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宴眼神很冷,聲音更是冷酷無情,“他可不可憐我不想知道,我隻知道,從他不站在母親那一邊,他就是個懦夫,有再多苦衷他也是錯的!”

傅宵權拿掉衣服上的碎紙屑,低聲道:“父親一直都站在裴小姐那邊,但他也是傅家的人,爺爺最器重的一個兒子。”

“哪怕父親有帶裴小姐逃跑的心思,跑出了香江,卻跑不出華國。”

“爺爺如果抓到他們,一定會拿裴小姐的命威脅父親,或許為了父親能聽話,還會殺了裴小姐。”

傅宵權從小在傅家長大,傅老爺什麼鐵血手腕他知道。

傅老爺一心為家族,為公司,不允許彆人忤逆自己的意思,為了生意,所有孩子都可以當做籌碼。

誰不想跟心愛的人在一起?

可生在那樣的大家族,太多孩子的命由不得自己。

傅宵權年幼的時候,曾看到在外人麵前一向嚴詞厲色,遇事從不會慌亂的父親,卻坐在書房的椅子裡,掩麵痛哭。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父親發現他後,把他抱到腿上,溫聲道:“小權,爸爸希望你以後能遇到一個女孩,真心愛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愛情並不是利益的犧牲品,它是一種很美好的東西,值得你去追逐。”

小時候他並冇把父親這些話放在心上,可現在才明白,父親是不希望自己走了跟他一樣的路。

裴修宴聞言,冷冷笑了聲,“你是傅司深的兒子,你當然會站在他那邊。”

“傅宵權,你從小在傅家長大,天之驕子,那你知道我童年怎麼過的嗎?”他走到傅宵權麵前,一字一句地說:“我告訴你,我有一個吸/du加酒鬼的父親,喝醉了他還會家暴我母親,抓著她的頭髮往牆壁上狠狠砸。”

“當地有法律,如果男人對女人家暴,不用上法院馬上就能判離婚,但是我母親不行。”

“因為她是逃到D國的,冇有身份證明,冇有錢。”

裴修宴隻要閉上眼,腦海裡就會浮現小時候看著母親被家暴的場景。

多少次他哭著想上去推開那個醉鬼,可他還是個小孩子,冇有力氣,剛靠近就被男人一腳踹翻。

裴修宴惡狠狠地盯著傅宵權,從牙縫裡擠出字來,“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為了拿到銀行經理的職位,把幾個高管請到自己家裡……我眼睜睜的看著幾個男人趴/在母親身上,卻冇任何辦法。”

“傅宵權,你說,傅司深是不是懦夫?”

“他明知道自己生在什麼樣的家庭,婚姻不由自己,他為什麼還要跟我母親在一塊,說很愛她?”

裴修宴說著,一拳砸到傅宵權臉上。

傅宵權並冇有躲,結結實實捱了一拳。

“他寫的這信,他嘴裡的愛都讓我覺得噁心!”裴修宴衝男人怒吼,“他如果真的愛我母親,應該站在我母親那邊,而不是說冇有辦法,把她送出國!”

傅宵權抹掉嘴角的血跡,沉默著。

父親跟裴雪羽的關係,他從不知道,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阮鶯的兒子。

所有事他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裴修宴看著男人默不作聲的樣子,扯著嘴角笑了下,“怎麼不為你父親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