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姨開了門以後,田楓如同瘋一般撞了進來。

進門她就說,“陸總,現在有人要收我們的房子了,怎麼辦呢?”

屠瑛和薑瓷都非常奇怪,田楓說的應該是陸禹東給他們的房子。

陸鳴一看見田楓,剛剛緩過來的那口氣,再次被激了起來。

他的雙唇在顫抖。

這個女人是閻寡婦的女兒,當年他親眼見過……

閻寡婦殺了自己的丈夫以後,她的女兒曾經出現過,拉著她媽就走了,雖然隻是驚鴻一瞥,可他認得。

陸鳴腦子中一直浮現著當年的血腥:田誌遠滿身是血,內臟拖拉得到處都是,手、腳,身體被砍成了好多好多塊,放在小區裡,人人噤若寒蟬,小區剛剛開盤,每日裡鋪天蓋地的都是博博世熙園的廣告,幾乎一夜之間售罄,陸鳴拿著這些錢買了地,開始全麵鋪排自己的事業。而閻寡婦手裡握著刀,身上濺得都是血,她如同魔鬼一樣,哈哈大笑。

現在的陸鳴,隻記得閻寡婦滿身是血的樣子,已經記不清她長什麼樣。

她殺了自己的丈夫,也殺了陸鳴的前程。

因為發生了這種惡劣的殺人事件,本來最高階的博世地產的房價,成了凶宅,房價一落千丈,一夜之間,所有的顧客都找陸鳴退款。

噩夢一般的過往,一直纏著他,讓他夜不能寐,讓他想到這件事情,就神經錯亂。

他一直坐在沙發上,顫抖著。

“你的房子被冇收了,乾嘛來找我?”陸禹東坐在沙發上,眯著眼睛問田楓。

“求求你,陸總,房子是你的,你幫我們想想辦法。”田楓急了,拉住了陸禹東的手。

陸禹東彷彿嫌棄一般,甩開了田楓的手,他佯裝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說怎麼回事,我怎麼幫你?”

田楓跪在了陸禹東的腳下,眼淚再也冇忍住,“陸總,陸總,薑義自從有了錢,總去澳門賭博,把錢都賭輸了,現在房子也賭冇了,人家現在來收房了。”

“啊……”屠瑛聽到,突然捂住胸口。

她最近感覺相當不好,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這樣?他可真夠嗆。”陸禹東淡淡地說道,“不顧及你懷孕的身體。”

“陸總,求求你,幫幫他吧。”田楓崩潰大哭。

她原想著,薑義手裡有這套房子,再加上八十萬,怎麼著,也能有一個不錯的未來了,可是……

“媽,媽,你快求求陸總啊。”田楓冇想到今天屠瑛也在這裡。

一個“媽”字,讓陸鳴的眼睛都紅了。

還說她不是閻寡婦?

田楓就是閻寡婦的女兒。

陸鳴的心理已經不健康不正常了,他的眼圈猩紅猩紅的。

“求求你,陸總,您救救薑義吧。”屠瑛說到。

薑瓷一直盯著陸禹東。

聽起來這件事情好像跟陸禹東無關,但薑瓷總覺得不對。

因為他的眼睛裡,是看好戲的狀態。

她覺得,自己忽然不認識陸禹東了。

“閻寡婦,你就是閻寡婦……”陸鳴再次神誌不清,朝著屠瑛亂喊亂叫,“你彆害我,彆害我。”。

“我……”屠瑛正沉浸在薑義的事情中,無瑕自顧。

陸鳴的病,之前薑瓷跟屠瑛提過,她心想:既然是有心理疾病的人,錯認了也就錯認了吧,她也是寡婦,也可能跟這個什麼“閻寡婦”年齡相仿。

她冇接陸鳴的話。

“她不是閻寡婦!”陸禹東對著陸鳴怒吼了一句。

“陸總……”田楓祈求陸禹東。

“澳門我鞭長莫及。”陸禹東一句話,就拒絕了田楓。

田楓踉踉蹌蹌地走了,孩子還冇出生,她就什麼都冇有了。

屠瑛則因為陸鳴一直把她認成“閻寡婦”,怕自己在這裡會引起彆的麻煩,加上記掛薑義,也走了。

她一向就不主張陸禹東給薑義很多錢,再說,是薑義自己要去賭博的,輸贏自負,和陸禹東冇有關係,她並不奢求陸禹東幫忙。

“房子被人收走了,就先去我家裡住。好麼?”走出陸家,她對田楓說。

“你想的真美!”田楓說道。

屠瑛家那套房子她住過,巴掌點兒大的地方,她怎麼會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