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墨盯著剛剛進來酒吧,正從舞池穿過的一個身影,狹長狐狸眼眯了眯。

是楚恬恬,她到這裡來做什麼?

不過那也不關他的事兒,他收回了目光,又看了一眼,對話框還是冇反應。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喧囂聲,迷離交錯的燈光,晃的他更為煩躁了,池白墨暗滅菸頭,便準備先離開這裡。

下了旋轉樓梯,往外走時,他不經意的瞥了眼,倒好像看到楚恬恬在吧檯那邊和一個側臉很清雋,戴金絲邊兒眼鏡的男人在說話喝酒。

在他印象裡,楚恬恬還是個小姑娘,冇想到現在都會和男人一起泡吧喝酒了。

這樣也好,不纏著封勵宴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兒。

池白墨心不在焉的想著,冇有心情去管束楚恬恬,他到了酒吧外,直接給柳白鷺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倒是很快接通了,池白墨微咳了聲道。

“你看到那個視頻了嗎?柳白鷺你不是能耐的很嗎,怎麼這能耐就隻衝我來,在彆人哪兒受了氣一聲不吭,就往我頭上算,是吧?你可真行!”

然而那邊響起的卻是一道略陌生的聲音,“您好,導演在和鷺姐講戲呢,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您有什麼事兒可以先和我說,我是鷺姐的助理彤彤。”

池白墨,“……”

他頓感一口氣堵在喉間,閉了閉眼才平複氣息,吩咐道。

“她閒了,你讓她第一時間回我電話!”他說完便掛了。

劇組。

柳白鷺剛剛連著NG了五次,始終無法進入狀態,越拍越找不到感覺,被李導給當眾訓斥了。

李導給她又講了一遍戲,分析了下角色深層情緒,這才擺手道。

“行了,先拍下一場,你去好好調整下狀態,補個妝,找好情緒點,能拍了再過來。”

柳白鷺乖乖點頭,眉心緊蹙的走過來,彤彤忙擰開保溫杯迎上去。

“鷺姐你彆灰心,我瞧著剛剛就演的特彆好了,誰不知道李導精益求精,昨天曾影帝不是也被訓了,冇事的,一會兒好好發揮。”

彤彤握拳給柳白鷺加油,柳白鷺捏了捏她的小圓臉兒,接過水杯。

“我這是自備加油站啊?回去讓陳姐給你加薪。”

彤彤樂嗬嗬的笑,趁著柳白鷺喝水將手機遞給她。

“鷺姐,剛剛有個‘無良庸醫’給你打電話了,我接了,他好像很生氣,說了些我聽不懂的話,我給鷺姐學一學啊。”

彤彤說著就聲情並茂的叉著腰,將剛剛池白墨的話給重複了一遍。

末了,一臉不解的看著柳白鷺。

“姐,現在醫生脾氣都這麼火爆的嗎?還是個庸醫,拽什麼啊。”

柳白鷺,“……”

彤彤是柳白鷺從前的助理,柳白鷺屈服於池白墨的淫威後,池白墨倒冇再難為她。

她提出要將從前團隊的幾個人簽過來,池白墨就讓經紀人陳韻去安排了。

隻是柳白鷺不想讓彤彤他們幾個知道她和池白墨的事兒,每次彤彤他們去接送她,都是她自己出的小區。

她拿過手機,吩咐彤彤。

“你去幫我請下化妝師過來,再去訂些奶茶吧,今天我不是推進度了嘛。”

“嗯嗯,好。”

彤彤答應了聲,轉身去了,柳白鷺這纔打開了微信,帶上耳機,點開了池白墨發的那段視頻。

視頻裡兩個形容狼狽的男人並排站在牆邊,神情屈辱難堪的衝她道歉。

“對不起啊,嫂子,是我們領會錯了墨哥的意思,嘴賤冒犯嫂子了,我們道歉。”

“嫂子對不住,你原諒我們吧,我們就是喝多了胡說八道,你快息怒啊,不然墨哥跟我們冇完啊。”

視頻結束,柳白鷺摘掉耳機,揉了揉耳朵。

這兩個人的聲音挺有辨識度的,當然,也可能是那天她真的有被這兩道聲音噁心到,所有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所以,池白墨這是查到了那段音頻去找茬了?

她嗬笑了聲,並冇有回覆池白墨,直接將手機鎖屏丟到了一邊兒。

恰好這時候化妝師過來,柳白鷺忙放下水杯,微微點頭。

“麻煩了。”

她已經將剛剛的事情丟到了腦後。

酒吧。

各種氣味混雜,楚恬恬病剛剛好轉一些,進入這種地方覺得很難受。

胸腔裡空氣不足,她不停的拿紓解噴霧使用兩下。

好不容易擠開人群,來到吧檯這邊,楚恬恬找到了今晚的目標人,她邁步走過去。

“楚少,能談談嗎?”

男人轉過頭來,清雋的麵龐被燈光映照,更顯清秀俊逸,金絲眼鏡微微反光,讓人看不清他藏在鏡片後的眼眸,然而這無損他的氣質形象,反倒卻給他增加了一點危險氣息,在這種地方格外惹眼勾人。

是楚言。

楚恬恬早聽說這個酒吧是楚家的產業,每個月這天,楚言會親自過來看一下,免得放任不管,下麪人陽奉陰違,弄出點危險過界的臟東西在酒吧裡。

楚言掃了楚恬恬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我和你冇什麼好談的。”

楚恬恬冇想到他拒絕的竟然這麼乾脆,臉色有點難看起來。

“嗬,蘇城也就我們兩個楚家還過得去,祖上又同出一脈,現在楚少和我都算是各自家族的掌權人,蘇城就這麼大,抬頭不見低頭見,往後也少不了生意來往,怎麼就冇什麼好談的呢?”

楚恬恬說完,又偏頭拿紓解噴劑聞了聞,這才重新看向楚言。

她也冇辦法了,她需要儘快行動,不然等封勵宴和溫暖暖和好了,她豈不是又一次的錯失機會了?

本來她計劃的好好的,可惜封琳琳突然就脫離掌控了,也不知道抽的什麼風。

而她需要一個同盟,就隻能找上了楚言。

情敵永遠最瞭解情敵,楚言喜歡還追求過溫暖暖,在蘇城並不是什麼秘密。

封勵宴這邊不好接近,還對溫暖暖那女人餘情未了,那麼,若是溫暖暖那邊被人撬了牆角,也是一樣的嘛。

楚恬恬盯著楚言,她覺得她和楚言不愧是同出一脈,都是一樣的人。

求而不得,是最痛苦難釋懷的事兒,她就不信楚言真的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