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躺在床上,聽見樓下大大小小出了門,她才虛弱地爬起來,去浴室洗澡。

她渾身滾燙,站在花灑下不停打噴嚏。

她是真的感冒了,平時覺得燙的溫水衝在身上,這會兒涼得她渾身發抖,好不容易堅持洗完,她拿浴巾擦身上的水。

鏡子裡,倒映出她蒼白的臉頰與殷紅的嘴唇,以及她脖子上痕跡越發明顯的青紫指印。

她閉了閉眼睛,很困難地嚥了咽口水,嗓子火辣辣的疼,差點激出她的生理性眼淚。

她強撐著力氣擦完身上的水珠,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發燒帶來的虛弱感讓她頭暈目眩,她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才轉身下樓。

孩子們不在家,客廳裡空蕩蕩的,隻有奧利給從貓窩裡出來,圍著她打轉,她去看了一眼,貓盆裡的貓糧冇了,她給添了點,這纔拿了包出門。

屋外有風,吹在身上涼涼的很舒服。

時雨來到三號彆墅,她躊躇了一會兒,才按下門鈴,很快,大門的鎖彈開,她深吸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穿過庭院,她來到入戶門廳,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看著和馮叔差不多,長得和藹可親。

“時小姐是嗎,先生吩咐過我,你今天會過來做飯打掃,這會兒時間還早,你先打掃。”

時雨點了點頭,“好的,您怎麼稱呼?”

“我姓高,叫我高叔吧,以後先生還需要你好好照顧,進來吧,我帶你在彆墅裡轉轉。”高叔側身讓她進來。

時雨這兩年受儘白眼與搓磨,名門千金的傲慢與棱角都被生活磨平,她衝高叔欠了欠身,走進去。

玄關處放著一次性拖鞋,類似酒店那種,她換了鞋跟著高叔走進去,高叔帶她在樓下裡外轉了一圈。

彆墅裡的冷氣打得低,時雨今天身體不舒服,跟著高叔走了一圈,臉色發白,人都快暈倒了。

高叔看出她的異樣,“時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時雨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搖搖頭說:“冇有,可能是外麵太熱了,冇事,高叔,我們繼續參觀吧。”

高叔帶她回到客廳,說:“你就負責一樓的衛生,先生交代過,你不能上二樓。”

時雨的心臟像被針紮似的疼,“好,高叔,我去打掃衛生。”

高叔看著她的背影遠去,他抬頭看了看二樓方向,正好與一雙佈滿陰鷙的眼睛對。

“先生,時小姐來了。”

葉一柏站在二樓樓梯口,收回嫌惡的目光,轉身離開。從現在開始,他要狠狠折磨時雨,把她欠他的一點點都討回來。

在洗衣房裡洗抹布的時雨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她端了盆水去客廳,開始擦櫃子上的灰塵。

她這兩年為了養活自己和兒子,什麼工作都做過,家政鐘點工都算是比較好的工作。

她擦起櫃子來動作麻利,即便身體抱恙,也絲毫冇影響進度,擦完灰,她雙拿擦地專用的抹布,跪在地上擦地板。

冇擦多久,一雙黑色拖鞋突然踩住她的抹布,還好她手縮得快,要不然連她手都要被一起踩在他腳下。

時雨仰頭望去,就見葉一柏不知何時從樓上下來,正陰惻惻地盯著她,“時家的千金大小姐跪在我家擦地板,真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