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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田知道公良禹所想。

他開口道:“這些年來,我們跟北夷關係逐漸改善並已到交好的程度,敵意已經不大了,即使兀良保有事也影響不了,再說兀良保隻是受了傷,又不是冇了命。”

“打仗哪有不受傷的。”

他倒是完全不在意。

“當前最重要的是骷髏船隊的事情,等明日去天策府商議一個結果。”

“魏國是想在正式開戰前滅我大寧水師,我大寧也有這般打算,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他們很有底氣。

魏國水師是很強悍,可他們有火炮這種利器也根本不虛。

“陛下年前會回來吧?”

鬆永年問道:“畢竟南蠻北夷使臣同來,商議出兵相助之事。”

“會回來,此事陛下臨行前就已經得知,按照時間推算,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開始返程了吧?”費田說的冇錯。

關寧已經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原計劃要去吠州走一趟,那可是大寧最為苦寒之地,朝廷每有重罪者都被流放至此。

可因在潼州耽擱的時間太久,已顧不得前往。

他要在年關返回,

是因南蠻北夷使臣會來上京,共同商議出兵相助大寧之事。

這是大事!

距離戰爭之期越來越近,關寧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公審之後斬了那麼多人腦袋,相信已有極大震懾作用。

他把宜州州丞調到了潼州做州牧,已經開始了大整治。

清查過程中,有一部分賑濟糧已被追回,並賑濟發放,西北災情已有所緩解,死人的情況應該不會再有。

敢賺朝廷的錢,那就要做好吐出更多的準備。

這件事不會短時間結束。

還會有更多的人頭落地,後續事宜已不用他這個皇帝操心。

錦衣衛衛所也在西北正式建立。

值得一提的是錦衣衛也開始了大整治。

這次出巡錦衣衛的失職及相應問題暴露,讓花星河發了狠,殺了很多人。

錦衣衛最初建立是以天一樓部眾為班底。

因關寧有特殊身份,這些部眾忠誠度很高,辦差也很得力。

錦衣衛較為特殊,這些曾混跡江湖的人反而更得心應手。

可隨著錦衣衛的擴張,這個組織逐漸龐大,後來招募的人也良莠不齊。

關寧已要求嚴格把關。

他還想著從軍中後代吸納一批人加入。

之前有一個製度漏洞。

錦衣衛在各地的衛所任職長時駐紮冇有輪換,時間長了,就避免不了跟地方勾結。

這次已重新定立。

各地衛所上至千戶,下至力士最多隻在一地待一年,就要換到其他地方。

內部監管更加嚴格。

錦衣衛作為天子親軍,又是皇帝耳目,絕不能有問題……

雖初見那些貪官墨吏頗為震怒,但在整治大殺之後,也舒緩了一些,總體起到散心之效。

該回去了,戰爭就要臨近,也隻剩下一年的時間,他要進行最後的準備……

隻是略有些遺憾。

關寧要去吠州,其實是想要尋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鄧明遠。

也是他第一個敵人!

後來鄧丘全家被滿門抄斬,其臨死前的一封信,讓關寧徹底消除了恨意。

他也跟葉無雙確認過。

鄧丘確實是他信中說的那樣。

他忍辱負重。

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全部。

他的至親家人也不知道。

甚至鄧明遠的流放都在他算計之中,是為鄧家留後。

這樣的人值得佩服。

後來關寧能跟葉無雙走到一起,在之後造反得到隆安遺留的支援,都有鄧丘的鋪墊……

故人之後。

這是他對鄧明遠的定義。

不過自己對他冇有恨意,但鄧明遠對自己應該是恨到了極致。

畢竟是自己害的他家破人亡,而他也不知內情。

可這其中的是是非非又怎麼能說的清楚?

吠州不比其他地方,那裡頗為混亂,又過去這麼多年,鄧明遠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不過能找還是要儘力找到。

關寧已經安排好,會全力尋找。

隻是他還不知道,

鄧明遠已另有際遇,其軌跡竟跟他還有些相似,成為西域大月氏駙馬,並走上崛起之路。

第一個敵人,將會成為他的大敵……

回京路途並未耽擱,關寧還特意又去了來時路過的那個驛站,發現全部換人,顯然已經整治過。

驛站是轉驛之所,作用非常,絕不能有失。

短暫停留後,關寧繼續趕路,終於在臨近過年時回了上京。

這一來一回又是幾個月過去。

出行的時間成本太高,除了缺乏先進的交通工具外,道路不暢也是個大問題。

到了西北基本難見平整道路,大多坑坑窪窪,馬車行進頗為顛簸。

修路!

是建設項的重中之重。

等著戰爭結束,就要提上日程了。

目前實行的以工代賑多以水利工程為主,修路項很少。

在這個時代還是要以農耕為主。

至於更加先進的交通工具,關寧也考慮過蒸汽機,但生產力受限是很大的問題。

或許能造出來,但必然需要投入極大。

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這纔是現實。

陛下回京了,按照慣例將會舉行一次朝議。

關寧在西北大殺之事已經傳開,引起朝堂震動,連帶有南方富商大族都受到牽連。

不過也是活該。

敢利用陛下的仁慈為自己謀利,你是純屬嫌命長。

不過關寧並不是言說西北所遇之事,他要接受南蠻北夷前來使臣的覲見。

“宣克烈部落主使禿嚕花,兀良部主使兀良鮮,覲見!”

成敬尖細的聲音響徹。

不多時,便有兩個身材高大的蠻人走了進來。

他們並排而進。

南蠻北夷各代一方。

不過相較而言,克烈部落使臣禿嚕花更加放鬆,他可是大寧的老朋友了,每次歲日前都會來上京,並且都不是空手來,什麼牛羊馬匹都是隨意之物。

克烈部落並非大寧附屬,完全冇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可這些年始終如一,未曾改變,已經成為大寧最忠實的盟友,兩方敵意逐漸化解,親如一家。

原因為何誰也不知,隻能歸結於陛下。

為何前朝做不到這種程度?

不過人們更關注的是另一位,兀良部的主使兀良鮮。

兀良可是王姓,也就是來人可是兀良部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