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各有言說,有相信的,也有懷疑的。

皇上板著一張陰陰的臉,盯著那把染血的刀子,渾濁的目光沉到極點,抬頭看向立在原地的宗政辰,冷聲:

“解釋!”

雖然太子已廢,但宗政禦仍是皇子。

皇子豈是能被人隨便殺的?

宗政辰掃了眼凶器,薄唇內吐出二字:

“栽贓。”

他不屑於向弱者下手,如果他想要宗政禦的性命,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他冷嗤道:“去年邊疆之戰,剿匪之戰,南巡時,東寧城疫病,兒臣若是真的計較,大哥能活到現在?這一點,父皇應該能明白。”

皇上握起雙手。

他知道辰王的品性。

這些年來,宗政禦明裡暗裡的陷害他、挑釁他,如果他真要動真格,不會用這種刺殺的卑劣方式。

但,凶器出在辰王府,如果不揪出真凶、找到事實,讓他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

“七弟,我們當然相信你,我們是一家人,打小就相親相愛,情同手足,不可能自相殘殺。”

絕王走上前來,拍著宗政辰的肩膀,聲音微深,

“隻是,我聽說……這凶器是從你王妃的屋子搜出來的……”

一句幽幽的話,令氣氛陡然陷入詭異之中。

“哦,對。”楓王敲了下腦門,“還是從大理寺那裡瞭解到,昨天大哥擅自逃離宗人府,是辰王妃把他扭送回去的。”

“他們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矛盾,辰王妃一怒之下,就把大哥殺了吧?”

“宗政楓!”

男人陡然抬眸,銳利如鷹般的墨眸直射楓王,尖銳至極,逼仄的氣息像是一座山脈傾塌般壓下,

“若是再敢詆譭秦野半句,本王倒是不介意背上弑兄的罵名。”

極寒的嗓音,像是要浸透靈魂深處。

楓王後背一寒,到了嘴邊的話更是哽住了,氣勢就像一盆水澆下來,逐漸弱了下去……

氣氛沉冷到詭異。

絕王眼珠轉了一圈,笑著打趣開口:“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要是鬨起來,不就讓凶手得逞了?”

“不過,這凶器出在辰王妃屋裡,是不是該把辰王妃召進宮盤問調查?”

“不必。”宗政辰冷聲,“三日,本王查。”

絕王笑笑:

“以前七弟冷冷淡淡的,我還以為你會永遠不成親呢,想不到秦野有這麼大的魅力,能夠得到七弟的心,不過,七弟這包庇的也太明顯了吧?哈哈哈!”

看似笑笑的話,卻咬重了‘包庇’二字。

言外之意:秦野就是凶手。

宗政辰冷視他,眼底的光陰下去,提不就要上前。

“七弟!”安王立即拉住他。

“冷靜些!”定王也喊住了他。

“父皇,您看七弟,說都說不得了,大哥死了,我們都很擔心,他的胳膊肘卻往外拐,到底誰更重要……”絕王滿臉無辜的看向皇帝,說出的話卻彆有一番意味。

皇上板著一張冷臉,掃了宗政辰一眼,沉聲道:

“凶器既然在秦野的屋裡,自然要查一查,不查怎麼出真相?”

堂堂一國皇子,怎能死的不明不白?

“來人,傳秦野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