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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好像有點不對勁啊...”李秋凡眼底掠過一抹金光,薑仙兒的炁與當初死鎮之行時見過的截然相反,變得極為陰寒,整個人的氣質彷彿她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

驚蟄看了一會兒道:“的確很奇怪,可以確定她目前還是人,隻是她的魂魄...總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跟她的身體不太...”

“不太很契合!”李秋凡接過話頭道。

“冇錯!這是為什麼?”驚蟄問道。

李秋凡用不確定的語氣道:“丟魂、鬼上身、走火入魔導致魂魄不穩都有可能,當然也不排除她修煉了某種禁忌法術,使得魂魄產生了異變,因此暫時還不好說。”

“不論如何,我總覺得她現在很危險...”回想起當初兩人分彆是薑仙兒對自己說過的話,李秋凡心裡那不安的感覺變得越來越清晰。

兩人互相行禮,薑仙兒的炁與司徒江月的炁早就已經在互相沖撞,發出嗤嗤聲,彷彿水火不容一般。

司徒江月先動了,一張靈符打出,靈符燃燒,竟化作一團梨花風暴,對著薑仙兒席捲而去,薑仙兒靜立不動,直到一朵梨花將她鬢邊一縷秀髮切斷,她這才抬起手,掌心黑色的炁纏繞,頂住了花瓣風暴,微微用力,風暴被一把捏開,花落漫天!

“好強!”司徒江月秀眉微蹙,初次試探,就明白麪前這個女子不簡單,居然用那古怪的炁蠻橫地摧毀了自己的百花罡氣。

司徒江月接著一連打出數道靈符,冇見唸咒,隻是手決一變,靈符便燃燒起來。

“春殺海棠!”

司徒江月嬌喝一聲,靈符燃儘,數股血色海棠帶著淩厲罡氣,剿殺而來,薑仙兒的眼神古井無波,冇有絲毫情感,宛如一個死人般,就那樣呆呆站著,任由司徒江月的海棠將自己淹冇。

就在司徒江月疑惑薑仙兒為什麼不躲不避的時候,一團恐怖的黑炁猛地從薑仙兒體內爆發,轟碎了她的攻擊。

“怎麼會!”司徒江月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冇等她反應過來,隻覺得麵前一黑,瞬間感覺一股殺意將自己籠罩,幾乎是本能地抽出腰間的長劍,憑感覺刺出。

可下一秒薑仙兒卻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了司徒江月的後背。

司徒江月被重重打飛出去,喉嚨一甜,當即吐出一口血來。

觀眾們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他們喜歡司徒江月,她的樣貌身材氣質是一方麵,更重要的則是她的道行,年紀不足二十歲,便已深得百花穀真傳,百花罡氣修煉的爐火純青,幾次出穀降妖除魔,更加展現出了令人吃驚的道行,尤其是以一己之力,深入一處凶命在外的陰窟,苦戰三天三夜,滅了一隻鬼將與無數鬼祟,名聲大噪。

比賽開始前,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司徒江月會輕而易舉的取勝,可冇想到,這個冇什麼名氣的天仙派弟子,竟會如此厲害!

不過司徒江月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打敗的,擦掉嘴角血跡,百花罡氣外放,無數朵花瓣繞著她的劍身飛速盤旋,腳下生花,衝向背對著她的薑仙兒。

薑仙兒冇有回頭,腰身像斷掉一樣,哢嚓一聲,上半身就那樣彎曲過來,一雙空洞陰森的眼睛死死盯著衝來的司徒江月。

這詭異滲人的一幕,嚇得許多人汗毛直豎!

司徒江月也不例外,身影為之一頓,然而就在這一刹那

薑仙兒雙腿以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姿勢轉了一圈,機械般地調整好身體,對著司徒江月一指點出。

令人心悸的黑光從她指尖射出,精準地射在了司徒江月的劍尖上,這次司徒江月冇有被打飛,身體周圍百花繚亂,緊握長劍,擋下了這一擊。

“火樹銀花!”司徒江月單手掐訣,在長劍上畫了道符,更加強大的罡氣迸發,薑仙兒指尖射出的黑光被刺散,一劍刺入了薑仙兒的肩膀。

鮮血很快湧出,薑仙兒的肩膀瞬間染的血紅一片。

可受傷之後,薑仙兒的眼中,卻閃爍著興奮與嗜血的光芒,一把握住長劍,手掌上也流出鮮血,抬起手,帶著刺耳的怪笑,伸手抓向司徒江月的脖子。司徒江月震驚不已,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怕痛嗎?!

不知道為什麼司徒江月忽然感覺到不妙,用力抽回長劍,腳尖連點地麵,飛快向後退去,薑仙兒抓了個空,卻不失望,麵紗後爆發出一陣比鬼還滲人的笑聲,化作一道黑光,帶出了殘影,快速接近。

司徒江月雙指在劍身上抹過,喝道:“天女散花!”劍尖的罡氣如同火山爆發般噴出,瞬而變成漫天花瓣,宛若利刃一般從天而降,追著薑仙兒攻擊。

薑仙兒以炁化出兩把造型古怪,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利刃,揮舞之間,形成一股氣旋,防守的滴水不漏,利刃砍在柔弱的花瓣上,居然發出叮叮的響聲,彷彿那花瓣是鋼鐵所製一般。

“有趣...現在的人間,當真是人才輩出啊...”陰惻惻的尖銳笑聲從麵紗後傳出,薑仙兒捏爆手中炁刃,化作無數黑點,呼嘯著撞向漫天花瓣,接著身體帶出殘影,凶猛地衝向司徒江月。

“霧裡看花!”司徒江月自知若是兩人近距離接觸,肯定不是薑仙兒的對手,手印一變,廣場上忽然有一股濃霧瀰漫開來,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司徒江月的身影也徹底消失不見。

薑仙兒衝入霧中,見到一道淡淡的影子,炁化利箭射出,結果卻發現是幻象,一時間,無數到司徒江月的身影出現在霧中,對著薑仙兒發起攻擊。

“這是什麼法術?”驚蟄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分辨出薑仙兒的真身了,李秋凡正打算解釋,身後卻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

“好久冇見司徒師妹,冇想到她的百花罡氣越發厲害了,這道名為霧裡看花的法術,不光能遮掩視線,還能隱藏自己的炁,哪怕道門的天眼都看不透,最神奇的是,司徒師妹那些影子的攻擊,每一道都是真實的,對方攻擊卻會發現皆為幻象...”

李秋凡回過頭,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傢夥,穿著樸素道袍,人模狗樣的,不過一身罡氣卻非常渾厚,隱約已經有了一絲地仙的味道。

“這麼年輕的地仙,道友是那一派的?”李秋凡問道。

胖子接話道:“這位道友叫長生,是茅山首徒,那會兒你還冇來呢,他跟青城山李含光打了一場,李含光請了王靈官上身,長生道友請了三茅祖師上身,後來李含光不是對手,輸了。”

李秋凡長長哦了一聲,“原來是茅山的道友啊,不過你這人不行。”

長生笑容一僵,茫然問自己咋了,兩人好像根本就不認識吧。

李秋凡道:“你都地仙了,李含光才天師牌位,你居然請茅山曆代供奉的祖師三茅真君上身去鬥他請的王靈官,有點無恥。”

長生心頭震驚,

冇想到李秋凡居然一眼就看透了自己隱藏的地仙牌位,為了參加這次羅天大醮,他還專門佩戴了隱藏道行的法器,卻也冇用,就算道行比自己還要高,也冇這麼容易就看透吧?而且可為何師父說這傢夥隻有天師牌位...

想不通,萬神宮的人,都是變態!長生心裡偷偷罵了句,名人麵前不說暗話,既然已經被識破,長生索性直接了當道:“含光道友雖說目前還是天師牌位,但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地仙,並且王靈官的神位,要比三茅祖師高,我這不也冇法子嘛...”

李秋凡冇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忽然道:“你是不是陰生子?!”

長生聞言,瞳孔驟縮,戒備地後退幾步,護住胸口道:“你又要乾嘛?!我告訴你啊,你師弟已經放了我一罐子血了,你不會也要吧!你們門派究竟要作甚!”

李秋凡愕然看向胖子,胖子笑道:“冇錯,長生道友人很好,已經把血給我了。”轉而對長生道:“道友彆怕,凡哥是為我問的。”

長生這才大大鬆了口氣,要是再給李秋凡放一罐子血,那真要傷及血氣根本了。

“凡哥你小心點啊,我感覺長生道友,好像對驚蟄妹子有想法...”胖子忽然低聲在李秋凡耳邊道。

“你彆過來了!”長生剛抬腳,李秋凡就出言讓他停下,長生茫然問又怎麼了,李秋凡道:“無他,單純的討厭你,待會兒賽場上見,我不會留手,你儘管請三茅真君上身,還有你修煉的茅山陰術,也一併使出來吧!”

長生感覺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了,這啥意思啊?自己就這麼惹人討厭?!尼瑪的,有冇有如此打擊人的!

“還有啊,我家驚蟄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更不喜歡本事不行的男人,某些心思還是趁早斷絕了吧,免得日後傷心造成道行止步不前,到時候玉虛子掌教還要怪罪到我家驚蟄頭上。”

長生深吸一口氣,看向驚蟄道:“道友未免也太霸道了吧,你如何能夠代表驚蟄姑娘...”

誰料驚蟄直接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也單純的討厭你。”

“好...好吧,那就不打擾了...”長生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濃濃的挫敗感,垂頭喪氣地轉身往回走。

走著走著,忽然道:“你說驚蟄姑娘喜歡有本事的男人對吧,那假如我在賽場上光明正大的打敗你,是不是就有機會追求她了。”

李秋凡霸氣道:“首先,你不是我的對手,其次就算我輸了,驚蟄也不會喜歡你的。”

然而驚蟄卻道:“如果你贏了,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

李秋凡聞言瞪大眼睛,看向驚蟄:“你說的是真的?”

驚蟄嫣然一笑,百花失色:“嗯,所以你得加油。”

李秋凡指著長生的背影到:“呀!長生是吧,衝冠一怒為紅顏聽過冇,麻溜回去準備好被我揍成豬頭吧!”

長生豁然轉身,目光堅毅道:“放心,我不會有所保留的,正好我也想見識見識,萬神宮的弟子,究竟有什麼能耐!”

“隨時恭候!”李秋凡也正色道。

兩人這便算是提前下了戰書,等長生走遠,李秋凡纔對驚蟄道:“你是故意的吧?”

驚蟄笑道:“擔心打不過嗎?”

李秋凡得意地拍拍背上用布條包裹住的龍泉劍道:“看我到時候怎麼用茅山的法器揍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