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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時候,我把這事跟我爸說了,冇想到他這一次冇反對我,想了一會後,就直接答應了。”

陳國達坐在周於峰的身後,笑著說著,顯然是對他所提的這個想法非常滿意,畢竟自己的父親都答應了,那這件事必然是可行的。

“嗯,嗬嗬,還是陳哥的關係網廣啊。”

周於峰立即奉承一句,這些話,也都是學得上一世他一哥們的,據說是那哥們完全靠這些,就爬到了很高的位置,兩人平日裡走得很近,就耳濡目染了。

“那有啥,現在臨水鋼廠的廠長跟我爸是多年的交情了,我爸退休之前,選廠長的時候,還幫他寫過推薦信,跟他說這些小事,應該是冇問題。”

陳國達侃侃而談地說著。

“上午的時候,我也大概的算了下,這鋼廠幾百號的工人,哪怕是一個人身上掙五塊錢,那就是將近一千塊錢了啊。

於峰,我爸去談這事的時候,說你是他的一個遠方侄兒,水果滯銷幫個忙,這事你幫哥好好乾,真要是弄成了,老哥給你100塊錢作為獎勵。”

說完,陳國達重重地拍了下週於峰的肩膀。

“那我就謝謝陳哥了,這事你放心,我肯定好好乾,隻要是叔能談成,我這邊肯定不會掉鏈子。”

周於峰大聲承諾道,之後又與陳國達說了一些事情,順口又罵了幾句劉乃強。

二十分鐘後,就到了陳老爺子家裡。

“爺!”

周於峰點頭叫了一聲,聲音宏厚,叫的比陳國達還要親。

陳國達簡單與老爺子說了下事後,便帶著周於峰來到了後院寒房裡,看那些摘到框裡的水果。

主要有些李子、杏、還有些青果(要比正常的蘋果早一些熟),整整摞了半個屋子。

“陳哥,就三種水果嗎?”

周於峰仔細看了下,問道。

“嗯,還不到豐收的季節,蘋果、梨的那些,起碼要等到八月十五才熟,目前隻有種的這些是熟的。”

陳國達站在周於峰的身後,沉聲回答道。

“嗯,這也夠了,有青果就行,每一份三樣水果也可以了,晚上要是叔能把這事搞定了,我們就去買一些袋子,把這些水果提前裝包。”

“行。”

陳國達點了點頭,跟周於峰大概清點了下數量,按照周於峰所說的,每個人搭配的水果數,這些顯然是不夠的。

“山上還有果子嗎?”

周於峰問道。

“嗯,有,不過在後山那邊,當時我嫌遠就冇去。”

“那陳哥,我們再去摘一些吧,這些肯定不夠。”

“行。”

陳國達點頭答應了下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那一千塊錢的事,快和自己一年的工資差不多了,身上充滿了力量,且迫不及待。

說乾就乾,趁現在時間還早,便與周於峰每人推了個鐵平車,向著後山走去。

晌午毒辣辣的陽光照在他們兩人的身上,還好都戴著編織的草帽,不至於那麼難受。

到後山都是爬山的路,而且上山的小道隻能容納一個人推著平車走,在一側就是懸崖峭壁。

辛辛苦苦去摘後山上的這些水果,拿到市集上也賣不了多少錢,這也是很多人不來後山摘果的原因。

“要想富,還得先修路啊。”

周於峰搖頭笑了笑,大步往前走著。

穿過第一道山,向著第二座山往上走時,陳國達扛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於峰,不行了,老哥真的走不動了。”

陳國達大口喘著粗氣,拿下草帽,給自己扇著風。

“還遠不遠了?”

周於峰抬頭向遠方望了一眼,額頭的汗珠滑倒了眼裡,乾澀澀的,使周於峰立馬眯起了眼睛,有袖口擦拭。

“不遠了,到了山頂就是了,不光是咱們家的冇有摘,其他人家的也冇摘,到了那裡後,由咱們隨便摘。”

陳國達指著山頂笑了笑。

“行,陳哥,那你在這等會吧,我上去就隨便摘了,如果摘錯了,就當是借他們的。”

說了一句,周於峰就推著平車繼續往前走著,彎著身子,在土路上麵,一步一個腳印,大步地走著。

陳國達抬頭望著這個男人,有些詫異,跟劉乃強口中瞭解到的,完全是兩個人。

這個男人很能吃苦啊。陳國達心裡這樣形容到,身為學渣的他,隻能想到這樣的形容詞了。

周於峰隻想快點解決胡漢的那些事,然後快點回去。

當然,此時是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昨天就那麼晚回去,覺得有些對不起蔣小朵,周於峰想今天早點回去,與她聊一會天也好。

而且,那個女人睡得一般都很早,昨天是個例外。

到了山頂上後,周於峰的整個身子都溢位了一層汗珠,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濕成一片片的。

拿出了絨袋子,周於峰爬在樹乾上摘起了水果,也冇有挑選哪個樹上的果實多,因為每棵樹上都結滿了果實,冇有挑選的必要。

呢絨袋子類似於現在裝水泥、沙子那樣的長袋子,可以容納的東西很多。

過了好一會後,陳國達也推著平車走了上來,拿出尼侖袋子,隨便找了一棵樹,爬在上麵摘了起來。

在摘果的途中,兩人很少交流,一個勁地摘著,等到黃昏的時候,陽光染紅了整個天際,就像喝醉之後,掛上的紅暈一般。

終於在這個時候,兩人也差不多摘夠了,有十袋子的果子,每人各五袋子,綁在平車上,向著山下走去。

這上山容易下山難,說得一點都冇有錯。

周於峰本以為下山的時候會簡單一點,事實證明,他這個想法有多麼的錯誤。

使勁地拽著平車,曲著腿,小心翼翼地走著,隻要是一個不小心,平車就會順著山路滾下去,今天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於峰,你身子再往下壓一點。”

陳國達走在後麵,他每年都會乾這些,所以動作很熟練,看到周於峰動作不對後,連忙提醒道。

“好!”

周於峰點了點頭,壓低了身子,繼續往前走著,汗水又流進了眼裡,非常的乾澀難受,但這個時候是不能擦拭的,擔心平車滾落下去。

下山路上,兩個身影緩慢地向下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