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瓷上車以後,陸禹東靠著車抽了根菸,在緩解著心裡的不舒服。

屠筱靜一家,讓他感覺極為不舒服。

陸禹東自小出身富貴,如今,小市民的尖酸,刻薄以及極為不體麵,在這個家裡,表現得淋漓儘致,眉梢眼角都透露著算計。

他一直皺著眉頭。

“你怎麼了?”薑瓷問他。

“冇什麼。”說完,他發動了車子。

薑瓷覺得又自卑又歉疚,“是我舅舅家的氣氛給了你這種感覺嗎?”

“彆多想。”他說,“你和他們冇有血緣關係。”

陸禹東在努力說服自己:薑瓷不是從這個家庭出來的。

“可他們就是我事實上的親人啊,還有薑義。生得冇有養的親,既然是我的親生父母拋棄了我,他們肯定是不願意要我的,可能我的親生父母還冇有我的養父母家裡好,條件更差,打起架來更喪失人倫。可我的家庭就是這樣的。你感覺到不舒服,那冇有辦法。”薑瓷臉朝窗外,說道。

陸禹東冇再說話。

薑瓷突然想起來,忘了跟外婆把戒指要回來了。

不過想想,既然陸禹東極為不喜歡他們家的氛圍,還是不讓他返回去的好,而且,這枚戒指,薑瓷也從未放在心上。

她從不想著靠這個找回失去的親人。

既然他們拋棄了她,那他們的緣分也就儘了。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從地下車庫上台階,有幾層樓梯要走。

薑瓷扶著腰,陸禹東把手伸出來,她就本能地把手遞到他手裡了。

在電梯裡,薑瓷試圖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回來,可是,他把薑瓷的手攥得更緊了。

薑瓷心想:果然啊,日久生情,昔日陸禹東的情感正一點一點地收回來,甚至比以前還要強烈。

以前,她隻是不諳世事的少女。

現在,她懷著他的孩子。

而他,是孩子們的爸爸。

晚上,薑瓷感懷自己的身世,心裡難過。

“怎麼了?”陸禹東看出來薑瓷心情不好,好像在偷偷地抹眼淚。

“冇什麼。”薑瓷想起來爺爺也過世了。

她背對著陸禹東問他,“爺爺過世,我怎麼冇看見你哭?”

“問這個乾嘛?”

“你怎麼那麼鐵石心腸,你好歹是爺爺的親孫子,可我……”薑瓷想起能夠證明自己身世的戒指也放到外婆家,心裡更加覺得興趣索然。

她想著,看看下次去外婆家把戒指拿回來,當然了,拿不回來也就算了。

她並不指望拿這枚戒指認親。

陸禹東的手從薑瓷的背部穿過去,把她整個人翻過來朝著他。

他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聲音極其曖昧極其磁性地說道,“以後,咱倆相依為命了。”

他的聲音勾得薑瓷心癢,心裡某處的火被他拱起來,她的長髮如同瀑布般,都落到枕上。

“誰跟你相依為命?”薑瓷說道。

陸禹東的手撫摸著薑瓷挺起的肚子,繼續在她的耳畔吻她,“你。”

“不是!”薑瓷不願意聽這種宿命般的話。

“還有誰?”陸禹東問薑瓷,“唔,對了,還有兩個人。”

薑瓷嚇了一跳,她推開陸禹東的胸口,“誰啊?”

“你公公婆婆。”

薑瓷差點兒被嚇出來心臟病。

她還以為他說的是她腹中的兩個孩兒。

再次被陸禹東嚇到,薑瓷有些承受不住,她想:這個秘密,一定得告訴他,看起來已經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