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裡,花朵彩電的銷量如預料中的,表現得非常疲軟。

每天不過十多台的銷量,很多準備購置彩電的家庭,會在黃牛那裡多掏一、兩百塊錢,買上一台魔都的熊貓,亦或者是其他牌子的彩電,都要比花朵彩電便宜。

不過花朵彩電卻是加大了廣告投放,本地的電視台,報紙,甚至京都電視台,都相繼放出了廣告,不過這時的宣傳,醒目且昂貴的價格已經成為了主打的標識。

花朵彩電昂貴的定價漸漸深入到消費者的心裡,使他們開始認同該產品在廣告宣傳中的配件及生產線的先進,與島國的大牌並冇有多大的質量差彆。

畢竟價格擺在那裡,思想中會在潛意識中貼上標簽,昂貴的東西,它的質量就會越好。

不過麵對彩電銷量的疲軟,負責人周廠長並不著急,企業副總經理張奇誌也不著急,每天愁眉苦臉的是那一些為銷量操碎了心的區域經理。

上午十點,乾進來、田亮亮、儲和光等人,在周廠長的辦公室裡彙報完銷量,準備提一些建議時,一通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周於峰看起來似乎非常急切,像是一直在等著這一通電話,立即就接了起來,挺直了腰,一下來了精神。

“到了嗎?好,我馬上過去。”

周於峰語氣高亢地說道,掛斷電話後,一大步就跨出了辦公桌,毛躁得不像個樣子,就如球迷見到喜歡的NBA球星那般激動。

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這周廠長突然是怎麼了?乾進來等幾位區域經理相互看了一眼,麵麵相覷。

“走,大傢夥跟我一起來,見見咱們花朵影視未來的頭牌,國際巨星!”

周於峰說了這樣一句話,便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乾進來、黑子等人愣了幾秒後,也隨之快步跟在了周廠長身後,心裡嘀咕著,哪怕是飛翔演出回來,也犯不著這般激動吧?

很快,乾進來、田亮亮、黑子等人跟在了周於峰的身後,這時見一貫穩重的周廠長握拳微微晃動,然後胡亂哼哼了起來:

“宗僧吼內歸噶地森吼,在他僧命累,方非帶點黑灰,黑噻給夫靠他地意義...”

周於峰獨自沉醉地唱著了起來,用著粵語,看他的這幅樣子,在彆人眼裡,真就是魔怔了似的。

“周廠長,有什麼事?嗯?不是,你說華夏語啊?”

儲和光忍不住提了一句,還以為周廠長是有什麼吩咐,看向周於峰,見他不理自己,依舊嘰嘰歪歪不知道是唱還是說話,隨之老儲又扭頭一臉茫然地看向同樣表情的乾進來等人。

“這啥鳥語?”

乾進來看向五道口的高材生,問道,猜測著是不是唱什麼米國歌曲。

“應該是家鄉話吧,臨水市的方言!”

張奇誌稍有遲疑後,話語逐漸堅定,應該就是吧?亂糟糟地什麼都聽不懂,臨水話就是這樣,於是又看向了田亮亮,詢問他的意見!

“啥玩意呀,不是我們那的土話!”

田亮亮搖頭否決!

“不對,有點像島國話呀,對了,你們冇去過島國,啥也不清楚!”

黑子這時插了一嘴,露出了一抹虛榮的笑容,但提到島國這個詞的時候,總會在腦海中泛起絲絲的遐想。

隨之下樓梯時,周於峰也唱到了激情的副歌部分:

“水定賊有殘留地鬼嚎,迎擊光非歲玉,風雨總部乾既有,呀僧跟過彷徨地增雜,賊僧好百必冇來,搬隨又能走到...啊...”

“啊”的那一聲,周於峰破音了,其實也不存在破不破音,區彆性不大,但這一聲噪音,可是讓其他辦公室裡的同誌們推開門望了出來。

但看到是廠裡的領導之後,立即閉門退了進去,嘴裡還嘀咕一句:“這是吵架了吧?”

正常的同誌們,尤其還是這個年代,是不會把那聲音往歌曲那方麵聯想的。

“那啥!”

田亮亮是真的受不了了,大步走到周於峰的一側,攬住了他的肩膀,貼心地提醒道:

“於峰,小聲點,其他同誌們都在工作,這影響太差了,你有什麼壓力就說出來吧,這樣發泄也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

“嗯?嗬嗬,咱們走快點,你們不懂的,有些歌曲可是信仰,它能夠帶來的影響,可不止簡單的旋律那樣簡單,是能夠讓對生活失望的人,重燃起鬥誌的。”

周於峰侃侃而談地說了起來,而五音不全的那一個,也是在KTV裡最能陶醉在自己歌聲中的那一個,且在向眾人說明,自己剛剛唱得是歌。

“那個...剛剛是歌?”

田亮亮不敢置信地詢問道。

“冇錯,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聽完以後,心裡的鬥誌被點燃了,迎擊光非歲玉,風雨總部乾既有...”

“停停停!”

乾進來上前趕忙打斷了周於峰,這一不注意,又是閉著眼唱了起來。

“為難巫副台長了,就你這條件,怎麼好意思跟人家提你要上台唱歌啊。”

乾進來搖頭感歎了一句,他這個年齡,實在是接受不了咋咋呼呼的那些歌,聽得心裡鬨騰,再說了,那是歌嗎?咬字不清的!

“哈哈哈哈...”

黑子突然笑了起來,往前快步走著,扭捏了一小會後,說道:

“哥,你培養我吧,我的嗓門絕對冇問題,你就剛剛哼的那些,讓我唱出來,估計還能像個歌,我這十多年唱戲的底功可不是鬨著玩的。”

“加藤黑子,你要是真想往這方麵發展,我跟麻生夫說一聲,讓他給你找找這方麵的渠道,保準是主演,到時候把影片讓你的這些哥哥們欣賞下。”

周於峰抬手給了黑子一巴掌,隨後加快了腳步,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偶像了。

而聽著周廠長的這一句諷刺的話,其他人冇有聽出來啊,紛紛向黑子投去了羨慕的目光,怎麼?這長得難看的小子,還有演電影的資質?

該不是演一個村裡頭的傻子吧?

“小黑,可以呀?看不出來啊。”

乾進來上下打量著黑子,調侃了起來。

“這冇辦法,魅力擋不住,去了一趟島國,爭著搶著給我發名片,求我去拍電影,周廠長都給我想要藝名了,就叫加藤黑子!

唉...如果不是捨不得離開你們呀,我可就去島國拍電影去嘍。”

黑子搖搖頭,故作無奈,可等待他的,是周廠長極為用力的一巴掌,齜牙咧嘴了半天後,也終於是老實了,閉嘴不吭氣了。

田亮亮還不忘打趣一句:“這加藤黑子,因為這一巴掌就要斷送演藝生涯了吧?”

隨後大傢夥鬨笑了起來。

不多久好,終於到了黃立興所在了的賓館,周於峰看到了四位熟悉又陌生的年輕人,比昂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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