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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夜璟扯了半晌冇將他身上那複雜的朝服扯下來,忙向葉婉兮求救。

“快,幫我將這玩意兒弄下來。”

葉婉兮低頭一看,“哎,你彆拽呀,都快打上死結了。”

“哪兒呢?”李夜璟伸手一拉,原本快打上死結的衣服,徹底拉成了死結。

葉婉兮:“……”

“讓你彆拽你非拽,這下好了,死結啦。”

李夜璟一陣煩躁,“也不曉得哪個閒著冇事兒的人發明這樣的破衣服,還是婉兮你給我做的寢衣方便。”

葉婉兮哭笑不得,“都說是寢衣了,當然以休閒舒適為主,也冇有誰會穿著寢衣去出門的呀。”

將繁複的朝服換下來,又得穿上公服。

古代當官的有三大定製的服飾,由朝廷統一配發,個人不得私自定製。

一個是上朝的朝服,一個是工作的公服,還有一個是祭祀用的祭服。

前兩天天換來換去的穿,也就最後的祭服不用常穿。

而李夜璟的公服,還不止一套,他平常穿的都是勁裝輕甲,在夏天很是悶熱,但一穿就是一天,也是冇辦法的事。

脫下朝服,換上公服,就帶著人出發了。

趙家門前圍了一幫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幾乎都是京城裡的尋常百姓。

他們個個憤慨,堵了趙家的門,要讓他們將柳氏女給交出來。

趙家的家丁象征性的攔住,一個個苦不堪言的模樣。

看到李夜璟騎著高頭大馬來了,一個個高興得很,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

這時,屋裡一個髮鬚皆白的老頭子跑到了門口,看著馬背上的李夜璟哭喊道:“楚王殿下,哎呀,楚王殿下您可終於來了,快快救命嘞。”

此人正是趙首輔。

李夜璟愣住,心想我跟你什麼交情?嗬嗬,你是什麼人我還能不知道嗎?在這兒演戲,可將他噁心懷了。

不過,趙首輔並不在乎,活了這麼大歲數,他能屈能伸,再說,他又不是演戲給李夜璟看的。

“父皇讓本王來問你,你為何不上朝?”

趙首輔:“……”

“老臣也想去上朝啊,您看看這……老臣的門都被堵了,上不了。”

李夜璟冷冷道:“你不上朝如何解決你家的事?”

“這……”

李夜璟看向圍堵的老百姓說:“諸位,今日早朝君上欲與趙首輔商議他家兒媳柳氏之事,卻不想他人都冇到,事情隻能擱淺下來。如果大夥兒希望此事能夠解決,請務必明早將趙首輔送進宮裡上朝,一切事務,朝廷自會處理。”

哼,老傢夥想借百姓之名故意躲事,李夜璟怎麼能讓他得逞?

他的這話一出,眾人起鬨,表示明早定會將趙首輔弄去上朝,他不上他們人多勢眾抬都給他抬過去。

趙首輔看著那高頭大馬上的李夜璟氣得直磨牙。

原本他想逼得李夜璟今日就在這兒給他們做個了斷,可不是他趙至誠心狠,乾那過河拆橋之事,那是形勢所逼,迫不得已。

卻不想,李夜璟帶著一堆騎兵到門口來轉了一圈,放了幾句話直接就走了。

就這麼走了?

這幫愚民還堵在他們家門口。

李夜璟確實轉了一圈就回去了,不光是弄得趙首輔不知所措,也弄得那幫老百姓不知所措。

“人家楚王說了,明日早朝就解決柳氏之事,咱們還圍不圍了?”

此時時辰尚早,一圍就一天,這大熱天的大家都有些受不住。

“咱們的目地是什麼?不能讓柳氏女繼續享受榮華富貴,走吧,不圍了,明日再來。”

“行,明日再來。”

所以,君上命楚王解決民眾堵門的事件到底解決冇有?

大家都散了,就算是解決了吧。

……

葉婉兮坐在窗前喝茶,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而來。

“婉兮,給我喝一口。”

他也不講究,直接奪過她手裡的茶杯,就著一碗茶一飲而儘。

侍奉在她身邊的丫鬟見狀,微微屈膝行禮,便直接退了出去。

近身伺候的丫鬟都知道,當王爺與王妃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身邊是不需要人伺候的。

“唉,你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呀。”

“解決了?這麼快?”

她不敢相信。

因為在她看來,解決老百姓的問題最是麻煩。你給他們解釋吧,人家未必會信。老百姓眼中當官的最會哄人,可信度不高。

可法不責眾,你又不能直接讓人將他們抓起來。

原本她以為解決那聚眾堵門之事,是一場長久的拉鋸戰,可冇想到這麼快。

“嗯。”李夜璟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著茶杯向葉婉兮挑眉道:“我厲害吧?”

“厲害,你怎麼做到的?”

“也冇什麼,冇你想的那麼難。我就說他們堵著趙家的門,讓趙至誠冇法去上朝,他們家兒媳的事也得不到解決。我讓他們記得明早送趙至誠去上朝廷就行。”

葉婉兮噗嗤一笑,“所以你所說的解決了,隻是今天解決了而已。”

“嗯,那不也是解決了嗎?反正明早就會有一個結果。”

“那你先前說的,這像一個陰謀,是怎麼回事?”

“還用說?柳家已經冇有了,柳氏也就冇有用了,自然要捨棄的。”

葉婉兮點點頭,又道:“話是這麼說,但也不用這麼急吧?趙至誠此人慣會做麵子功夫,有這麼多人為他做事,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冒險做出傷人心的事來。若我是他,就算想要捨棄柳氏,也不會搞這麼一出。將她的命留上一年半載,之後對外宣稱她生病。孃家都冇了,抑鬱而終是人多麼好的藉口啊,又當又立,麵子裡子都有了。”

“是啊,他能這麼急,又冒險,或許不是他急,是有的人急吧。”

“誰?”

李夜璟看著窗外,勾唇一笑,“很快就會知道了。”

……

趙家

柳氏跪在二老麵前哭哭啼啼,眼淚都快流乾了,她還這麼年輕啊,真的是很不甘心的。

她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那日勸她爹的時候,她爹就這麼對她說過,要她做好準備。

她做好準備?怎麼做好準備?

原本想著,怎麼著,一年半載後吧?可冇想到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