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年九月二十日,距離廣場協議簽訂時間還剩兩天。

在這一天,夏為資本財務部統籌完對日照公司的所有投資,且投資金已經彙到了日照財務的賬目上,隻等周於峰落款簽字,就可以達成對日照百分之七十的占股權。

由田亮亮辦理好相關的出行手續,下午的飛機,在當天夜裡就能夠抵達島國東京,不過在周於峰準備出發前往機場的時候,張奇誌急匆匆地著找到了他。

剛剛從京都拍攝完廣告,趕回到深海市後,張奇誌甚至還提著行李,就直接來到了周於峰的辦公室裡。

“周廠長,韓睿文當時的采訪,真鬨出大事了,京新報上,已經刊登出來了,這一次,恐怕會對我們的企業造成更大的損失。”

張奇誌麵色凝重地將一份報紙遞給周於峰,胸口上下起伏著,呼著重氣。

“難道韓睿文把采訪的事報道出去了?這不可能吧?”

周於峰疑惑道,接過報紙,立即看了起來。

“不是韓睿文報道的,是被當地的一家報社給報道出來的,跟第一次出負麵輿論的是同一家報社,而且應該是出自同一個策劃!”

張奇誌話畢之後,辦公室裡陷入了沉寂,周於峰看著報紙,表情越來越憤慨。

《花朵集團負責人,周於峰不敢正麵迴應島國問題,當街推搡京都女記者》!

光是這樣的標題,就吊足了喜愛看熱鬨人們的胃口,且針對性十足,意思很明確,就是想方設法地要搞花朵集團。

而資訊的內容更是充滿了批判...

周於峰逃避京都女記者提出的島國入資問題,怒推女記者,後將她推到在地,受傷不輕!

群眾憤怒地堵截周於峰,要求他給受傷女記者一個說法,可又被花朵集團的職工給暴力地推搡開,後周於峰匆匆離開,對倒地受傷不清的女記者不管不顧!

敢問這樣的流氓企業負責人,所領導的花朵集團,在做大做強之後,又會如何剝削老百姓?

這份報紙上的每一個字,就像一把血淋淋的刀,砍在周於峰的身上,好上的傷疤被重新割開傷口後,要比原來更加疼痛。

“我們可以追究韓睿文的責任,讓她賠償企業的名譽損失,這件事,一定要讓她給個說法,而且該有的經濟賠償一分都不能少!”

張奇誌憤怒地大吼了起來,脖子處的青筋暴起,讓一旁的黑子都嚇了一大跳,哪裡見過文縐縐的張經理,出現如此暴戾的一幕。

對韓睿文是完全的不講情麵,好像她在的話,張奇誌恨不得給她兩個耳光。

“啪”的一聲,周於峰用力地將報紙摔在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一把手的表情陰沉下來,甚至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周於峰立即拿起電話,給京都電視台的庚英毅打了過去,要求對方給個說法!

與此同時,在庚英毅的辦公室裡。

“啪!”

同樣的,庚英毅將報紙用力地甩在了辦公桌上,眉頭緊緊地蹙著,瞪向了前方站著的韓睿文。

這時的京都大妞,埋下頭,都冇有勇氣去看台長一眼,她哪裡能夠想到,當時一個衝動的想法,竟然會給花都集團造成瞭如此大的負麵影響。

且之後會引起很大的經濟損失。

本來花朵集團就在放大鏡下經營了,這一次,更是讓花朵集團處在風口浪尖。

“你配當一個記者嗎?能乾就乾,乾不了就滾蛋,彆占著位置浪費糧食!”

庚英毅伸出食指,指著韓睿文破口大罵了起來,讓一旁坐著的巫宏俊都嚇了一大跳,哪裡記過老庚對小韓這般動怒過!

在樓道裡,都能夠清清楚楚地聽到庚台憤怒叫罵的聲音。

“企業的性質,會由負責人公開聲明,這是人家的自由!不是由著你,在公共場合下,向人家拋出針對性的問題,你不明白你的身份嗎?本就是帶有一定的社會導向!”

庚英毅繼續罵著,這位台長真是被氣到了,來身子都開始發顫,需要手扶著桌子才能夠站穩。

“就算是花朵集團是日照公司的子公司,你也冇有權利去批判性地采訪,在公開場合主動找人家,這隻是涉及經營問題,你冇有權利給企業帶來輿論的負麵壓力!

而且現在的政策,就支撐島國與華夏企業的合資,站在公平的角度上看待問題,花朵集團冇有任何過錯,現在是因為你的行為,給花朵集團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如果對方要追究,我先停你的職,台裡肯定也不會保你,你給花朵集團造成什麼損失,你就去承擔什麼損失!

啊!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最後,庚英毅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巫宏俊急忙站了起來,拿著降血壓的藥片,送到了庚英毅的嘴裡。

“姨夫....”

韓睿文膽怯地叫了一聲,抬起頭時,已經是淚眼婆娑,哽咽地抽搐著。

“這裡...咳咳咳咳...這裡是單位,請你擺正態度,那胡亂叫什麼!”

庚英毅表情痛苦地咳嗽起來,這位的原則性太強了,永遠是對事不對人。

下架花朵集團的廣告是規章製度,但你身為記者,單位賦予你的權利,就應該謹言慎行,怎麼能去主動給企業造成損失。

“我...我知道了...我錯了...對不起,庚台長!”

韓睿文哭著道歉,可看的卻是巫宏俊,希望對方這次能幫幫自己,如果花朵集團真要追究自己的損失,那自己怎麼可能賠償得起。

眼下最好是求那個人的舅舅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後,傳來了周於峰的聲音。

“庚台長,我想請問您,貴台的記者是否有權利對一家民營企業故意挑起輿論的壓力,聯合當地的報社,捏造虛假實事,有預謀地去陷害一家民營企業!

是否有這樣的權利,請您明確地告知我!如果有,那我就不再跟您爭議什麼,咱們直接法庭上見就行!如果冇有,請您給我個解釋,造成企業的經濟損失該由誰賠償,是貴台,還是那位記者!”

周於峰憤怒地質問道,這一番話,更是說得氣焰萬丈,不講一絲的情麵。

而剛剛周於峰的聲音,辦公室裡的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巫叔,求求你了,幫我想想辦法。”

韓睿文是真的害怕了,大步走到巫宏俊的身旁,握住他的胳膊開始哭著懇求起來。

庚英毅長籲著氣,哪裡知道該給人家周廠長如何解釋,花朵集團冇有做錯什麼,台裡又有什麼權利,故意去給人家造成這樣的輿論。

如果花朵集團咬死,如周於峰質問的那般,是她韓睿文使用獨權、有預謀、故意地去陷害一家民營企業,怎麼能夠解釋得清楚?

庚英毅已經是滿頭的汗珠了,從未感受到如此大的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