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過後陸曉曉的情緒一直都不太穩定,原本那個愛說愛笑有點假小子的人如今躺在病床上想著想著就會默默的流淚。

童顏放心不下,尤其是她身邊還冇有人照顧,所以每天除了上班週末這兩天一直在她這邊照顧著,上查了食譜,然後請琴姨幫忙熬了湯每天給她送過來。

這兩天因為要照顧陸曉曉的關係,厲成洲這邊她也甚少過來,不過好在兩人住同一家醫院,隔個樓層就是。

見陸曉曉睡著,童顏這才輕輕的從病房裡退了出來,給門外護士台的護士交代了聲,然後這才下樓去骨傷科的病房。

推門進去,隻見厲成洲正坐在床上用腿舉著啞鈴,手上同時也還拿著個啞鈴一同舉著。

童顏見狀,驚呼道,“厲成洲!”

忙上前將他腳腕上的兩個啞鈴給拿下來,瞪著他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在乾什麼,你想把你好不容易好差不多的腿給重新整廢了啊!”

真的是太亂來了,纔剛開始做物理治療,腿哪裡能受這樣的重量。

厲成洲盯看著她,整個人因為這樣的運動而變得有些微喘,胸口也小幅度的起伏著,嘴角帶著笑意說道,“那也挺好,這樣你就會記得過來看看了。”

聞言,童顏愣了下,以為他是在埋怨她這兩天的疏忽,有些心虛,語氣一下弱了下來,小聲說道,“曉曉的情緒不穩定,身邊又冇有人照顧,我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情……”

厲成洲搖搖頭,知道她當真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傻瓜,跟你開玩笑呢。”

說話間的那語氣,帶著濃濃寵溺的味道。

拿了乾毛巾給他擦臉上和脖子上的汗,雖然知道他是說笑的,但她還是很認真的解釋,“曉曉她這次是真的傷到了,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十幾二十年,到最後連孩子都陪上去了,她心裡苦,可是又不能對彆人說,她說當她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候,她真的很害怕,當時要是有一個人能進去拉她一把,她說她也許真的會把這個孩子留下,可是做完手術再醒來,她說她像是丟了樣東西,整個人空空的。”

說著話,童顏自己都有些紅了眼眶,這兩天她看著陸曉曉,她心裡的哭她全都看在了眼裡,想著自己都難受。

愛情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瞧瞧曉曉都被折騰成什麼樣了。

厲成洲看著她伸手將她拉過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摟過她低頭親吻,“傻孩子,徹底放下是為了更好的重新起航,經曆的過程也許很痛苦,但是隻有經曆了才能長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童顏還是難受,聲音有些悶悶的,“可是這樣的代價,真的太大了。”對於一個女人,親手拿掉自己的孩子,哪是怎麼樣的痛!她無從感同身受,但是看著陸曉曉這樣,身為朋友她除了為她心痛,什麼都做不了。

厲成洲輕拍著她的肩,手來回在她的背上輕撫著,“會好起來的。”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其實這種感覺他最清楚也最明白,當初也有那樣一個人占據了他生命的全部,最後無情的冇有回頭看他一眼,他明白陸曉曉現在這段時間是最最難受痛苦的,但是隻有這樣深切的痛才能做到真正的放下,也之後真的將過去放棄了,才能真的重新開始未來的生活。

這樣靠在他的懷裡靠了好一會兒,童顏這才放開他從他的懷裡退出來,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曉曉這樣徹底的放下纔會正在的重新開始,那樣用心去愛戀暗戀一個人太苦了,曉曉那麼美好,值得擁有更加美好的。

待想通這些,童顏低頭這才注意到自己正坐在他的腿上,想到他剛受傷時那幾天常常因為傷口的疼痛被疼得半夜驚醒過來,童顏趕忙站起身來,“你真不想要自己的腿啦,怎麼可以讓我這樣坐了這麼久!”

厲成洲笑,隻說道,“就你這點重量,再來2個童顏都不是問題。”說著盯著她看著,略偏嚴肅的說道,“說真的,你太瘦了,吃飯以後不許挑食!”

“我哪裡有挑食!”童顏抗議,她又不是小孩,說得她跟個孩子似得。

“不吃肥肉不吃魚,跟隻兔子似得隻啃白菜,哪裡來的營養!”厲成洲有些不讚同的說,想到她那點餵魚都不嫌棄小的食量,不禁有些皺了眉頭。

童顏撇了撇嘴,決定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看了看他的腿,又看了看身邊放著的啞鈴,有些皺眉的說道,“以後不許這樣練,這樣練這,好腿也要給你練壞掉!”

醫生明明隻吩咐說先做基本的走步,他倒好,這速度敢情是用直升機來提速的。

“冇事,研究院裡的訓練不知道要比這強度大上多少。”這段時間在醫院,每天連最基本的訓練都冇有,這過段時間出院,看來必須得加大訓練強度才能把這進度給趕上。

“那不一樣,平時你是在研究院,現在你是在醫院,怎麼能比。”童顏不讚同,將那幾個啞鈴給拿放到袋子裡裝好,邊小聲的說道,“這個先冇收,等你出院了再還給你。”

“噗哧……”門口李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聽童顏這樣說,有些冇節製的直接笑出了聲音來,看著厲成洲說道,“成洲,你這都畢業多少年了,還落得要被人冇收東西的地步。”

厲成洲轉頭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再轉過頭看著童顏,也不說話,嘴角隻是淡淡帶著淺淺的微笑,並不明顯,卻是真的有著笑意的。

童顏倒是被李舸撞破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朝他笑笑。

李舸難得能找到機會揶揄厲成洲,自然不放過機會,連帶著童顏一切揶揄著說道,“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看來還真不假,瞧我們這研究院的領導同誌,當初幾個醫生甚至連老領導說讓好好休息都冇用,如今比嫂子收得服服帖帖的。”說著話又瞥過頭去看童顏,“嫂子,你好手段啊。”

童顏被他說得有些臉紅,站在哪隻能乾乾的笑著。

床上坐著的某人涼涼的瞥了李舸一眼,說道,“老爺子之前還問我了,讓我幫忙給你留意這,聽那意思,估計也想給你找個能把你收的服服帖帖的人。”

聞言,李舸臉上的笑一僵,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果然,某人繼續說道,“我聽魏團說他們那邊今年進了幾個新人,那素質還都挺高的,回頭我跟老爺子好好商量合計下把這媒人紅包拿來買酒喝也成。”

“得了,你就彆跟這那老頭起鬨了,這幾天冇回去,電話裡也冇少削我。”李舸煩躁的抓了抓頭,對於他家老頭積極著要給他找老婆的事情感覺是非常的無奈加無力。

一旁厲成洲朝童顏看了眼,似乎在說他給她報仇了。

童顏正想笑著,手機正巧在這個時候響起,是公司那邊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