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卓然點點頭,心裡卻隱隱有些複雜。

也不知道,溫惜如果知道自己要走了,會不會有那麼一絲絲不捨?

……

這幾日,莫笛經常出入司家。

她甚至對司家的一草一木都熟悉了起來。

下午,莫笛拿著書來到了司家,因為最近出入的頻繁,她對司家的傭人都熟悉了起來,司家的傭人有二十多個,她甚至能叫出來幾個名字。

來到了三樓。

平叔一如既往的在門口守著。

看到了莫笛,平叔似乎也習以為常了,隻是對莫笛點了一下頭,然後去臥室裡麵稟告司聿衡。

莫笛還是有些怕平叔。

平叔臉上的這一道刀疤,太過於攝人。

她抱著書,平叔從臥室裡出來,對莫笛說道,“少爺讓你進去,不過莫小姐,你不要待太久,讓少爺多休息,少爺今天精神不是很好。”

莫笛皺眉,“他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平叔冇有隱瞞,“昨晚上,少爺身體不舒服,請了醫生來好了很多,現在依舊感覺有些頭暈,精神匱乏。”

莫笛推門走進去。

光線很暗,窗簾都是拉上的。

司聿衡穿著一身淺灰色的睡衣,坐在沙發上,正在看一部影片。

一邊的投影儀閃著藍色的光點。

巨大的幕布上正在放著畫麵。

莫笛走過去,司聿衡看著她微笑,“坐。”

莫笛看著幕布上的畫麵,準確的說出了電影的名字,“狩獵。”

司聿衡微微挑起眉眼,暗淡的燈光下,男人的臉彷彿白皙到透明,精緻俊美的五官染上了一層蒼白的脆弱感。

“你知道?”他的嗓音有幾分驚喜。

莫笛坐在沙發上,跟司聿衡坐在一起,“嗯,以前看過,丹麥很出名的電影,這也是我很喜歡的電影之一。”

她看著閃動的幕布,上麵出現的畫麵,男主人的狗被殺死了,女孩無辜的神情,她輕輕起唇,“一個謊言毀掉了現實。”

司聿衡,“你今天怎麼下午來了。”

莫笛,“我上午跟朋友在圖書館寫論文。”

司聿衡,“要畢業了?”

莫笛點頭,“書還給你。”

司聿衡接過來,他將書放在茶幾上,“要喝點什麼?果汁,咖啡,還是……”

“我自己來就好了。”莫笛倒了一杯水,遞給司聿衡一杯,“溫水就是最好的飲料。”

司聿衡笑了,一張臉,如同三月清風吹拂下的清湖,泛起點點漣漪,裡麵是數不儘的星光璀璨,莫笛有些臉紅,她的臉頰有些燙,她努力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想要將全部的精力放在電影上。

但是嗅著空氣裡麵淡淡的薄荷氣息,讓她的一顆心,壓抑不住的跳動。

在臥室裡麵待了一個小時,跟司聿衡一起看完了狩獵又看了其他的短片,她發現自己跟司聿衡的口味相差不大,甚至有很多方麵是相似的,這讓莫笛有幾分心臟狂跳,而司聿衡也是,難得找到可以共鳴的人。

臨走的時候,她回想起來平叔說的話。

“你快休息吧。”

司聿衡,“平叔又跟你說了?”

莫笛,“平叔也是關心你。”

司聿衡眼底有些黯然神傷,他知道自己的病,不可逆,治不好了,像這樣的情況,以後會多次發生,他的呼吸也會慢慢的衰竭,心肺也會開始出現問題最後停止工作。

以前,他會隨意一笑滿不在乎。

可是,他嗅著空氣裡麵淡淡的橘子汽水的味道。

他現在……

他想要在這個世界上,多待一會兒。

他看著麵前的女生,穿著一件粉色與白色相間的格子裙,紮著高馬尾,有著少女清純的香甜氣息,“莫小姐,我想送你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