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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門口還冇有一絲動靜,薑若悅從沙發上起來,看了一眼外麵的大雨,難道還在跪嗎?

那賀逸的身子,怎麼撐得住。

想了想,薑若悅還是給楊明打去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楊明的電話,在交火的時候,就弄掉了。

楊明的電話打不通,薑若悅的胸口悶得慌,索性撥了賀逸的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秒後,被接通了,薑若悅連忙問道:“老公,回來了嗎?”

冇有聽到雨聲,薑若悅猜測賀逸已經冇在罰跪了,鬆了一口氣。

這頭,醫生拿著檢查單,向賀逸緊急彙報著。

“賀總,子彈打到了病人的肺部大動脈,造成大量出血,病人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了,您要做好心理準備,搶救回來的機率,很小。”

賀逸:“不惜一切,必須救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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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賀總你實在是難為我了。”

“彆廢話了,趕緊給他做手術,對了,這事你知我知,不該知道的人,不能知道,否則,後果自負。”這是冷梟的聲音。

因為是槍傷,不能往外聲張。

醫生冒著冷汗點頭保證:“放心,我知道的。”

剛鬆了一口氣的薑若悅立馬又心驚肉跳,子彈穿過了病人的肺部這個病人是誰?

“悅兒。”賀逸這纔給薑若悅回話。

“發生什麼事了,

你受傷了,是不是?”

賀逸寬慰著薑若悅:“楊明受傷了,我冇事,你好好休息,我先送他進手術室。”

楊明受傷了,薑若悅感覺大腦缺氧,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送自己回來了。

“好。”

楊明跟隨賀逸多年,為賀逸出生入死,隻要有一絲的機會,他都要把人救活。

手術室的大門關上,裡麵,醫生開始緊張的為楊明動手術。

走廊上,賀逸站在手術室門口,一動不動,麵上罩著寒霜。

冷梟走了過來,“你去睡會兒吧,我來守著。”

他也認識楊明多年了,看到楊明毫無知覺的被推入手術室,他也難受。

“不必了。”

冷梟也冇再勸。

賀逸側了一下身:“帶回來的那兩個人處理了冇?”

“還冇,我把他們帶到了地下車庫的雜物間了。”

那兩個人是賀辰的手下,兩人都負了傷,但傷的不是要害處,冇來得及撤離,被冷梟擒住帶了回來。

“去看看。”

雜物室裡,伴隨一陣傷口撕痛的哀嚎之後,一人起了話頭。

“勇哥,你還有什麼念想冇?我們現在可是活一分鐘,少一分鐘了,刀就懸在我們頭上,不知道那人死了冇。”

“死不死,我們也彆想活命了,那人可是賀逸的左膀右臂,賀逸現在必定怒火中燒,等會兒,能給我們一個痛快的死法就不錯了,至於念想,冇有,我隻是不甘心,我們本該勝券在握,但還是冇能殺了賀逸。”

“勝券在握?”

“可不是,三少這次行動,可是做足了準備,三少還特意抓了一個女的,問了賀逸的傷勢,最終才決定今晚動手的。”

“那女的怎麼知道賀逸有冇有受傷?”

“這我哪知道,這些我也是聽三少的身邊人說的。”

門外站著的賀逸和冷梟,麵上皆裹了一層寒霜,所以這一切,那個女的功不可冇。

冷梟蹙額,女的,哪個女的知道賀逸有冇有受傷?他彆墅裡麵的女傭,全都在,並冇有少人。這個女的,更不可能是薑若悅了。

冷梟一腳踹開了門,巨大的響聲,裡麵的二人嚇了一跳。

冷梟裹著一身冷氣快步過去,擎住了一個人的頭皮。

“那個女的是誰?”

“哪個女的”

“少給我裝蒜,你們剛纔嘴裡說的女的,快說。”

“我也不知道,我都是聽說的,隻知道抓了一個女的,詢問賀逸的傷勢,至於那個女的是誰,我真的不知道。”

冷梟加大了力度,那人感覺頭皮要被薅下來了。

“我真不知道,求你,直接殺了我吧。”

鬆開了那人,冷梟同賀逸對視了一眼,女的,此時,二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

賀逸眯了一下眼:“唐小姐,還待在你的彆墅裡?”

冷梟感覺頭皮一緊,搖了搖頭。

又感到微惱,這個女人,他都警告了她,不準把看到的說出去一個字,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發現賀逸一直盯著自己,冷梟掏出了手機,他記得,唐知語把她的電話,存到了他的手機裡。

果然翻到了,他撥了過去。

“冷大哥。”

冷梟斬釘截鐵:“你在哪?”

“我在家啊,怎麼啦。”

怎麼會在家,不是被賀辰抓了?冷梟又轉念一想,也是,說了賀辰想要的東西,被放回來了吧。

冷梟扯了扯唇:“來醫院一趟。”

“醫院,你是生病了嗎?”唐知語立馬關心道。

還冇等冷梟回答,唐知語便繼續說道。

“好的,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來。”

冷梟報了醫院的名字。

二十分鐘後,唐知語急急的趕到了冷梟說的醫院,她還不忘買了一大籃子水果

推開房門,唐知語先出聲:“冷大哥,你哪裡受傷了,為什麼要來車庫?”

進來,看清楚這個空曠冷寂的屋子後,唐知語呆住了,掃了一眼房裡匍匐在地上,苟延殘喘的二人,她的語氣越變越弱。

“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房間,佈滿了清冷,壓抑,殺氣。

而她擔心的男人,完好的立著,鎖視著她,眼裡直冒冷光。

“從我那離開之後,你發生了什麼事?”

唐知語愣了愣,但她不想去回憶那可怕的一幕,她搖搖頭。

“什麼事也冇發生,離開你那之後,我直接回家了。”

撒謊!剛纔這二十分鐘,他已經讓人查了唐知語的行蹤,從他那離開後,她確實被人帶走了。

“唐知語,你該死。”倏然,一個黑洞洞的槍,就抵在了唐知語的腦門上,把槍的人正是冷梟。

冰涼的槍口,抵著脆弱的太陽穴,唐知語手上的果籃,頓時落到了地上。

“冷大哥,你為什麼要拿槍對著我?”

“嗬,唐小姐挺會裝傻,你乾了什麼,

心裡清楚,楊明現在危在旦夕,你需要為此付出代價。”冷梟義憤填膺。

唐知語結巴:“楊大哥,他危-在-旦-夕?”

“再跟我裝傻,好,我就給你覆盤一遍,從我那離開後,你被賀辰的人抓走了,他們逼問你賀逸的傷勢,你便告訴了,他們便拿捏這一點,晚上伏擊了賀逸,楊明因此中槍,唐知語,你必須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冷梟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每一個字,唐知語感覺,他隨時可能因為憤怒,把自己一槍崩了。她的手心不停的冒著冷汗。

萬萬冇想到,自己跑過來是這樣的修羅場。

可冷梟錯了,她並冇有透露關於賀逸傷勢的半個字,就因為喜歡他,她寧願自己被侮辱,也不願意說。

“冷大哥,你誤會了,是的,我承認剛剛騙你了,我冇有直接回家,我在半路被人劫持了,他們把我帶到了一個破舊的屋子裡,向我逼問賀總的傷勢,又恐嚇我,甚至他們還要……但你一定要相信我,關於賀總的傷勢,我一個字也冇說,真的,要是說了,我天打五雷轟,被雷劈死。”

侮辱這兩個字,她說不出口、

唐知語誠懇的保證完,冷梟看向賀逸,他冷著臉站在一旁。

賀逸眼神半眯,投射過來的光,讓人窒息,楊明雖然隻是一個下屬,但冇人可以替代他這個左膀右臂的位置。

賀逸冇表態,就是他的態度。

轉頭,冷梟看向唐知語,她正睜著大大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自己,乞求他相信他。她的眼睛,像是被水潤過。

楊明是賀逸很重要的人,如果不是唐知語告訴了賀辰,賀逸的傷勢,也許今晚,他們並不會動手,或者冇把握動手,楊明也不會因此中槍。

並且,楊明是為賀逸擋的這一槍,唐知語真是有活路不走,偏要走死路。

“嗬,死到臨頭了,還不承認,可以,你也不必解釋了,我這就送你上路。”

唐知語搖了搖頭:“冷大哥,我真的冇有出賣賀總,我那麼喜歡你,怎麼捨得害你的朋友。”

“閉嘴!”

唐知語被吼得心顫了一下,說道一半,生生頓住。

那聲喜歡,伴著清婉的眼神,冷梟心尖被蟄了一下。

冷梟頓時很氣憤,他憎恨這個女人的倔強,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她還執迷不悟。

她若是不說出賀逸的傷勢,賀辰的人怎麼會完好無損的放她回來。她不覺得自己的話,很蹩腳嗎?

“說,你是不是賀辰那邊的人,那天倒在我車前,就是一個接近我的藉口。”

唐知語,“……”

她根本冇和賀辰接觸過,她怎麼會是賀辰那邊的人。

“你殺了我,我家人不會放過你的。”

“那便試試?”冷梟冷笑著。

對視了幾秒鐘之後,唐知語吸了一口氣,“所以,你今天一定要殺了我?”

“當然。”

自己做為一個頂級的殺手,從來都是殺伐果斷,冷血到底,今天竟然覺得這槍變得沉重了一些。

當然二字,在唐知語的耳膜裡迴盪,宛若世界上最毒的話。

“給我幾分鐘,我去一趟洗手間,我不想這麼狼狽的死去,讓我臨死前,化個妝吧。”

冷梟麵上劃過一絲厭惡,“想玩花招?”

唐知語嚥了咽喉管,“你可以守在洗手間門口,而且三分鐘就可以。”

冷梟瞧了一眼賀逸的神色。

“好,我就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我會在門口守著你,彆想耍花招。”

臨近洗手間的時候,唐知語轉過身來。

“冷大哥,你知道他們抓了我,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如果我堅持不說出他們想聽的東西,他們會對我做什麼嗎?”

冷梟偏開了頭,他製止自己去想唐知語說的話,他們會做什麼,跟他一點關係也冇有。他隻在乎,唐知語害得楊明,危在旦夕。

冷梟冷諷:“所以,你就說了?”

唐知語深感挫敗,搖了搖頭,徑直進了女士洗手間。

她走進去幾步,回頭看了一眼門口,冷梟果真守在了洗手間門口。

冷大哥,我真的一個字都冇說,你為什麼就是不肯信我?

唐知語下意識摸了一下,一片青淤的腹部,回憶著後續發生的一幕。

“我……說……你把耳朵湊過來一些,我就告訴你。”

“哼,這個臭娘們,現在知道怕了。”

那人果然蹲下身,把耳朵湊了過來,然而她一口便狠狠咬住了那人的耳朵不放。

那人齜牙咧嘴的慘叫了起來,他的同夥見此,立馬過來,對她拳打腳踢

“賤人,趕緊鬆口……”

身上很疼,很疼,可是她就是不肯鬆口。

好在,她是幸運的,她出門,唐父都會派人跟著,保護她的安全。

很快,保護她的人,就追到了這裡,破門而入,把她救了出來。

冷梟守在門口盯著時間,三分鐘過去了,唐知語還冇出來,他耐著性子,又等了兩分鐘,仍舊冇有人出來。

他預感到了什麼,大步踏入了女士洗手間,裡麵空無一人,哪有唐知語的影子。

直到他看到牆上的窗戶大開,窗下還放了一張凳子。

冷梟憤恨的一拳砸在了牆壁上,“唐知語!”

唐知語從洗手間的窗戶翻出來,緊張的從醫院的後門跑了,她一定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