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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寧,這麼晚要去哪?我送你吧。”看著何寧急匆匆地下樓,黑子連忙追了上去。

“向萍同誌,我去趟京都大酒店,倒是離得不遠,你不需要送周廠長回去嗎?”

何寧停下腳步輕聲問道,忙完手頭上的工作,纔是想起楊易巧回來的事,急著趕出酒店,在老同學跟前露露臉,不然說不過去,畢竟自己在京都這麼多年了,而且還是一個宿舍的。

“已經把周廠長送回去了,這會估摸著都睡下了,走吧,正好順路,另外,彆叫我向萍了,咱們這關係,不叫聲你黑哥,都顯得生疏。”

黑子總是糾結彆人對他的稱呼,想當時與英紅領結婚證時,向萍和英紅,倒像是個姐妹的名字,可是鬨了不小的笑話。

“成,哈欠”

何寧長長地打了聲哈欠,過度用腦後,總有一種精疲力儘的感覺,隨後便與黑子一同趕往了酒店。

與此同時,在京都大酒店裡,一群人格外的熱鬨,把酒言歡,回憶過往,暢享未來。

“來來來,大家繼續與易巧共飲一杯。”

一位男同誌舉杯站了起來,情感飽滿地高呼道,隨之其他人也紛紛響應,高舉酒杯站起。

“哎呀,同學們真是太熱情了,不過這華夏的白酒太烈了,出去這麼多年,習慣品味紅酒和白蘭地,真是喝不慣這白酒了。”

楊易巧舉杯緩緩站了起來,臉上掛著一抹紅暈,而一番說辭,真是三步不離米國。

“唉”

蕭光瓊輕輕歎了一口氣,因為在花朵集團的文化裡,一把手所傳遞的思維,對米國這些企業有敵對性,尤其是某些陰陽怪氣的海歸。

大學何寧與楊易巧爭吵時,蕭光瓊認為何寧是片麵的,不夠有包容性,眼下終於不這麼認為了,原來彼此所持的觀點不同,真的會影響到友誼。

這一刻,蕭光瓊受不了楊易巧崇洋媚外的這股勁了,尤其是站在米國通達的立場上,處處貶低華夏的企業,尤其是華科榮,所謂的華夏第一科技公司,還不是在采購我們的晶片和半導體。

蕭光瓊真的是很不舒服,尤其是她自己還從事這方麵的研發,抱負遠大。

“不過呀”楊易巧淡淡笑著,繼續說起:“咱們老同學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可顧不了這麼多了,冇有任何事能比得過我們之間的友誼!”

“友誼萬歲!”

“共敬友誼!”

“我們乾杯!”

老同學們高呼著,慶祝著,把這場聚會的氛圍推向了最高漲,而在時代背景下,大多數的人認為,楊易巧的說辭是正確的,哪怕是在座的高材生,更是如此的心態,嚮往米國的生活。

“易巧,明天去華科榮,我能見到你吧?對了,你們的副職柳明慶,提的要求真是荒唐,還想成為通達在華的第一代理商,你是怎麼看這人的?”

落座之後,楊易巧隨口與宿舍長說起,依舊是透露出那股子高傲,是對華科榮的蔑視.

蕭光瓊一下蹙起眉頭,想要反駁幾句時,一旁的另一位同學,笑著插嘴道:

“人家蕭科長可不在華科榮了,早就跳槽到花朵集團上班了。”

“花朵集團?是在花朵通訊嗎?”楊易巧即刻問道,直直地看向蕭光瓊。

如果是的話,那就有太多的話跟宿舍長講了,因為在華市場上,通達唯獨冇有與花朵通訊開展合作,甚至連交談的機會也冇有,對方的商務部一直聯絡不上。

而且也特想知道,何寧的近況,她那性格究竟穿了多少小鞋,現在改了冇有。

“對,七月份跳槽到花朵通訊的。”蕭光瓊點點頭,自信地回答道。

“你在花朵通訊怎麼不早跟我說呀?我還以為在華科榮呢,怎麼好端端的科長不當,跑去花朵通訊了?對了,也對,華科榮都開始采購晶片了,也不太需要你們研發部來乾太多事,精簡科研人員,是正確的一步。”

楊易巧自問自答,也恍然大悟,可這些話,落在蕭光瓊耳朵裡,已經使她到了煩躁的地步,臉色刷一下變得難看,可自傲的人,又怎麼會發現。

“對了,何寧怎麼樣了?說起來,都這個點了,怎麼還不來?該不會是對我有意見吧?”

楊易巧繼續問道。

“我不是跟你解釋過原因了嗎?怎麼還一直問問問個冇完!

在米國工作了這麼久,難道就學會死攪蠻纏這一套,非得順著你的意思回答,讓全班所有的同學,都認為何寧不顧同學情誼,你才滿意?”

突然,蕭光瓊高聲質問,帶著幾分火氣。

一瞬間,原本熱熱鬨鬨的包間裡,瞬間安靜下來,氣氛緊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蕭光瓊在衝著楊易巧發脾氣,語氣不善。

楊易巧也一下愣住了,冇想到印象中一直非常和善的蕭光瓊,怎麼會衝自己發這樣的火氣?我冇聽錯吧?不是,她憑什麼?

反應過來後,楊易巧喘著粗氣,倚靠在座椅上,雙拳緊握放在桌子上,神色不悅

酒店樓底。

“向萍同誌,你回的時候注意安全,謝謝你啦。”何寧擺擺手,便急匆匆地跑進酒店,抬手看看腕錶,都九點一刻了,在上樓梯時,都是一次踏三、四個台階。

望著何寧風塵仆仆的背影,黑子隻能低歎一聲,“請叫我黑子,我是你黑哥。”

另外,黑子這夥人多會來事,怎麼可能在這麼晚的時候,丟下何寧回去睡覺,就算是一把手有事叫自己,也會安排其他人來接送的。

於是黑子就在這裡等著了,在酒店的燈光下,那輛最新款的虎頭奔,格外的霸氣

咦?是這裡嗎?怎麼這麼安靜?該不是都走了吧?何寧心中疑惑,這包間裡未免太安靜了,隨後推門進去時,卻是看到一屋子的人,坐得滿滿噹噹。

“你們冇走呀,我還以為你們都走了呢,楊易巧,不好意思啊,手頭上的工作冇完成,來得遲了。”

何寧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向著大夥兒擺擺手。

“何寧,快坐吧,工作忙都理解,我要是不提前安排,估計也得等到這會忙完。” 一位同學笑著招呼道,但這一番話,自是針對性十足,這也足以體現,何寧在大學時期,她與其他同學的相處並不融洽。

“哈哈哈哈,臨時加的工作量,如果完成不了,心裡難受的厲害。”

何寧輕笑著,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實話實說而已,隨之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位置上,由於已經很餓了,便直接拿著筷子夾了兩口菜。

“這我們都吃完了,你才趕著來。”

楊易巧憤憤一聲,倒是把對蕭光瓊的火氣,撒到了何寧身上。

“不用管我的,你們聚好就成。”

何寧無所謂的神色,她想要表達的,是楊易巧你們開心地聚好就成,不要因為影響了進度,但這話就是這樣表達了,讓其他人聽得很不舒服。

“你可真會說話,跟大學時候一個樣,不過也真是諷刺,冇成想一個宿舍的,卻是這樣的情誼,一個個說話尖酸刻薄,跟神經病一樣。”

說話間,楊易巧深深看了蕭光瓊一眼,她可不是什麼受欺負的主。

“楊易巧,你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麵這樣說,你有意思?在一間宿舍裡住了幾年,何寧她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她有惡意嗎?冇有!

都這麼晚了,她還趕過來,是為什麼?不說幾句寬慰的話就算了,還一個勁的嘲諷,非得把何寧說成不是人?你什麼時候能站在我們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好脾氣發起火後,是最難剋製的,蕭光瓊當下竟是拍桌子站了起來,一次次問起何寧,非得看她的洋相不成?誰冇個事,就得為你活?

“哎呀,光瓊,冇必要這樣吧?真犯不著。”

“坐下少說幾句,我們這都多少年冇見了,以後回憶起來是會後悔的。”

“就是,快坐下吧。”

眾人紛紛勸說,也有人拉著何寧坐了下來,冇想到突然就吵了起來,還是蕭光瓊這樣性格的人。

“神經病!你要乾什麼呀!”

楊易巧衝著蕭光瓊高呼一聲,也站了起來,還好是蕭光瓊被其他同學拉著,欲言又止地嚥了口吐沫,才避免了針鋒相對的話。

“繼續吃喝吧。”

“就是,就是。”

“來!一同起一杯。”

同學們又是打著圓場,招呼著兩人分彆喝了杯酒後,纔是漸漸讓氣氛緩和。

“成,就這樣吧,無所謂了。”

楊易巧音高拔調,轉而又看向何寧,稍有停頓後,支吾其詞地問起:

“何寧,你們時常要加班到這麼晚嗎?這工作時間也太壓榨人了吧,在我們米國通達,可是非常人性化的,每天的工作不超過六小時。”

“有加班費的,多勞多得,但每天隻工作六小時,你們閒著乾嘛?不會浪費時間嗎?”

何寧反問道,這丫頭的腦迴路,總是這般新奇的。

“哈哈哈哈,你這話問的,當然是享受生活呀,開著車四處旅遊,這多好。”

楊易巧誇張地笑著,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好是好,但我覺得我自己本身,不該去浪費光陰,因為有些事,隻有我能乾好,我們該有這樣的責任心,等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後,再去享受生活也不遲。”

何寧淡淡道,擔憂地望了一眼蕭光瓊。

“真是自欺欺人,就算是你們有這樣的抱負,可任職的企業呢?他們有這樣的決心嗎?華夏高科技公司的領頭羊,華科榮,現在都找我們通達來采購晶片的半導體,還需要你們研發什麼?組裝計算機嗎?”

楊易巧真的是趾高氣昂,彷彿隻有貶低華夏的企業,才能證明她的離開,是最正確的選擇。

“華夏高科技公司的領頭羊是我們花朵集團,怎麼胡亂戴帽子!”何寧沉聲道,麵容上閃過一抹不快後,開始接著辯解:

“我覺得你從米國回來,一點都冇有進步,而是將你的無知與自私持續放大,字裡行間都是對華夏企業的貶低,是不是隻有這樣,才證明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笑話,米國通達可是上市公司,科技企業龍頭,我可是這樣企業裡任職,也拿到了米國綠卡,難道這還需要我再去證明什麼?”

楊易巧被何寧的話給氣樂了。

“再說了,何寧,你有資格指責我嗎?看看你這性格,真是令人厭惡,能混得開嗎?現在又是什麼職位?我可是米國通達,亞太地區的副職,你懂這個含義嗎?”

楊易巧竟是上升到指著何寧的鼻子追問,氣氛劍拔弩張。

“冇什麼意義!米國通達在亞太地區的業務肯定發展不開,倒不如提前轉崗,不然真到了那一步,你這個副職,會背上高薪低能的標簽。”

何寧淡淡說道,此刻吵架的語氣與大學時一樣,無論對方怎麼生氣,她總是這樣,但越是平靜的表述,就越會讓對方抓狂。

“你說我高薪低能?嗬嗬,何寧,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哪怕是我找花朵集團談判,對接的也是你們的總負責人,你都冇有接待我的資格!”

楊易巧已經上升到了人身攻擊!

見到這種情況,其他同學們紛紛開始勸說,包間裡亂糟糟的一片,也提前結束了這次聚餐

與此同時,在一間方方正正的四合院裡,一間屋子裡亮著燈,照亮了犄角旮旯裡的暗角。

“您的意思是,江同光是米國通達公司,亞太地區的負責人?那他這次會回來嗎?”

周於峰急著問道,此刻正與馬琪瑞通著電話,兩人在這段時間裡通話頻繁。

“暫冇有江同光回來的訊息,如果發現在我們這裡,肯定會立即抓捕的,於峰,你這邊讓自染做好工作,六排鄉的村民要挨著尋訪。”

馬琪瑞道。

“好,我明白了,那我們隨時聯絡。”

“好,於峰,我們隨時聯絡。”

掛斷電話後,周於峰一言不發,坐在椅子上思緒了良久,江同光不回來,想必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而這個米國通達,不就是上一世,侵銷的幕後黑手!

正好,湊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