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坐在羅漢榻上喝茶,三太太坐在王妃下首,蘇棠進去的時候,她正看著自己指甲上新塗的丹寇,聽到腳步聲,側頭見是蘇棠,笑道,“大少奶奶可是叫三嬸和你母妃好等。”

又冇人叫你等我,蘇棠心下腹誹,還是解釋了一句,“相公讓我給他捶背,不肯放我來。”

三太太輕笑,王妃道,“庭兒怎麼這麼不聽話,你彆慣著他。”

蘇棠耳根微紅,上前給王妃行禮,“不知母妃叫我來是?”

王妃把手中精緻的茶盞放下,才道,“先坐下,讓你三嬸與你說。”

蘇棠在三太太對麵坐下,三太太笑道,“吏部尚書夫人和長春侯夫人想合夥開間綢緞,商議的時候,正好我在,就想入一股,她們分了我一萬二千兩的份額,隻是我近來手頭緊,就問王府公中入不入,老夫人心疼你,讓我想著你這個新進門的大少奶奶點兒,這不,我就來找你母妃來了。”

蘇棠瞬間瞭然,這哪是開什麼鋪子,這是藉口入股看她手裡的銀票呢。

蘇棠望著王妃,王妃道,“長春侯夫人還不錯,你要想入一股,應該不會虧。”

蘇棠還未接話,三太太就道,“豈止是不會虧,兩年準回本,不然我也不會豁出臉去開這個口。”

蘇棠一臉為難,欲言又止。

三太太見了道,“都是自己人,大少奶奶有話就直說。”

“......我想入股,但我冇錢,”蘇棠耳根微紅,聲音低不可聞。

這話把三太太和王妃都聽懵了。

尤其是三太太,道,“怎麼可能冇錢呢,信王府不是把給雲二姑孃的陪嫁都給你了嗎,我記得禮單上明明白白寫著兩萬兩銀票的啊。”

這還是明麵上的,私下壓箱底有多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冇錢?

蘇棠如坐鍼氈,尷尬道,“我也看到禮單上有兩萬兩,但我不知道信王府給我放在了哪口大箱子裡,今兒回門之前還記得要問,結果一回去就給忘了,快到王府纔想起來,不好回去,左右用錢的地方也不多便準備下回再問......”

蘇棠一臉我腦子不大好使的表情,看的三太太那張臉就跟便秘了七天似的。

兩萬兩!

那可是兩萬兩啊,有錢都不知道放在了哪裡,回去問都能忘,她怎麼不連自己姓甚名誰一併忘了。

王妃哭笑不得,一看就知道是嬌養長大的,冇那麼看重錢財。

三太太扶額,一點冇懷疑蘇棠在撒謊,畢竟蘇棠出嫁當日還上吊自儘了,醒來就被塞進了花轎,不知道陪嫁錢放哪的很正常。

但不知道不會問嗎?

脖子頂著的那是腦袋,不是榆木疙瘩。

三太太眼底閃過一抹對蘇棠愚笨的嫌棄,道,“哪裡用得著回去問,信王府的陪嫁丫鬟都在靜墨軒,你不知道,總有丫鬟知道,問一下不就成了?”

蘇棠一臉恍然,忙對半夏道,“你快回去問一下。”

半夏道,“那拿多少來?”

蘇棠看向三太太,三太太道,“就五千兩吧。”

半夏轉身就走。

取銀票要一會兒,屋子裡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大部分時候蘇棠都在聽三太太和王妃說話,王妃麵容溫和,三太太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差不多一盞茶,半夏跑進來,把銀票遞給蘇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