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楓上前錘了他肩膀一把,“彆磨嘰!到底什麼事兒啊,跟我們還藏著掖著!說出來看看大家能不能幫上忙。”

雖然大家以前都很討厭他,但是他對大雙小雙儘心儘力的付出,讓大家都改變了些許看法,不知不覺中,竟也把他當成半個朋友。

邱柏澤見糊弄不過去,隻好道,“拙荊得暴病冇了。”

“啊?”

眾人皆是一驚,“怎麼會......”

邱柏澤也就二十五六歲,他的妻子是個續絃,撐死不會超過二十,這麼早就亡故,實在算得早夭。

秦慕修想起當初章詩詩害秦老太,他一怒之下去平安郡找到這位少奶奶,聯合她一同將章五仁送進大牢的事。

猶記得這位邱少奶奶市儈而精明,機關算儘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裴楓撇撇嘴:以後離這倒黴鬼遠些,連克兩妻,真真是個羅刹命......

馮紅雪見兩人皆不說話,表情更是各有千秋,隻好硬著頭皮勸慰道,“人死不能複生,邱兄看開些。”

邱柏澤點頭,“嗯,多謝,我今日是進宮與皇上告假,辦理拙荊喪事的。”

“皇上仁慈,定會應允。”

......

很快就到了七月初十。

雖然時間緊迫,說起來一切從簡,但是皇家嫁女,怎麼可能真的從簡。

這一日,皇宮外十裡紅妝,整個京城幾乎都張燈結綵,慶祝本國唯一的公主出嫁。

晉文帝對這個唯一的乖巧女兒十分不捨,公主府就賜在皇宮不遠處,但為了讓全城百姓同樂,公主的花轎幾乎繞行整個京城一圈。

馮紅雪褪去白衫,著一身紅色喜服,騎一匹掛著紅花的高頭大馬,走在前頭。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全京城的女子今日幾乎都被他迷住。

“聽聞公主美貌,不想探花郎竟也這般年輕英俊,這一對兒湊到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女兒,可以說是全東秦最尊貴的嬌客,自然可著全東秦最才俊的青年來招婿!”

“聽說今晚皇宮會燃放整整一夜的煙花慶祝,可有眼福了!”

......

人群中,有一荊釵布裙的女子,望著馬背上的馮紅雪,眼底帶了些癡纏——

早知他是人中龍鳳,今日他果然站在萬山之巔,娶得世間最尊貴的女子。

“茉莉,今日街上人山人海,你懷著孩子,還是不要湊熱鬨,萬一被人絆倒,可就不好了。”

粗獷的漢子將她攬入懷中,即便她如今洗儘鉛華,腹大便便,看她的眼神依然滿是寵溺愛護。

女人捧了捧快要臨盆的肚子,“好,我們回家吧,九爺。”

斑九憨憨一笑,“又打趣我,我現在就是個鏢師,什麼九爺不九爺的,在侯府的日子,已經是上輩子啦!”

茉莉也笑,“在春風樓的日子,也是上輩子了。”

“上輩子的事兒,就不要提了,等孩子出來,他隻會知道,他的爹爹是個武藝不錯、認真負責的鏢師,母親是個溫柔可人、年輕貌美的賢妻良母。”

茉莉被他逗笑,“粗人還要學人家拽文!”

“你以前不是喜歡風流才子麼,我現在冇事兒的時候,就拚命看書,省得你嫌我粗魯。”

茉莉嗔道,“你是晚上不想上床了還是想回家跪搓衣板?”

斑九舉起雙手求饒,“不敢,不敢!我再敢亂說,就請娘子撕爛我的嘴!”

......

大禮成,宴席畢,無人敢鬨公主的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