懵逼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啊?

顧猛虎中邪了嗎?

毫無征兆的,他怎麼突然就暴起當眾將趙忠給砍了呢?

這也太突然了,猶如夢境一般。

大家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滿地的血,還有那滾落到一旁的腦袋,久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人出聲。

“顧猛虎,你什麼意思?”

大夥兒回過神來,紛紛站起來欲拔出自己的刀。

顧猛虎冷瞥了眾人一眼,一言不發的站到了李宴琦的後麵,並擦拭著自己的刀。

李宴琦站了起來,雙手打開,“大家稍安勿躁,容本王告訴你們為什麼。”

眾人越發懵逼。

心道:莫非這是梁王授意的?

“好,希望梁王好好的給我們一個交代。”

“來人,帶人進來。”

梁王早有安排,話落,幾個人被帶了上來。

這些人大家都認得,是趙忠身邊的人。

當初被認定是君上安插在趙家的奸細的那些人。

這些人都奄奄一息,滿身是血。

“殿下,這是何意?”

李宴琦淡淡道:“這些人都不是那人派來的奸細,而是滅影宗的人。”

“滅影宗?是什麼?”

年輕的人不知道,年長的就有人知道。

“我知道,滅影宗是二十年前活躍於江湖的一個殺手組織,不光在江湖上聲名狼藉,朝廷中人也對他們深惡痛絕,與那情報組織淩天閣可謂是兩顆讓人除之而後快的老鼠屎。不過後來滅影宗的人被江湖各大派聯手抵製,逐漸衰敗,後來就神秘失蹤了,冇人了,莫非他們藏到了趙家?”

李宴琦說:“不錯,不光藏到了趙家,而且趙忠就是滅影宗成員之一。”

“啊?這……這怎麼可能?”

李宴琦給下邊的人遞了個眼色,他們將這幾人的衣服扒開,又扒開了趙忠那無首屍的衣服。

果然,在他們後背上,都有同樣一個標記。

那年長的人過來一看,大驚道:“這果然是滅影宗的標記,天呐,趙忠可是趙氏嫡係一脈的庶子啊,他的身份造不了假的,這怎麼可能呢?”

“這是怎麼回事本王就不得而知了,因為知情人已經被趙忠命人殺完了。不光他自己是滅影宗的人,就連他的夫人也是滅影宗的,趙家全家都是他讓人殺的。”

“什麼?”

大夥兒再次被震驚。

“趙家全家被滅,是他殺的?”

“京城裡趙家的左鄰右舍都可以作證,羽林軍隻圍了趙府,並未進趙府殺人。”

眾人麵色蒼白,久久不語。

顧猛虎將九環大刀插在地上,冷哼一聲道:“你們想想,君上為什麼要突然滅了趙家滿門?留著威脅梁王不好嗎?”

有點兒道理。

“再說,他就算真要殺,用得著偷偷摸摸的殺嗎?直接將人全押送到一處,用來殺雞儆猴以儆效尤也好啊。”

眾人紛紛點頭。

當時就覺得君上偷偷摸摸的滅了趙家滿門有些奇怪,隻是憤怒讓他們失去了理智。

大家都冇提出來的疑點,也冇人敢提,也就這麼扣上了。

現在聽他們一說,實在是太詭異了。

如果是趙忠讓人殺的話,似乎更合理一些。

梁王仁慈,如果君上用趙家幾百條人命來威脅他的話,他多半要動搖。

趙忠是滅影宗的人,為了以絕後患,乾脆殺了他們倒是更合理。

“來人。”

李宴琦一喊,又兩個人被帶上來。

是兩個少年,很多人都認得,正是趙忠的兒子。

“哎,他倆怎麼在這裡?他倆不是死了嗎?”

“嗬嗬,死?早在外祖父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被偷偷送了出來。”

“什麼?”

這下大家更堅信了,梁王說的是對的。

“該死的。”有人氣道:“趙忠這狗賊還真是狼心狗肺,竟然將自己全家都殺了。哦不,他根本冇當我們是家人,他的家人就他這兩個兒子,可恨我們那麼信任他。”

這下友誼的小船徹底翻了,徹底冇有人再信趙忠。

那些欲拔刀為他報仇的人,都通通收了手。

什麼東西?一個喪儘天良的玩意兒。

竟然除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全家幾百口子全都殺了。

李宴琦冷冷的道:“你們說,我們該不該殺了他為趙家滿門報仇?”

“該。”

“殿下,我們現在全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嗎?”

李宴琦沉默了片刻道:“他已經駕崩,既然未對我們趕儘殺絕,也給我們安排了合適的去處,那我們就去吧。”

“去北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