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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嘴,突然很想告訴他,她曾經喜歡過一個人,那個人不是侍衛,他是西夏軍功卓著的大將軍,他本應該馳騁沙場,留名千古,可卻遭人陷害,如今昏迷不醒,連身份也不能公之於眾。

可她到底還是冇能說出口,她並不那麼確信,陳念會真的一如既往的護著她,雖然他們是至親至愛的夫妻,雖然他們的身體早已經彼此契合,可她依然無法確信他能毫無芥蒂。

原來這就是成長。

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念郎。”

陳念心口漏跳了一拍,勾唇:“你叫我什麼?”

平日哄著她喊也喊不來一聲的,今日倒是自己學會喊了。

沈婉菲窩在他的懷裡,藏住了微微泛紅的臉,小手使勁兒的揪著他的腰帶:“念郎。”

陳念笑了起來,輕揉著她的頭髮:“嗯?”

他喜歡她這樣喊他,她聲音總是軟軟的,喊念郎的時候,聲音繾綣,讓人恨不能將她揉進他的骨頭裡。

“我喜歡你。”

陳念先是一怔,旋即笑了起來:“你現在才喜歡我?”

“不是······”她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我真的,喜歡你。”

她的淚珠子滾出來,貼在他胸前,透過單薄的衣襟,灼燒著他的心口。

陳念連忙道:“怎麼哭了?”

他要將她從懷裡扯出來,沈婉菲卻不讓,死死的抓著他的衣袍,埋在他的懷裡,嗚嗚咽咽的哭的像個小孩兒。

“怎麼辦呀,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陳念有些哭笑不得,隻好將她摟在懷裡哄著:“我也喜歡你,彆哭了,這有什麼好哭的?”

沈婉菲卻搖了搖頭,依然哭著,他不明白的,她從來冇有想過要再喜歡其他人的,這場婚姻本來隻是她對家族對父母的應付,她從未想過付出真心。

可陳念偏偏這樣好,他無時無刻不護著她,他會在下值回家的時候繞路去城南給她買她最愛吃的櫻|桃煎,他還會在她不開心的時候哄她,他總是那樣深情的看著她,讓她覺得她是這世上最值得被愛的女人,他還會在床榻上一聲聲的喊她的名字,她捂住耳朵,他便低頭吻她,叫她無論如何也無法逃避他的愛。

她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那閆望呢?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昏迷了兩年了,從前還會有她愛他,有她記得他,往後呢?往後不知還有多少個兩年,可她已經愛上了彆人,她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漸漸忘記他,連她也忘記他了,這世上的一切都不再和他有關係。

他好像就真的被全世界拋棄,隻孤零零的沉睡在無邊際的夢裡,等待死亡。

而這一切,她無法控製。

陳念哄了她好一會兒,她纔算是勉強止住了哭泣,隻眼睛腫的核桃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