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幫前來巴結的人,又有幾個真心?又有多少人明麵上巴結,暗地裡卻將他恨之入骨。

不過沈楚川不在乎,他明白,權勢這東西本就是刀尖舔血,他想要得到的權勢太大,自然也就得麵對更多的危險。

可這些,他卻不想告訴她。

他這一世,除了報仇雪恨,還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護她一世長安,保她一生天真。

沈昭昭抓住了他的手:“那你會有危險嗎?”

沈楚川揉了揉她的腦袋,牽唇笑了:“傻瓜。”

這滿京都的人都在排著隊祝賀他,羨慕嫉妒他前途無量,得陛下賞識,卻隻有她,擔心他會不會有危險。

珍珠匆匆走了進來:“姑娘,四姑娘回來了。”

沈昭昭挑了挑眉:“沈梨雨?”

“現在在前廳呢。”

沈楚川笑著道:“你去看看吧,省得生出什麼彆的事端,如今常遇春已經被奪了官職發配寧古塔,她現在無依無靠,自然要回來鬨一鬨的。”

沈昭昭點點頭,立馬跟著珍珠跑了。

前廳。

沈昭昭還冇走到門口呢,就聽到了裡頭哭天搶地的聲音。

“爹爹,你救救我吧,常遇春現在被髮配寧古塔了,我小娘給我的陪嫁,都被常遇春搜刮乾淨了,連宅子都被抵押,現在收債的人來了,直接將我趕出去,我無路可走了呀爹爹!”

沈群山如今麵對這個女兒,已經徹底心涼了。

“你已經是常家的媳婦了,他是死是活,是當官還是發配,都是你的相公,你哪裡無路可去?你的退路,就在常家,而不是沈家。”沈群山冷冷的道。

“常家?現在常家就剩下個村裡的茅草屋!常遇春走了,他娘還逼著我跟他大哥在一起,逼我給他們常家留後,爹,我是你的親生女兒,是沈家的千金,我怎麼能去那種鄉村野地,當一個農婦?!”沈梨雨哭的撕心裂肺的。

沈群山聽著有些心軟了。

沈昭昭走了進來:“那四妹妹的意思是,直接回沈家?那常家會答應嗎?他們冇有給你休書,也冇跟你和離,你直接這樣跑回來,如果常家鬨起來又當如何?”

沈梨雨憎恨的看著沈昭昭,尖聲道:“常家算個什麼東西?他們怎麼敢來鬨?!”

沈昭昭卻道:“爹可知道,常遇春是犯了什麼罪?貪汙受賄,是陛下親自下的密旨要求徹查的案子,爹想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庇護四妹妹,是覺得陛下不會遷怒到沈家的頭上?”

沈群山瞳孔一震,這次貪汙案,牽涉了朝中多少官員?人人自危,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給皇上上眼藥,陛下一旦怪罪下來,那就是大罪。

在沈群山的眼裡,家族的興衰榮辱比什麼都重要。

“爹就算接了她回來,打算如何安置她?讓她繼續當沈家的女兒?爹難道忘了,她當沈家的女兒的時候,把沈家害的多慘嗎?寧王的事情您忘了?沈家不是回回都能這麼命大,次次化險為夷的。”

沈昭昭聲音清冷,慷鏘有力。

留下沈梨雨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沈家遲早還會有大難。

“爹!你彆聽她胡說!她分明就是嫉恨我,我現在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她處心積慮,要害死我的!”沈梨雨瘋了一般的胡亂攀咬。

沈群山的臉色也變了:“混賬!你現在這個下場,分明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怪得了誰?你已經是常家的人了,我是護不住你了。“

“爹,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你最心疼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