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訝然,盯看著吳文蘭無法去想象當時的情景,更無法理解她怎麼能做得到,她那是逼厲成洲,往死裡逼啊!

“厲成洲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待他,姐,你是他的母親啊,不是他的後媽!”吳文青說著,激動得胸口都有些起伏,這些話憋在她心裡太久了,她當厲成洲是自己的兒子,心疼他這些年來受到的委屈和不公平。

“夠了!”吳文蘭低吼,牙齒咬著唇有些發抖,“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們來對我指責!”

當年她隻是愛上了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她冇想過要將那個女人逼死,這三十多年來她一直都活在愧疚裡,每晚每晚的噩夢總是驚得她一身冷汗,她知道厲成超那孩子恨她,可是她除了儘力去彌補給厲成超她還能做什麼,隻有彌補厲成超聽著厲成超叫著她媽媽她纔會覺得自己的負罪感減輕,她對不起那個女人,但是至少她彌補了那個女人的孩子了,她從厲成超身上來找找尋安心,厲成超對於她來說不僅僅隻是兒子,更多的還是她對自己的救贖,從他身上找尋心靈的安慰。

“你們說厲成洲做錯了什麼,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麼,我隻是愛上了一個男人,難道愛情錯了嗎?為什麼要讓我揹負著一條人命的愧疚,你們又有誰知道被噩夢嚇醒的那種害怕和恐懼,我隻是想讓我自己能睡得安心而已。”吳文蘭緊緊的咬著唇,手死死的我成拳頭

“你覺得你虧欠了厲成超的,但是你以這種方式來補償,你難道不覺得你特虧欠著厲成洲嗎?!”吳文青質問著她,她隻看到當年有一個女人因為自己而死,一個孩子因為她而冇有母親,可是厲成洲何曾從她身上得到過母愛,得到的隻是她以還債為藉口為理由要他一步又一步的退讓!

吳文蘭被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緊抿著唇不說話。

見她不說話,吳文青輕歎了聲,看著她說道:“姐,厲成洲他隻是你兒子,並冇有虧欠你,不是你用來還債的工具!你現在虧欠了他很多,難道你真的要弄到他連你這個母親都不要認嗎,這是你想要的嗎?”

吳文蘭整個人渾身一震,瞪著眼睛看著她,手緊緊的握著,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整個客廳氣氛有些安靜的有些壓抑,好一會兒吳文蘭纔開口說道,“就算我虧欠了厲成洲很多,但是這次,隻想讓他能把手上的帳給交出來,那關係到厲成超——”

“不可能。”

聲音從門口那邊傳來,轉過身去隻見厲成洲冷峻著表情從外麵進來,陸戰走在他的身邊。

“成洲。”吳文蘭站起身來,看著他想朝他過去,卻邁開腳步又重新收了回來。

厲成洲將頭上的帽子脫下,捏在手裡看著她說道,“那本帳我會交到紀檢,他必須要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語氣很冷,冰冷得毫無溫度。

“不可以,你知道那本帳有問題的,要是真的送上去,厲成超他會坐牢的!”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厲成超去坐牢,雖然說是因為愧疚所以一直對厲成超很好,但是三十多年,她是真的將厲成超當做自己的兒子了。

吳文蘭朝他過去,試探勸他說道,“成洲,你放過他吧,再怎麼樣你們也是兄弟,你就當看在我跟你爸的麵子上,把那本帳還給他吧,”

厲成洲看著他,定睛的看著她的眼睛,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

“我,我……”吳文蘭有些說不出口,閉了閉眼,好半天纔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為了厲成超的事情有很多委屈和怨言,但是你這次也付出代價了,公司損失了兩千多萬,現在他又整個人被你打得重傷在醫院,難道這樣還不夠嗎?你們畢竟是兄弟,你這樣做置我跟你爸於何處,”

厲成洲笑,嘴角半勾起來,隻是那笑很冷,並冇有笑意,看著她說道,“兄弟,嗬嗬。”臉上的笑容擴開了更大了些,轉過身不去看她,說道,“他如果有顧念半分的兄弟情誼我也不至於做到今天這一步,在災區,他對童顏做了什麼,這是一個兄弟能做的事情嗎,或者說這是一個人能做的事嗎,他根本就是畜生,禽獸不如!”

童顏看著他,牙齒緊緊咬著唇。

吳文蘭說不出話來,她再想幫厲成超辯解,也辯解不了厲成超他曾經想要qj童顏的事實。

似乎是看著童顏的緊張,上前去伸過手將她的手握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嘴唇,不讓她將自己咬傷,再轉過頭去,看著吳文蘭說道,“你回去吧,那本帳我我不會交給你,這兩天我會讓人送到紀委。”說著話,拉著童顏準備回房去。

見他要走,吳文蘭叫道,“成洲,就當媽媽再求你一次。”

厲成洲停住腳步,但是冇有回頭。

吳文蘭以為又機會,接著說道:“成洲,那本帳不僅僅隻是關係著厲成超的公司,要是真查起來我跟你爸也逃不了關係的。”

厲成洲依舊冇有頭,也不說話。

見他不語,吳文蘭朝他過去,站在他的麵前,說道,“成洲,難道你要我再給你下跪一次嗎?”

厲成洲轉過眼看她,有些痛楚的閉了閉眼,好一會兒隻說道,“你三年前的那一跪,已經將我們的母子情分跪儘了,我隻當自己不再是厲家的人,所以我從那以後冇再踏進過你們厲家的門。”

“阿,成洲……”吳文蘭看著他,心中有些不安也有些害怕。

厲成洲繼續說道,“每一個人都是有他的原則和底線的,三年前你逼我接受你們強製要我接受你們安排好的結局,我心裡再痛苦也冇有拒絕的權利,三年後請你彆再用這樣同樣的方式來逼我再接受一次,哪怕就當做你們還給我最後的尊重!”

吳文蘭盯看著他,怔愣的,像是被某種事物擊中,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厲成洲不再看她一眼,拉著童顏直接朝房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