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涼淵眉梢輕輕一擰。

是她。

僅是一個電話裡的聲音,他已經聽出,電話那頭的主人究竟是誰。

隻是,見麵嗎?

男人薄涼的眼神微微一垂,鴉羽般的睫毛遮斂而下,將他眼中千萬般複雜的情緒掩蓋在其中!

……

五月咖啡廳。

落地窗前,女人端莊而溫和地坐在椅子上。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黑色的長髮柔順地貼在了身後,外麵的陽光打落到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格外的溫和而美麗。

“先生,這邊請。”

伴隨著服務員的聲音落下,沉穩的腳步聲也在這會兒響起。

女人抬頭。

當看到一身頎長、仿若披光而來的男人時,女人眼神微微一閃。

她站了起來,脖頸輕輕昂著,落下了優美的弧線:“你來了。”

“嗯。”

來人,正是傅涼淵。

傅涼淵淡然地在女人的對麵坐下,眼神平靜又淡漠。

不知道的,都要以為他和麪前的女人根本就冇有什麼交集,可實際上……

白心慈看著傅涼淵淡漠清雋得如同一副畫的模樣,眼裡劃過一抹癡念,再看向傅涼淵時,眼神裡裝著的都是懷念。

“真的冇有想到,將近四年時間不見,再次相見,會在這種情況下。”

“四年時間,好像一陣風的過去了。”

“但當我來到這個咖啡廳時,忽然就覺得往年的種種仍舊曆曆在目。”

說到這裡時,白心慈的臉上帶上些許的疼痛:“隻是可惜啊,往日種種,就算再美好,也終究是回不去了……”

傅涼淵眉心輕蹙。

他看著麵前的女人,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暗沉的情緒:“直接說吧,約我出來是做什麼,我想,不會是酗敘舊那麼簡單。”

“淵……”

女人臉上劃過一抹震驚!

在對上男人冰冷的眸光時,她眼底染上濃濃的受傷,但很快被她壓製下去,再開口時,話語倒顯的利落了許多。

“確實是不需要敘舊的,畢竟將來,還有很多時光。”

“我這次回來,找上你,就是想告訴你,傅思辰當初並冇有夭折,而是一直好好的,被我養在身邊。”

原先滿臉平靜的男人,在聽到白心慈這話時,眼神倏然變的格外冰冷,還帶著些許的尖銳:“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既然選擇回來了,自然不可能在這些事情上欺瞞你的。”白心慈放在桌麵上的雙手微微一攥,看著傅涼淵時,眼神中帶著些許的苦楚。

“當初我之所以會說孩子冇有活下來,是因為,我很清楚地知道,一旦孩子正常出生的話,一定會被你們傅家人奪走的。”

“所以,我就聯絡了我的師兄,讓他幫了做了一些假的證明,說明孩子冇有活下來……”

傅涼淵聽到這裡,卻是嘲弄地勾了勾唇角:“你當初既然帶走了孩子,如今又何必把這些事情攤放在我的麵前。”

“我……”

白心慈似乎有些控製不住的心疼。

她有些可憐,又有些幽怨地看著麵前的傅涼淵,最後,從隨身攜帶著的包裡,抽出一份檔案,遞送到傅涼淵的麵前。

“你看看,就知道了。”

傅涼淵眸光從桌麵上的檔案掃過。

是一份體檢報告。

但是,體檢報告上的最後,寫著的赫然是——胃癌晚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