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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門口,唐棠嚇得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在發抖,看見曾麗就撲到她懷裡,“媽媽,媽媽,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好可怕,他們好可怕。”

唐德眼尖,發現她身上有傷,還在流血,難怪臉色這麼白,“快彆說了,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阿麗,送孩子去醫院,她受傷了。”

曾麗也摸到了一手的血,哭喊著,“這些殺千刀的,我都把錢拿來了,還要傷我的女兒!”

“媽媽,我好疼,好害怕。”

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開口了,“有個叔叔讓我給你們帶句話,他說,雖然你們家有人給他透露說你們要報警,不會出這個錢,但他還是相信唐先生你,不相信那個女人。”

聽小女孩有板有眼的這麼說,唐德虎軀一震,他倏然看向曾麗,“是你嗎?”

曾麗也懵了,“什麼是我,小姑娘,你的意思是,我們家有人給綁....你口中的叔叔說,我們報了警,不出贖金嗎?”

“是的,這是錄音,我先走了。”

她把東西放在唐德手裡,就離開了。

一個小女孩,還是個不知前因後果,隻是給她點錢或者吃的就傳話的未成年,自然夠不成犯罪,繼續留著她,問她也是白問。

唐德拿過錄音筆,剛想發作,唐棠就痛暈了過去。

曾麗嚇壞了,“棠棠,棠棠,醒醒,彆嚇媽媽!”

醫院,高級病房。

唐棠失血過多,索性搶救了過來,她的後背很多細密的刀傷,可想而知,受了什麼樣的痛苦,難怪曾麗一抱,就是滿手的血。

唐德反覆的聽著錄音裡麵的聲音,臉色沉得低水,從前弱待唐棠,是因為覺得她出生以後唐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算命的又說她天煞孤星,不管對於家族利益還是個人名聲來說,他們都不想要這個孩子,畢竟有了唐櫻,唐棠,便不重要了。

時間愈久,愈覺得唐棠不好,但是大家都說不出來她哪裡不好,就這麼孤立了她二十幾年,若不是薄君翊費儘心思給她找了心臟源,做了心臟手術,他們現在還是對這個女兒不待見。

當這個孩子終於健康以後,纔開始悔不當初,但,意義,又在哪裡呢?彌補的到底是孩子的童年,還是減輕自己內心的罪惡,誰也說不清楚。

“我是唐家的人,我們已經報警了,你們就等著被抓吧。”

“是嗎?你們家主可是說了去取現金,務必要唐二小姐活著的,你是誰,有什麼資格插手這件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你可以殺,但錢我們不會給你,撕票吧。”

“咯咯咯,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錄音結束,哪怕唐櫻的聲音經過了細微處理,他們仍然能夠聽出來。

曾麗掩麵低泣,不想聽見這種誅心的話。

唐德卻一直放,反覆放,似乎也在找一個突破口。

但是,找不到,他們清楚的明白,唐棠和唐櫻,不像姐妹,更像仇人。

唐櫻想要唐棠死,已經到瞭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曾麗聽見這句話,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駁,她隻管哭,彷彿,隻有哭,才能減輕自己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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