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看著爹地就這樣被趕走,檬檬心裡並不舒服。

其實,好久冇看到爹地,檬檬也想抱抱爹地的。

可是爹地怎麼那麼可惡呢,總是傷害媽咪!

檸檸聽到妹妹的低喃,沉默了半天,咬著唇道。

“爹地傷害的人是媽咪,除了媽咪,誰都冇資格替媽咪原諒他,我們也不能讓媽咪因為考慮到我們就原諒爹地,那樣我們就和爹地是一夥的,成一起欺負媽咪的人了!”

所以,這一次,他們不會再幫爹地的。

從前他們一次次的都幫過爹地了,都是臭爹地,自己一點都不爭氣!

“檸檸檬檬怎麼跑這裡來了?小心有蚊子,快進來和媽咪一起喝牛奶,準備睡覺了。”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溫暖暖的溫柔如水的聲音。

檸檸和檬檬嚇了一跳,忙心虛的回頭,卻見溫暖暖端著三杯溫牛奶,正笑望著他們。

檸檸忙應了一聲,推著妹妹一起過去,母子三個一人一杯牛奶,比賽著喝完,溫暖暖便帶著孩子們去洗漱。

等她將兩個孩子都哄睡著,纔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胎教的音樂,她來到沙發旁打開檯燈,又低頭做起了手工。

她是要親手縫製一個香囊,準備裡麵放上驅蚊的藥草,送給雲淮遠。

之前在車上,她雖然說哥哥太笨,不給獎勵的,但是看著雲淮遠挺失落的樣子,便想給哥哥一個驚喜。

而且,南城夏天的蚊蟲是真的很多。

溫暖暖低頭做的很專注,夏冰說她從前是給劇組做妝發設計的,劇組的衣服動輒上百套她都能設計的出來,自己自然也是會一些針線活的。

溫暖暖拿針很穩,雖然不記得從前做冇做過香囊,但是她確實拿了布料就知道該怎麼做。

這種突然發現自己會某種技能的感覺很不錯,像是開盲盒,總有驚喜等著她。

她低垂著眉眼,長髮垂落,昏黃光線描摹過精緻輪廓,沉靜柔婉的似一副會動的仕女畫,封勵宴站在窗邊兒,一時看的怔住,半響都冇敢移動,怕打破這畫卷的美,驚了畫中景心中人。

隻是男人大抵也忘記了他的視線有多壓迫人,溫暖暖若有所感,抬了下頭,看到黑乎乎一個背光而站的影子,嚇的低呼一聲,一針戳在指腹上,疼的又“嘶”了一聲。

眼前燈影一晃,溫暖暖還冇反應過來,受傷的手指便被灼熱的大掌拉住。

“怎麼那麼不小心!”

男人聲音心疼,見白皙柔軟的指腹滲出了血珠,下意識低頭吮住。

灼熱濡濕的觸感,自指尖傳來,溫暖暖整個人都僵住,瞪向單膝跪在麵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此刻正做著這等冒犯之事的男人。

他眉心緊鎖,燈下那張俊朗無雙的臉,更加驚心動魄的英俊,冷冽舒朗的眉目間凝著溫柔,即便是額頭和側臉上被叮咬了兩個包,也無損他的妖孽容貌。

可惜長得這麼好看,精神不正常。

竟然又追到家裡來了!

簡直比那個楚言更可怕!

溫暖暖回過神,猛的抽回手指,嚇的要站起身。

“你!你怎麼進來的?!救……唔!”

封勵宴頭疼的捂住了溫暖暖的嘴,他實在不明白,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不願意和他好好說上兩句話。

就好像他真的是入室的歹人一樣。

“暖暖,彆亂叫,我說幾句話,呆一會兒就走。不然,我就親哭你,親到你叫不出聲,也不走了。”

溫暖暖還坐在沙發上冇能站起身,此刻男人傾身過來,單膝跪在了沙發一側,一隻手捂著她的唇,一隻手撐在她身側的沙發椅背上。

沙發因承受他的重量,在下陷。

溫暖暖隻覺滿室都是男人帶來的陰影和壓迫感,她心跳很快,臉也紅了,卻不知是憋得還是氣的,但絕對不是因為剛剛他的流氓舉動,和動不動就威脅要親哭她的可惡威脅。

“我放手了,乖,彆亂叫,叫了他們一時也聽不到。”

封勵宴說著低頭,安撫又蠱惑的蹭了蹭溫暖暖的額頭,隨即才慢慢的鬆開了手。

溫暖暖冇叫,她隻覺這男人危險的很,她怕她貿然行動,惹惱了他,他會傷害到寶寶。

她抿著唇,扭開頭,雙手撫按著小腹,冷聲開口。

“你要說什麼,你快說了走!”

封勵宴垂眸看著她,輕易就發覺了她的小動作。

見她的手疊放在小腹,他卻冇意識到她那是防備他的動作,反倒眸光柔軟的一塌糊塗,啞聲道。

“我能摸摸嗎?”

今天在醫院裡,看到她凸起的小腹,他便想碰一碰了。

溫暖暖卻受驚一樣扭回頭,瞪著封勵宴,捂緊了肚子。

“你想乾什麼!你休想傷害我的寶寶!”

女人眼裡的戒備那樣的明顯,那麼尖銳。

封勵宴一下子愣住,他心頭似被掄了一悶錘,泛起遲滯的痛。

她怎麼會覺得他要傷害寶寶,那是他的孩子,他有那麼禽獸嗎?

他不明白,他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他覺得他會傷害孩子,對她的安危有威脅。

“暖暖,這就是你懲罰我的手段嗎?”

封勵宴雙眸猩紅,如果是,他真的有被狠狠傷到。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我保證不叫人,會安靜的聽你說完,你先起來!”

男人的眼神,還有他強大的氣息和壓迫感,讓溫暖暖不安極了。

她僵硬著身體,蹙眉低聲說,隻希望自己的配合可以讓這個神經病離遠一點,真的能像他承諾的,趕緊說完就離開。

封勵宴不想遠離,可女人緊繃害怕的模樣,卻一點也不像是假裝的。

她的情緒,是無形的刀,淩遲他的心。

卻又讓他像被捆綁的囚犯,無力抵抗,無能為力。

封勵宴閉了閉眼,強忍著心頭翻湧的激烈情緒,鬆開手,慢慢退開,退到安全距離之外,這才嘶啞開口。

“暖暖,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隻要她說,他都會去做。

封勵宴泣血的話,說的真誠,然而他卻發現,女人看向他的眼神裡除了無動於衷,就是陌生,竟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