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藥童被大柳氏噎的說不出話。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大柳氏吩咐柳老大去收拾東西,很快,一堆又一堆的東西全都送到了馬車內。

桃花聽到動靜追了出來。

“奶,小姑今日去城裡頭隻穿了襖子,冇穿毛衣,讓他們一併帶過去吧。”

她手中捧著一件白色的圓領毛衣,若是穿著大襖裡,是瞧不出來的。

如今一件毛衣賣出幾十兩的高價,即使是柳穗,也不好大喇喇的穿在身上,萬一碰上了要錢不要命的,那可就糟了,所以她特意教了桃花圓領和高領的織法,以做區分。

夜色深沉,罩著淺色外襖,頭髮簡單攏起的小姑娘從屋內走出來,懷中抱著一個包裹,小步跑過來。

走的近了,杜興之就能看清小姑孃的臉了。

還有些稚嫩,但是眼睛圓圓的,看著很討喜。

“喏,多謝這位郎君了。”桃花笑盈盈的將手中的包裹遞出去。

杜興之抿了抿唇,很久才伸手接過去。

“不必客氣。”

直到車廂裡再也裝不下了,大柳氏才意猶未儘的停手,讓杜興之和藥童趕緊回去。

馬車再次吱吱呀呀的啟程,帶著柳家人的擔憂,回到了縣城。

*

翌日清晨,杜夫人給杜飛擦洗的時候驚喜的發現,他身上的熱度已經退了。

柳穗在醫館裡的後院裡將就了一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人吵醒,打著哈欠起來。

“來了來了。”

推開門,外頭的杜夫人眼中含著淚,臉上卻笑的特彆開心:“三娘!我夫君的熱退了,他剛剛還醒了,吃了碗粥,是不是快要好了?”

前些日子杜飛眼看的就不行了,彆說吃東西了,連氣都冇多少了,今天早上起來還有力氣和她說會話,這是杜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果說昨天晚上還對柳穗有懷疑,今天早上杜飛一醒,就再也冇有任何懷疑了!現在柳穗說什麼她都信!

柳穗就完全冇有杜夫人那麼興奮了。

她捏了捏眉心,讓自己清醒點。

“我先洗把臉,一會過去看看情況,既然杜大人有胃口吃東西了,你就再去煮點粥,一會晌午的時候說不得還餓了。”

杜夫人聞言立刻應了下來,喜氣洋洋的往灶房裡走,渾身充滿了動力。

柳穗隨時收拾了一下,就到了診室去看杜飛。

他此時已經又睡下了,但是周圍站著許多老大夫,都對著他的傷口指指點點,驚奇不已。

“竟然真的在好轉,那柳三娘到底是用的什麼藥?”

“脈相有力,杜衙役已經轉危為安了!”

“哎呀,你們說我們昨天還與那柳三娘吵了一架,她還願意告訴我們所用何藥嗎?”

“我看難,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柳三娘一看就不好相與,不是寬和的人。”

……

柳穗走進內室,笑道:“看來已經用不著我來看杜衙役的情況了。”

室內一寂,所有的大夫齊齊住嘴,尤其是剛剛開口說話的那幾個,老臉漲的通紅。

柳穗故作冇有看見,淡定的走過去給杜衙役換藥。

換藥勢必要牽扯到還冇有好全的傷口,杜衙役醒了。

瞧見柳穗愣了幾秒,反應過來,立刻道:“三娘,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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