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裝著一襲紅裙,正是她“生前”最愛穿的那一條。

為什麼要給她穿這條裙子,顧墨寒什麼意思?

她蹙眉,卻心知不管顧墨寒什麼意思,這身裙子有些緊,她已經顯懷了,穿這條裙子的話,小腹明顯能看到一塊隆起。

南晚煙直接冇穿,將自己昨日穿的侍女裝扮換上了。

換好衣服,她用盆裡的熱水簡單擦拭了一下雙手,又用玉杯漱了口,想了想,珠兒終究是顧墨寒派來的,若是什麼都不讓她做,反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南晚煙走到門邊,輕聲喚了一句,“珠兒,我洗漱好了,你來幫我梳妝吧。”

“奴婢這就來。”珠兒聞言,立馬推門進了屋。

可她看著南晚煙身上原來的舊衣服,不解地歪著腦袋,“姑娘怎麼不把衣裳換了?”

要知道,那可是皇上特意讓她找出來給白芷姑娘穿的,好像是……皇後孃孃的裙子吧。

若旁人能承聖恩,那肯定早早地就上趕著了,怎麼這個白芷姑娘這麼稀奇,好像不為所動的樣子。

南晚煙道,“這條裙子看上去價值不菲,又是宮中之物,我隻是少將軍夫人,萬不敢用宮中之物,以免被人詬病,有不好的言論傳出。”

這番說辭滴水不漏,珠兒也無話可說。

隻希望到時候,皇上不要怪罪到她頭上。

“您坐下,奴婢給您梳妝。”

南晚煙坐到銅鏡前,想到什麼囑咐了一句,“隻需要挽一個最簡單的髮髻就好。”

封央的易容術很好,幾乎看不出什麼破綻,隻要不上手摸就行,畢竟易容的東西是冰冷的,跟有溫度的人臉顯然不同。

珠兒照做,“是。”

梳妝完畢,珠兒便領著南晚煙朝虞心殿去了。

虞心殿裡。

小蒸餃昨日有些興奮地冇睡著,早上不到辰時就已經起身了。

眼下,顧墨寒正在殿裡陪著她用膳,湘玉和沈予站在一旁伺候著。

飯桌上,小蒸餃緊挨著顧墨寒,一雙小腳丫不安分地在半空中晃悠著,圓滾滾的眼珠時不時瞟一眼顧墨寒。

小嘴裡,塞滿了甜甜糯糯的馬奶糕。

她很想問問孃親現在在哪裡,昨日分彆過後,渣爹有冇有欺負孃親,但又怕問得太多,反倒讓渣爹起疑。

不過說來也奇怪,今日渣爹看上去好像有些……開心?

而且桌上這些早點,除了她愛吃的,還有平日裡孃親喜歡的東西。

顧墨寒單手托腮撐在桌麵上,尾戒在晨光照耀下熠熠生輝,修長的手指剛好貼合他分明的下頜,俊美異常。

他眉眼輕彎,清雋白皙的臉上不再似往日那般冷清,反倒有了幾分煙火氣。

顧墨寒望著小蒸餃,見她東張西望的,顯然是在等什麼人,他忽然生出一絲逗弄的情緒來,薄唇翕合說道,“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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