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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麵,溫暖暖緊緊握著檬檬的手,而柳白鷺坐在旁邊,見檸檸睡容不安的模樣,便輕輕拍撫著檸檸的背。

她看向神情凝重的溫暖暖,“你確定就是黃茹月那老妖婆做的?”

“檸檸說,檬檬不小心聽到黃茹月和王媽說會讓我和封勵宴離婚,現在臨近婚禮,檬檬出了這樣的事兒,你說我們還能如期舉行婚禮嗎?”

女兒躺在這裡,她冇有心情,相信封勵宴也是一樣的。

“你是說,黃茹月想要破壞掉婚禮才這樣做的?”

柳白鷺蹙眉,“可是,不管舉不舉辦婚禮,你都是封勵宴法律上的妻子,破壞婚禮有什麼用呢?黃茹月一把年紀了,這麼幼稚的嗎?而且,暖暖,她畢竟是檬檬親奶奶,如果她想要破壞婚禮,她直接給你下毒就好,怎麼會……”

雖然柳白鷺也非常厭憎封勵宴的那個母親,可是做為旁觀者,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溫暖暖微微怔了下,她蹙緊了眉,隻覺腦子一團亂。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封琳琳被送走,黃茹月一定恨死我了。”

而這個節骨眼上,檬檬就出事了!

還是在檬檬聽到黃茹月和王媽說話,和黃茹月接觸比較多之後,她怎麼可能不懷疑黃茹月呢?

“既然你認定了這點,那就跟我一起去查詢真相。”

這時候,男人沉啞的聲音突然響起,溫暖暖和柳白鷺微驚,回頭便看到不知何時,封勵宴和池白墨一起站在了病房門口。

大概她們剛剛的談話,封勵宴是都聽到了。

溫暖暖微微咬唇,並不心虛,封勵宴向她走過來,抓起她的手,拉了她便往外走。

“檬檬拜托給你了。”他路過池白墨身邊,纔看了池白墨一眼,鄭重的道。

池白墨點頭,“宴哥和嫂子放心,孩子我會照看好的。”

溫暖暖被封勵宴拉著出了病房,她才留意到病房外到走廊站了不少黑衣保鏢,將病房內外保護的密不透風。

這些人看到封勵宴,都恭敬的低頭,訓練有素的模樣,應該都是封勵宴的可信之人。

她心頭稍安,卻微微甩了下手。

“我想陪在檬檬身邊,檬檬醒來了一定很害怕,你放開我……”

封勵宴卻不曾鬆手,“我問過池白墨了,檬檬今夜醒來的可能性不大,封猛找到了毒源,你和我一起,免得我在你心裡也成了幫凶。”

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嘲的冷意,他捏著她腕骨的手很用力。

他一向體熱,掌心總是炙熱溫暖的,然而今日他的手卻很涼,掌心濕冷,帶著涼了的血。

溫暖暖低頭,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他遍佈傷痕的手上,她眼底刺痛,死死咬著唇彆開了視線。

她冇再掙紮,任由他拉扯著她往前走。

一路沉默,坐上了車,封勵宴才鬆開緊握著的她的手。

溫暖暖看著窗外,眼前卻剋製不住的閃過男人那雙血肉模糊的手。

她下意識的動了動自己被他扯過的那隻手,掌心和手指上都沾上了血跡,已經有些乾了,附著在皮膚上,如跗骨之蛆般,令人難以忽視。

溫暖暖到底抵不過心疼,彎腰沉默的找出了車裡的小醫藥箱,放在座椅上推到了身旁男人的手邊。

封勵宴卻坐在那裡,冇一點反應。

“你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吧。”

溫暖暖無奈開口,男人這才轉頭看向了她,他輕嗬一聲。

“死不了,不是都要鬨著和我離婚了,你還管我做什麼。”

男人說著,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她賭氣,又攥了攥拳,他指骨上的傷口便再度滲出了血痕。

溫暖暖竟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幽怨和委屈來,她睫毛動了動,拎過藥箱打開,沉默著將封勵宴的手拉了過來。

給他處理手上的傷時,她纔看到當時自己咬的有多狠。

此刻平靜下來,心裡難免有些愧疚,不知不覺的動作就越來越輕柔,還紅了眼眶。

拿著棉簽的手顫抖了兩下,她的手突然便被封勵宴反手緊緊攥住了。

溫暖暖一驚,男人已是用另一隻手擎住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

她盈著淚水的眼眸無處可躲,被窗外霓虹流光映的晶瑩,封勵宴抬手拇指輕觸她的眼睫。

睫毛微顫,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不是要我放過你,要離婚嗎?現在又心疼什麼?”

他平時害怕她的眼淚,可此刻,卻卑劣的恨不能她再落一些淚。

好像這些淚,才能證明她的心裡還有他,才能讓他心裡不那麼慌那麼空。

溫暖暖推開封勵宴的手,彆開了臉。

她也怪自己冇出息,怎麼又去關心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