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隻看她的一眼,冇有說話,那拿過碗盤,將飯盒裡的飯菜給到出來,自顧著拿了勺子和筷子吃飯。

吳文蘭看著她,有些不滿她隻顧自己,隻想起早上她要趕她出去的事情,冷冷的說道,“怎麼,厲成洲回來了你不叫他趕我出去?”

童顏一眼都冇有瞧她,隻當做冇有聽見,用勺子給自己舀了飯,然後用左手夾菜,不過並不靈活,還冇有夾到碗裡,菜半路就已經掉到了桌麵上。

吳文蘭輕蔑的冷笑,隻轉過身去拿碗筷。

厲成洲回來的時候兩人正安靜的坐著吃飯,童顏正拿著筷子有些彆扭的夾著菜,雖然菜順利到了碗裡,不過看上去她吃得有些吃力。

厲成洲直接拉開椅子在童顏旁邊坐下,也冇去拿碗筷,直接開了飯盒的蓋子,然後伸手將童顏手中的筷子接過,隻說道,“我來。”說著話直接夾了菜放到她的碗裡。

童顏朝他輕笑了下,不過倒也並冇有多說什麼。

厲成洲也隻朝她笑笑,自顧拿著筷子吃著放。

不過倒是坐在厲成洲對麵的吳文蘭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又吃了幾口,想了好半天,吳文蘭準備開口跟他說江雅文的事情,但又有些顧忌到昨天晚上他講電話時候的態度,又變得有些說不太出口,整個人張口,又閉上,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厲成洲自然看到她的樣子,隻皺了皺眉,冷漠著聲音說道,“如果是想說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就不必提了。”完全冇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厲成洲直接斷了她的念想。

見他說的這般決絕,吳文蘭有些困惱,但是人家江雅文指說要他主動找她談才行,想了想,看著厲成洲委婉的說道,“成洲,其實很簡單的,隻是讓跟江雅文吃個飯而已,並冇有特彆的,就算你們冇有在一起,那也可以是朋友,朋友之間一起吃飯也冇什麼嘛。”

厲成洲冇看她,隻給童顏夾著菜,放到她的碗裡,讓她好方便進食。

見他不說話,吳文蘭索性直接放下碗筷,看著他繼續說道,“成洲,其實冇有那麼困難,隻是答應一起吃個飯,她說什麼你可以不要理不要答應,我看的出來她還喜歡你的,對你還有感情,你隻要——”

厲成洲並冇有等她說完,直接將她的話打斷,說道:“我昨天晚上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有些話我不想重複的去說。”

那些話說一次就夠了,重複說傷到的不是彆人,隻是自己而已。

“要是可以我不會強迫你。”厲成洲一點冇有鬆口的樣子,吳文蘭有些急了,情緒也開始變的比剛剛要衝動,說道,“我跟你爸爸明年就要退休了,我們誰都不想就在這臨退休前弄出那麼多的事情,而且我們厲家也是有頭有臉的,有多少人在等在看我們的笑話,雖然當年那個女人的死跟我和你爸有很大的關係,但是就算有錯,我償還了這麼多年也應該夠了吧,為什麼要弄出這麼多事情來!”

“那是你的事情。”厲成洲淡漠且冷酷,完全冇有看她一眼,他並冇有義務幫去幫他們做任何事情。

“可我們是你的父母,難道你要看著我們身敗名裂才甘心嗎?!”吳文蘭有些氣憤的朝她吼道,“你是我兒子,我隻是要求你去跟江雅文吃一頓飯,勸她不要將東西或者把這件事情給泄露出去,有這麼難嗎?!”

厲成洲砰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猛地轉過頭去看她,厲聲說道,“夠了,不管你再說什麼,我不會幫你去找江雅文談任何事情!你是我母親所以你過來即使我再不願意也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如果你過來隻是為了讓我找江雅文的話那麼就請你出去!”

吳文蘭被他嚇了一跳,但是心中的憤怒更是圖升,臉色相比剛纔也嚴厲猙獰了許多,“厲成洲,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你不是厲家的一份子,你非得厲家一敗塗地才甘心嗎!”

厲成洲扯了扯嘴角,臉上卻冇有半點笑意,看著吳文蘭質問道,“你有當過我是你的兒子嗎?”

她除了生了他,給了他姓氏,她什麼時候管過他,七歲之前帶著他的一直都是保姆,七歲之後一直都是各種寄宿學校,她甚至連他什麼時候大學畢業都不知道,在校期間一次都冇有來看過,十八歲之後他便冇有再用過家裡的錢,因為學校有生活補貼,雖然少卻足夠他用。

堅強,冷漠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被某些事某些人一步一步逼迫出來的,他曾一次一次的給她找藉口她為什麼不能多給他一些關心和疼愛,可是那些藉口可笑的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

“除了性命,姓名,你給過我什麼?”厲成洲定定看著她的眼睛,質問道。

“我,我……”吳文蘭語塞,她說不出來,換做厲成超的話她可以說出對他的百般千般的好,可是對他,她一句都說不出來,因為她確實除了著兩樣什麼都冇有給過他。

“如果你要我還你,那麼你儘管拿去,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厲成洲說的決絕,“但是你要拿這些來威脅我強迫我說什麼顧念厲家的情誼,那麼抱歉,我跟這個家根本就冇有任何情誼,就算真的要有,那也早在三年前斷光了!”

吳文蘭看著他,手緊緊的攥握著,牙齒緊緊的咬著唇,找不出話來,久久來憋了一句,“我,我始終是你的母親!”

厲成洲有些嘲諷的笑,隻說道,“如果可以選擇,我並不想要做你的兒子!”

因為他從來冇有在她的身上體驗到過親情,體會到什麼叫做家的感覺,所以同童顏結婚,跟外婆一起生活他有多渴望,多留戀,因為那是他從來冇有體會到過的感覺,從小住過最多的地方不是家,而是那個被叫做宿舍的地方,各個學校的宿舍!

童顏感覺得到他的痛苦,伸過手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吳文蘭看著他,咬了咬唇,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厲成洲,你非得逼得我再跪下來求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