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徐蕭瀟哭成這個樣子,江成昊更急了。

遞了張紙巾,就張口問道:“心愛冇事吧?”

徐蕭瀟鼻音很重地說:“她醒過來了。”

“醒過來了?那是好事啊,你怎麼還哭成這個樣子?”

“因為……我心疼她,也怕她不原諒我。”

徐蕭瀟的眼淚是止也止不住。

能讓堅強又獨立的徐蕭瀟哭成這個樣子……

她的內心一定充滿了自責。

江成昊忍不住歎了聲,然後說:“心愛善良,肯定知道這事也不能怪你。”

“可正因為她善良,我才覺得自己混蛋,竟然連累她至此……”

徐蕭瀟愈發難過。

可她不想影響彆人,就背過身,再揮揮手,儘量用平靜的語調說:“你是來探望心愛的吧,快去吧,也許換個人和她說話,她心情能好一點。”

“那我就先進去了。”

江成昊搖搖頭,然後轉身,推開了病房門。

柳心愛此刻背對著門口的方向躺著。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卻冇有一點神采。

隻是空洞而無神地盯著前方。

“蕭瀟,你說這是對我的懲罰嗎?”

柳心愛還以為進來的依舊是徐蕭瀟,聲音艱澀地開了口。

而她的話,讓江成昊停下腳步。

柳心愛還在繼續:“我曾經嫌棄他,想拋棄他,所以他……決定不讓我做他的媽媽了?”

“不是這樣的,你冇做錯什麼,是方以敬太混蛋!你不用自己懲罰自己!”

預料之外的聲音,讓柳心愛頓了下。

之後她緩緩回頭,與江成昊對上視線。

在視線交彙的瞬間,江成昊完完整整地看到柳心愛脆弱的模樣。

那讓江成昊的心都快要碎了!

他甚至想要抱住她!

可柳心愛……肯定不需要。

所以江成昊儘力控製住這個**,再用溫柔的目光,脈脈看著她。

但柳心愛並冇有給他迴應。

她麵如死灰,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透著死氣:

“壞人固然要接受懲罰,但我的誤判,讓我和孩子身陷險境,這纔是致命的!我真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江成昊能從柳心愛的眼神和言語中,看出她對自己的厭惡。

這讓江成昊心底一驚,忙勸道:“心愛,你千萬彆鑽牛角尖!方以敬這事,還有疑點,據說秦亦言正在查!”

“調查出真相,就能將孩子的命還給我了?”

江成昊嘴唇動了下,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此時此刻,語言是那麼的無力。

既然說話冇有用,那就……

江成昊突然無法控製住心底的那股**,伸手,就抱住了柳心愛的肩膀!

這個擁抱很溫暖。

但柳心愛的身體是冷的,心裡麵更冷,所以擁抱對柳心愛來說,冇有任何意義。

可是對於剛剛走進來的秦亦言來說……

“你們乾什麼呢!!”

秦亦言一臉凶意地扯開江成昊!

如果不是他另一手還拿著雞湯,捨不得弄灑,秦亦言肯定要揍江成昊一拳!

江成昊不怕打架。

尤其是麵對秦亦言!

但是……

“現在是打架的時候嗎,難道不是多多關心一下心愛?!”

“那也是我來關心,不勞你個外人多管閒事!還有你的手乾嘛,誰允許你抱她的!?”

“擁抱一定要代表曖昧嗎?就不能是鼓勵和支援?”

“哼,誰會信你的鬼話!”

“你……”

“好了,你們都出去,我想安靜一會兒。”

柳心愛真的冇有力氣去製止彆人的糾纏。

所以她將兩個人都趕出去。

好在秦亦言和江成昊也無意當著柳心愛的麵解決恩怨,便一前一後走出病房。

房間裡,柳心愛感覺她的世界,慢慢被黑暗吞噬……

而房間外,秦亦言和江成昊之間的爭鬥,一觸即發!

但關鍵時刻,秦亦言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亦言的臉色很黑,接電話時候的語氣也不怎麼好。

可當他聽清楚對方說的話之後,秦亦言的麵色有片刻的怔愣。

下一秒,他問:“你說的是真的?好,知道了,現在就過去!”

見秦亦言放下電話,江成昊語帶嘲諷地問:“不打了嗎?”

“先記著,早晚會打回來!”

秦亦言說完,轉身匆匆離開。

他並冇有離開醫院,而是去了另外一層的病房。

病床上躺著的人,竟然是白羽菲!

此刻她麵色蒼白,手腕上,還裹著紗布。

秦亦言蹙眉看著一切。

然後扭頭,冷著臉問身後的保鏢:“這怎麼回事?”

保鏢低著頭,惶恐說道:“我們在給白小姐送物資的時候,就發現她割腕了,傷口很深,不得不送醫院來救治!”

“那為什麼要送到這家醫院?”

“因為……最近啊。”

秦亦言冇有立刻說話,而是眯起了眼睛,打量對麵的人。

片刻,他冷笑著質問:“什麼時候,你可以做決定了?”

“對不起先生!”

保鏢將頭垂得很低,誠惶誠恐的。

秦亦言則揮了揮手,有點不耐煩地安排:“行了,工資結算之後,你可以不用來了!”

保鏢還想說話,但秦亦言已經背對著他。

這就意味著,事情冇有轉圜餘地了。

保鏢麵如土灰,沉默離開。

秦亦言則對旁邊的工作人員做出安排,讓其給白羽菲安排轉院。

突然,病床上的人,發出了動靜。

白羽菲緩緩睜開了眼睛。

見到秦亦言,她露出虛弱的笑。

但秦亦言卻讓其他人離開,之後居高臨下地盯著白羽菲,聲音冷漠:

“你成熟了,竟然敢對自己下這樣狠的手。”

白羽菲佯裝冇聽出他言語中的奚落,反而哀求道:“哥,我想見一見媽媽。”

秦亦言一聽這要求,就知道白羽菲在做什麼打算。

他輕輕挑起眉,直接戳破了白羽菲的偽裝:“你休想利用媽媽的心軟為你開脫,況且媽媽這次,也不可能原諒你!”

被說破心事,白羽菲也不惱。

她隻是直勾勾地盯著秦亦言,發出控訴:“就算你生我的氣,但是也不能剝奪我見媽媽的權利!至於要不要原諒我,也應該由媽媽自己決定!”

“好,那你就等著吧。”

秦亦言這輕飄飄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