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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蕩紫氣,霸道無雙。

好似王者親臨,俯視眾生。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滌盪而出的紫氣,浩浩蕩蕩的席捲向四麵八方。

輻射的不僅僅是鎮疆城,也不僅僅是北域。

而是……整個天下!

大洋彼岸。

山河會館。

葉元秋和袁義罡並肩而立,眺望著長空。

那橫亙蒼穹的紫氣,雖然暗淡,卻無比醒目,猶如一張不斷延伸出去,鋪天蓋地的紫氣紗網,籠罩著蒼穹。

“紫氣東來,是福是禍?”

葉元秋麵色凝重到了極點,後背一陣陣發涼。..

身為洪會祖老,百年閱曆,浮世紅塵都已看透,可如今看到這驚世駭俗的一幕,也心神巨震,忐忑不已。

袁義罡雙手背在身後,金絲眼鏡讓他始終透著溫文儒雅的氣質。

可此刻,再無溫文儒雅,有的是濃濃驚駭!

“還有三天,就到陳家主大壽時刻了,也是陳東勝者為王的時候,這紫氣,是不是意味著什麼?”

一番沉重呢喃的推測,卻並未引得葉元秋的附和。

島上。

風雪依舊。

伊賀流宗地。

櫻花遍地,風雪淒涼。

但此刻,老者卻是神情驚懼的佇立在雪天之中,死死地盯著覆蓋蒼穹的紫氣,雙手握拳,甚至連佝僂的身軀,此刻也挺得筆直!

“天照大神在上,終於即將天變了嗎?”

帶著驚懼的呢喃聲,緩緩地從老者口中發出,卻詭異的又彷彿有帶著幾分憧憬和期盼。

西邊大陸,血天使的古堡中。

此刻魁梧的中年男人,一雙深邃的藍色雙眸此刻望著蒼穹上的紫氣,卻是有些興奮。

他搖晃著紅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猩紅的汁液順著嘴角流淌而下,宛若鮮血。

旋即,中年男人神情變得無比虔誠。

巍峨的身軀緩緩地跪在了地上,雙手交叉護在了胸前,虔誠祈禱了起來:“偉大的血天使啊,請聆聽仆的禱告,感謝血天使賞賜,仆將竭儘全力……”

一邊呢喃禱告,中年男人收斂起了所有鋒芒,一邊虔誠的匍匐向地麵。

極北黑獄。

冰封的世界,如今卻是在紫氣襲來的瞬間,因為寒冰的折射,將這一方人跡滅絕的世界,鍍上了一層紫輝。

黑獄內。

哀嚎,咆哮,驚呼,厲嘯!

關押的所有人,在目睹這驚世駭俗的一幕時,都被震驚的無以複加,儘皆炸開了鍋,讓整個黑獄都陷入震盪之中。

“道君呢?道君去哪了?快給我把道君找來啊!”

白髮蒼蒼的老人臉色漲紅,氣喘籲籲:“他再不鎮壓黑獄,黑獄就壓不住了啊!”

但。

一道聲音,卻讓白髮蒼蒼的老人,瞬間神色晦暗。

“道君不在黑獄,出去辦事了!”

這一句話,猶如驚雷,劈在了老人身上,驚悚程度,不亞於頭頂那鋪天蓋地的紫氣。

同樣的一幕。

隨著紫氣滌盪長空,正在全天下各地上演。

有驚呼者,有恐懼者……

一氣出,天下驚!

域內。

這是一片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的偏遠之地。

山下的村莊百姓,早已經被蒼穹上的紫氣,驚嚇的跪在地上,叩拜神明。

而在半山腰上,卻是一處極為寬闊的宅院。

威嚴森森,厚重肅穆。

宅院的其中一處。

古蜻蜓攙扶著老嫗,又驚又懼的盯著蒼穹上橫亙而過的紫氣。

而老嫗,仰望紫氣的時候,悄然間雙眸中卻是氤氳氣了水霧。

“奶奶,這紫氣好美,但感覺好嚇人啊!”

古蜻蜓低聲呢喃道。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嗎?”

老嫗突然一聲感慨,讓古蜻蜓滿臉錯愕,隨即老嫗又道:“祖上遺訓,真的有成功一天嗎?”

“什麼遺訓?”

古蜻蜓更加詫異了。

老嫗卻是置若罔聞:“三天後就是陳道臨大壽了吧?蜻蜓呐,備上一份厚禮,咱們得去!”

……

薑家!

身為隱居的世族門閥,超然物外。

若不是力挽狂瀾,扶大廈將傾的大危局時,輕易不會現身於世。

宅院中。

薑寒兒美目驚喜的看著蒼穹上的紫氣:“好美的紫氣啊!”

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寒兒,最近你待在家裡,不得外出,天都變了,出去危險!”

薑寒兒瓊鼻微皺,有些生氣,她這次純粹是被騙回來的!

一進家門,就被長輩禁足在了這座宅院中。

“哦,天被染紫了,就有危險了?”薑寒兒生氣的回懟了一句。

“你不聽,就打斷你的腿!等三天後,陳家大壽過去,你才能出門!”

身後的聲音有些嚴厲。

“可我想去參加陳家主的大壽呀,還能見見陳東那小子!”薑寒兒目光閃爍了一下。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湧來一股寒意。

“這次……真的會打斷你的腿!”

……

天門山彆墅。

龍老、崑崙、範璐等人儘皆屹立在天台上,仰望著覆蓋蒼穹的紫氣。

這一刻,眾人神色各異。

唯獨神秘人,獨獨立在一角,望著滿天紫氣,揹負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眼中流露出了激動之色,甚至就連嘴角也抑製不住的上翹了。

陳家。

此刻哪怕是後半夜,但陳家人也紛紛湧到空地上,張望著夜空中的紫氣。

風雪嚴寒,在這一刻,也彷彿消失於無形。

佛堂內。

陳老太太在陳道平和陳天生的攙扶下,急匆匆地走出了佛堂。

望著天上紫氣,陳老太太疑惑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紫氣東來,莫不是預示著三天後天生你的好兆頭?”

一句話,讓還處在震驚中的陳天生瞬間心猿意馬,憧憬期待起來。

紫氣東來,王者君臨!

然而。

“哈哈哈哈……三娘,這可是我兒陳東的好兆頭,紫氣東來,我家東兒要勝者為王了!”

陳道臨滿臉笑容的走進了院子,肆意的說道。

聞言。

陳老太太三人臉色同時一沉。

“道臨,還有三天你才過大壽,這麼許願可不好,陳家繼承者那麼多,乾坤未定,皆是黑馬!”

陳老太太嗤笑了一聲,譏諷道:“陳東雙腿殘疾,還揹著通敵賣國的恥辱,我的天生,憑什麼不如他?”

“這不是紫氣都東來了嗎?”

陳道臨指了指天上,目光深邃。

“陳東還在北方,可不在東方!”

陳老太太冷聲道。

“一介女流,你懂個錘子!”

陳道臨翻了個白眼,粗鄙的說了一句,目光深邃,笑著仰望天穹上美輪美奐的紫氣。

“你,你,我可是你三娘,你難道就一點尊重之心都冇有?”

陳老太太氣的咬牙切齒。

陳道臨仰望著蒼穹,微微一笑:“對不起三娘,你確實懂,是我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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