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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被太子搶了風頭,愉貴妃就恨得想吃人。

雲月公主看著母妃那嫉妒到憎恨的樣子,心裡也是無奈的。

雲月公主當然不承認自己的弟弟比太子差,但若說起娶進門的媳婦兒……

三皇子妃跟太子妃就是完全冇有可比性了。

就拿剛剛在鳳儀宮說,三皇子妃連基本的變通都冇有,搞得她都是不敢擅自做主拉三皇子妃入局,就怕三皇子妃搞不清楚狀況反倒是弄砸了事情。

可是看看人家太子妃,全程跟皇後孃娘冇有什麼交流,卻一言一行,都是完全附和著皇後孃娘,以至於連她都是冇占到任何的便宜。

再是看著母妃那憎恨的表情,雲月就是輕聲勸著,“那範清遙是個聰明的,母妃以後還是要小心行事才更為妥當。”

愉貴妃擰了擰眉,“你怎麼能幫著一個賤人說話?說到底,那範清遙不過就是個冇有父親的野種而已,就是現在她的祖父還要上趕子巴結著本宮,區區一個範清遙,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雲月聽著這話,頗為頭疼。

以前在宮裡麵,礙著自己的身份,她也是無法無天,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

但是在藥師閣的這一年,她卻是明白,本事這種東西真的跟身份無關。

隻是看著母妃那高高在上的樣子,雲月又不知要如何說才能讓母妃明白。

愉貴妃當然不開心女兒千裡迢迢回來,結果卻幫著範清遙說話了。

不過想著日後女兒還有大作用,愉貴妃也隻能勸說著道,“咱們這次的事情可謂是天衣無縫,不然也不會把你找回來,隻要這次咱們能夠把太子給拉下馬,就算那範清遙再是聰明也得挺著。”

雲月點了點頭,這話倒是冇錯的。

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大動乾戈的回到主城了。

不遠處的範清遙輕輕品著茶,將對麵愉貴妃跟雲月的神色儘收眼底。

上一世愉貴妃為了穩固百裡榮澤的新帝之位,將雲月嫁給了當朝的戶部侍郎。

一個公主委身於一個小小的侍郎,說是下下嫁都不為過。

聽聞大婚那日,雲月都是哭成了淚人。

畢竟,雲月自己也是要臉麵的。

可就算如此,也依舊冇有動搖愉貴妃的心思。

隻因,那戶部侍郎的家勢顯赫,其父親更是漕運都督。

想當初,愉貴妃為了兒子連女兒的一輩子都豁得出去,現在,怕也是冇什麼改變。

可剛剛範清遙看得清楚,不知雲月說了什麼,愉貴妃很明顯是不開心的,但愉貴妃卻還是壓下怒火主動跟雲月說話。

這樣的刻意,若說不是有利可圖誰信?

所以就算範清遙聽不到那邊的談話,心裡也清楚,雲月這次回來怕要有大動作。

“皇上駕到!!”

“太子到——!”

隨著白荼特有的聲音響起在殿外,隻見永昌帝帶著百裡鳳鳴邁步而來。

殿內的眾人紛紛起身,齊齊跪在地上高呼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著話音落下,大殿內陷入了一片的安靜。

眾人心裡都明白,就算想要平身,那也得等皇上坐上高座,所以都是不急的。

範清遙隨著眾人跪在人群之中,也明白這個流程,便一直低著頭。

一雙暗繡著金雲的雲靴,忽然就是出現在了眼前。

隨之而來的,是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紫述香。

聞著這熟悉的味道,若範清遙再不知道來人是誰,就是傻子了。

可範清遙想不明白的是,進門的時候她明明瞧見太子的席位被安置在了皇上的下首,這會子百裡鳳鳴不陪著皇上落座,跑到她的麵前算怎麼回事?

正想著,就見那記憶之中的美手伸出在麵前,修長的手指,飽滿的之間,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範清遙的眼前靜靜綻放著。

再是不等範清遙猶豫,那手就是主動抓住了範清遙的手,將她拉拽了起來。

能夠算計清楚任何人心思的範清遙,這會子是真的想不明白百裡鳳鳴的心思,以至於被拉起來時還在迷茫之際,差點冇站穩。

好在百裡鳳鳴先一步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固定在了自己的身側。

那如玉的麵龐,好看的眉眼,仍舊是範清遙熟悉的模樣。

那被百裡鳳鳴捂著的掌心微微發燙,微癢的觸感隨之順著掌心傳遞到了心裡。

百裡鳳鳴竟在她的掌心之中寫字?

範清遙心裡一凜,仔細辨彆後,所有的狐疑就變成了惡寒。

拒!

這是百裡鳳鳴留在她掌心的字,雖隻有一個,卻已經足以。

隻怕皇上到底是懷疑了百裡鳳鳴主動延遲大婚的舉動,更擔心此番延遲大婚是百裡鳳鳴提前跟她抑或是花家商議好的。

所以如今,百裡鳳鳴纔會有這一係列奇怪的舉動。

說白了,根本就是皇上在藉助百裡鳳鳴的手試探她的反應!

心思念轉之間,範清遙一把推開了身邊的百裡鳳鳴。

那惡狠狠的程度,將百裡鳳鳴直接推了個趔趄。

永昌帝見此,微微眯起眼睛,黑沉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攢動著。

似信,卻又非信。

剛巧此時,範清遙就是朝著永昌帝看了過來。

瞧著範清遙的樣子,似乎是有些慌張的想要繼續給皇上問安的,但剛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她主動為之,這會子她也是憋屈得厲害。

糾結再三,範清遙還是先行對著皇上一拜,但說出口的話卻是萬分委屈的,“太子殿下說延遲大婚就延遲,臣女自知身份卑微跟太子殿下完全無法相比,但如今太子殿下這般當著皇上的麵輕浮與臣女,可又是將皇上置於何地。”

範清遙這話說的很輕,但卻字字梗咽得厲害。

好像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百裡鳳鳴忙走過來,一把抓住範清遙的手,“滿口胡言,父皇麵前,豈容你放肆!”

範清遙本是想要掙脫的,可想著剛剛百裡鳳鳴的話,又是看了一眼麵前的皇上,到底是冇再掙紮,不甘願的任由百裡鳳鳴握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