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審席上的宮弘煦刻意地不去看身旁的宮雅月。

倆人之間的姐弟情分早就消失殆儘,現在他們,是競爭對手。

所以,他寧願保持距離,也不想去跟宮雅月有任何接觸。

但宮雅月好像並不這麼想。

她臉上保持這一貫優雅溫和的笑意,偏著頭說道:“弘煦,你說等會兒我們誰來主持比較好?”

宮弘煦幾乎想也不想,注視著席位下方,目不斜視地說道:“父親不是讓我們自行調查嗎?當然是各審各的。”

宮雅月不在意地點點頭,“好,那就交給你來主持吧。”

聞言,宮弘煦眉頭微皺,餘光瞥了宮雅月一眼,卻從她臉上看不出半點心思。

算了,反正父親讓他們查清楚辛家的案子,他來當這個主持,正好把功勞都攬在自己頭上。

宮弘煦想到這裡,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

他環顧場內,見國主府、警署司、國安司以及那些替辛家發聲的代表都已經到齊,便清清嗓子,對身旁的國安司司長陳道言說道:“陳司長,可以開始了吧。”

陳道言點頭,吩咐助手:“把嫌犯都帶上來。”

不一會兒,以辛晟為首的辛家人緩緩走進眾人的視線裡。

元家人跟在後麵,緊張地東張西望,每個人臉上都寫著恐懼和不安。

辛家人和他們相比,顯得鎮定淡然許多。又豈是辛晟父子三人,一臉正義凜然,毫無畏懼。

隻有安若晴蹙著眉,神色略顯憂愁,由元落黎攙扶著走出來。

坐在旁聽席裡的秦舒一看到辛家人,就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

尤其是當她的目光落在安若晴身上時,心裡更像是被狠狠攥住了一樣,不是滋味兒。

她的母親......看起來好憔悴!

想必在囚室裡的日子一定很難熬!

擔憂和愧疚的情緒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讓秦舒自責不已:她隻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直接救他們出來,而讓他們遭受了牢獄之災。

秦舒心裡正憋著一口氣,辛家人也注意到了她。

但他們卻像是有某種默契似的,視線隻在她身上淡淡一掃,就毫無停留地轉開了。

這是他們保護秦舒的一種方式。

秦舒看出來了,心裡更是難受,眼眶不由地紅了起來。

身旁一隻粗糲溫暖的手掌,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秦舒轉頭一看,是沈牧。

“師父......”

沈牧點點頭,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遠處,鄭宏安坐在椅子裡。當辛寶娥的目光朝他掃過來時,他無聲地動了動唇。

很快,公審開始了。

陳道言起身,陳述辛家的罪狀。

辛家口吻一致地否認了扣在自己頭上的“謀害國主”和“叛國”兩個大帽子。元家也和之前一樣,隻顧求饒。

“安靜!”宮弘煦嫌元家人聒噪,不耐煩地喝了一聲。

陳道言繼續拿出證據——這幾天他們從各處蒐集到的佐證材料,基本上都能跟辛家搜出來的罪證一一對應。

宮弘煦挑眉瞥向辛晟,一副誌在必得高高在上的姿態,問道:“辛將軍,你們還不認罪嗎?”

看著越來越多的證據擺在麵前,辛家人麵色凝重。

元紹承等人則是心都碎了。

看來辛家洗白無望......本以為傍上大樹,結果是個火坑。

他們看辛家人的目光帶上了怨憤之色。

甚至希望辛家認罪算了,這樣他們也不用繼續關在國安司。

反正他們元家根本冇有參與過這些事,應該不會被重判。

想到這裡,元紹承看向辛晟等人,催促道:“你們還想什麼啊,趕緊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