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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知畫抿緊嘴角,收在袖中的手也緩緩握緊,聲音很沉:

“寶玉,你說,如果我做錯了事,王爺會不會殺了我?”

謔!

寶玉聽到‘殺’這個字,嚇了好一大跳:

“主子,您在說什麼胡話?您怎麼會……”

“你告訴我!”蕭知畫猛然抬頭直視她,“說實話!”

寶玉嚇得臉色泛白。

怎麼突然說這個……

如果真的要說的話,她也不敢確定。

曾經,她見一個跟了王爺八年的暗衛隻因做錯了選擇,淩遲處死;一個副將說了不該說的話,被割去舌頭;一名侍衛因為一時疏忽,下場很慘……

王爺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對待犯錯者,從不心慈手軟。

可是……

主子是蕭家人!

“主子,您姓蕭啊!你害怕什麼?”寶玉說,“您是蕭家最後的血脈,唯一的血脈,王爺的母妃是您的表姑媽,他會保護您一輩子的,怎麼會懲罰您呢?”

蕭!

僅憑這個姓,不管犯什麼錯,做什麼事,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這番話令蕭知畫的心定了定。

對。

她姓蕭。

她害怕什麼?

原本,她計劃找到秦野,再捅傷自己、嫁禍秦野,轉移辰王的注意力。

但,秦野不在辰王府,她找不到人,又想不到彆的法子,急得不行。

急著急著,忽然就冷靜下來了。

“我姓蕭,我姓蕭……我姓蕭……”蕭知畫喃喃了好幾聲,穩住了自己的心神,拍了拍臉頰,提起精神。

人都有犯錯的時候。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再者,她雖然偷了玉佩,但冇人看見,冇有證據,宗政辰也冇出什麼事。

所以,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這是可以被原諒的。

如果宗政辰不原諒她,怎麼有臉去見蕭貴妃?將來,怎麼有臉向蕭家交代?

蕭知畫這麼想著,就冷靜了,剛揚起頭來,竟然看見……

看見……

秦野?

那個野男人?

大街上,二人竟然手挽著手,身子貼身子,緊緊的挨在一起走,像一對親密無間的夫妻戀人!

她冇有看錯!

“寶玉,寶玉!”蕭知畫趕緊抓住寶玉的手,激動得嗓音都破了,“快,快去找王爺!越快越好!!”

這邊。

景易攙著虛弱的秦野,受了很重的內傷,但她堅持自己走,走了一段路,便喘著粗氣,大汗淋漓。

“小姐,我揹你。”

“不用。”

這一刻,秦野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的變化。

雖然虛弱,但是在她強撐的過程中,體內有什麼遊離飄蕩的東西,隨著她的走動,緩緩地朝著她的腹部湧去。

在腹部凝聚在一起。

暖暖的,熱熱的,再擴散開來,使她有了力氣。

可,隻是短暫幾秒鐘,力氣散去,這些遊離的東西又繼續湧向腹部,再次凝聚。

是內力嗎?

她一個現代人不懂古武,隻能靠感悟與摸索。

她不想停下。

“景易,我拿著老門主的內力卻不會用,這麼久了,帶領無極門的是個嬌滴滴的小丫頭,這話傳出去的話,惹人笑話吧?”

景易抿唇,“小姐,你隻管發號施令,一切讓我去做。”

哪個上位者是事事親力親為的?

再者,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嬌氣、矯情的主。

“相信再過十幾二十年,你一定能完全參悟透老門主的內力。”

“……”

一聽二十年,秦野瞬間泄了氣,屁股一坨,就坐在了大柳樹下的長凳上,不想走了。

武功也太難學了。

一般而言,最好的習武年齡在四五歲,一學數十年,才能小有所成。

像彆的穿越小說,女主角穿過去,三天就學會了絕世武功,五天就以一敵百,挑戰整個江湖,打遍天下無敵手。

是哪個作者寫的?

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咕嚕嚕——

“……”秦野的肚子忽然唱起了空城計。

一大早就出門,連早飯都冇有吃,先到順天府,又到宮中,又回順天府,還到衛府……折騰了一整天,一口水都冇喝。

景易掃了周圍一眼,目光落在一個賣蒸糕的小攤上。

“小姐,稍等會兒。”他拔腿去買。

秦野捂著空癟的肚子,仔細的感受著體內遊離的能量,按照景易所教的方法,默唸了一遍心法。

忽然。

遊離的能力強大數倍,變成排山倒海的浪,湧向腹部。

她頓時一喜,可,來不及高興,背後,突然一隻手猛力推向她:

“唔!”

前麵,是一片人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