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寶在第一時間,把今早的這份報紙拿給了周於峰,現在的時間,八點一刻,而在九點的時候,還要參加魯良吉會議。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立即站出來聲明,強烈譴責這一誹謗的行為,並且走法律程式,要求撰寫這則資訊的人,賠償花朵集團的名譽損失!”

馮寶寶站在周於峰的一側,氣憤填膺地吼著這一番話,脖子處的青筋暴起,一張臉更是氣到扭曲。

花都集團的這批經理骨乾,是清楚日照公司與花朵集團的實質關係,現在花朵集團是作為日照公司的管理者,又怎麼會是日照公司的子公司!

誇張的是,報紙上竟然是說,花朵集團為日照公司做貢獻!

周於峰死死盯著報紙上的內容,麵容肅穆,這種打壓性抱負行為,其背後肯定是有極其惡劣的陰謀,這是對方陰暗的商業手段。

這會是誰乾的?目前受到花朵集團品牌威脅最大的企業,恐怕就是島國的品牌了吧。

“啪”的一聲...

周於峰將報紙用力地拍在桌子上,這一瞬間,他的憤怒情緒占據了理智,恨不得現在就將背後的黑手揪出來,讓其承擔企業形象的損失,要告到他傾家蕩產!

也在這時,一通電話響了起來,首要打來的是張奇誌,他的意見,是跟馮寶寶一致的。

“周廠長,我想申請立馬說明花朵集團與日照公司的實質投資關係!

現在花朵集團在老百姓心中的企業形象可是很高的,出現了這種汙衊謬論,需要立馬澄清,不然會引起消費者的牴觸心理,甚至是做出過激的行為!”

張奇誌認為這是一件極其嚴重的事情,需要當下、立馬去澄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奇誌,你先冷靜下來,事情具體如何說明,我會再給答覆,先就這樣。”

然而,周於峰隻是輕飄飄地說了這樣一句,就打發了張奇誌,甚至都冇打算聽對方的意見,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這種態度,好像出了這麼嚴重的事,跟他這個一把手冇有一丁點的關係。

相比於一開始的情緒暴怒,到現在的情緒平靜,這一刻時,周於峰好似變了一個人。

周於峰直直地盯著電話,不斷地思考著,正是張奇誌剛剛那句“立馬說明花朵集團與日照公司的實質投資關係”的話,點醒了他。

此時的張奇誌亦是盯著電話,緊緊蹙著眉頭,突然,這個性格柔和的人,揚起拳頭,咬牙切齒地砸在了電話上!

“啊!”

“啊啊啊!”

張奇誌憤怒地大喊起來,他不明白,為什麼一把手在日照公司的事情上,從來都不聽自己的意見,那自己又能在企業裡發揮什麼作用?

不就是提出避險性的意見,降低企業的風險嗎?

在這一刻,有那麼一瞬間,張奇誌有了想要離開花朵集團的衝動,但還是喘著粗氣,重重地坐在了辦公椅上,他的這幅樣子,讓田亮亮等人大氣都不敢出。

馮寶寶也是一樣的狀態,看著周於峰反常的情緒,沉默不言,他經曆地最多,當時可是差點把父親給直接開除了。

於是默默地走在沙發那裡,坐了下來,眉頭緊鎖地盯著茶幾上的報紙,周於峰向島國人們點頭示好的那張照片,可真是刺眼。

周於峰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現在的問題在於,是保護花朵集團的企業形象,還是保護日照公司的企業形象,如果在這裡說明股權的事,那背後的作俑者,同樣可以在島國進行大肆宣傳。

真實情況,是花朵集團通過日照投資公司,在給華夏人們謀福利,而且很可能,作俑者是島國的企業,那在島國來宣傳這樣的訊息,更是簡單。

很大的概率,會給日照投資公司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如果真的由此引起了投資者的退資,那這樣的話,所帶來的後果,花朵集團將會被瞬間吞滅。

而且,周於峰將揹負著永遠不可能翻身的債務,甚至自己也會因此關進島國的監獄。

思慮到這裡,周於峰的額頭上已經是溢位了一層的冷汗,於是當下拿起電話,又又打給了張奇誌。

“周廠長,您說?”

聽到是周於峰的聲音,張奇誌的聲音帶著欣喜,希望一把手可以聽聽自己的意見。

“彆去說明與日照公司的關係,任何聲明都不要去做,當這件事冇有發生就好!”

周於峰語氣沉重地說道,決定保護日照公司的形象,而且,他也隻能夠這樣做了,他不敢冒險,不然就不在自己的可控範圍之內了。

“什麼?”

張奇誌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使勁嚥了口吐沫後,連忙又說道:

“周廠長,如果不去說明,輿論的壓力下,對我們花朵集團或許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好了!你剛剛也說了,是或許!不許說明日照公司的任何事,彆讓我再重複一遍了!做好產品的質量就好了。”

周於峰語氣很重地說道,很明顯是對張奇誌有所不滿,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也必須擺出這樣的態度。

隨之周於峰再一次掛斷了電話。

周於峰心裡清楚,他遇到了創業以來,最大的企業危機,走錯一步,腳底下就是萬丈懸崖!

但他冇有片刻地感慨,立即拿起電話,打給了馮喜來、郝建、解波俊等廠長,向他們語氣嚴厲地強調,不準說明與日照公司的事,否則一律開除!

一律開除!

這四個字落在沙發上馮寶寶的耳朵裡,讓他將頭撇向了另一邊,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明白花朵集團現在是什麼樣的處境,不去說明,輿論隻會越來越嚴重!

通知完所有子公司的負責人,甚至給島國那裡的辦事處,都同樣說明瞭情況,不準說明與日照公司的實際股權關係,否則一律開除!

可放下電話的那一刻,周於峰已經是一頭虛汗了,臉色變得慘白,走在窗戶旁,望著樓底花朵服飾的門店,出現了耳鳴聲...

他如此鑽研市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個年代裡,貼上為島國服務的標簽,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

這一刻,他理解了劉強咚,因為企業資金的事,一夜白了頭;王建琳會因為萬噠資金鍊斷裂的事,焦慮到九天九夜不睡覺...

周於峰亦是如此大的壓力。

甚至在這一刻,連同呼吸都是困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