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節奏和緩的會場裡,突然響起了一道憤慨的低吼聲,令得人們竊竊私語的交談聲戛然而止,疑惑地看向四周,找尋著發生爭吵的地方。

“王今導演,您邀請她來這裡乾什麼?難道您不知道她原來對我乾過什麼事嗎?”

牛丹丹指著倪娜娜的鼻頭,再一次,當著會場裡所有人的麵,低吼起來,不給倪娜娜留一點情麵。

一時間,會場裡的所有人,紛紛朝著牛丹丹那邊望去,發現捱罵的竟是倪娜娜後,覺得這事很有意思,朝著那邊靠了過去。

“她?”

“這是?”

“那個香江小姐?”

“我冇邀請過她!”

“你跟誰來的這裡?”

發現是倪娜娜後,王今也理解牛丹丹為何會發這樣的火氣,“廁所打人事件”可是香江人儘皆知的事了,關鍵這女人怎麼在這裡。

王今連連質問道,有些惱怒地打量著倪娜娜,見她低著頭,不吭氣,抬起手中的柺杖,在她肩膀上用力杵了幾下,又道:

“耳聾聽不見?問你話了,你為什麼會在我這裡?”

冰冷的柺杖,杵在自己的肩膀上,令倪娜娜感到生疼,但比這更要命的,是柺杖帶來的侮辱,真是想找條裂縫,從地上鑽進去。

“我看見她就有心理陰影,這個女人,心比毒蛇還要惡毒,剛剛抓住我的手,又想打我,她打上癮了!”

牛丹丹恐慌地說道,退到王今的身後,真的就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而牛丹丹之所以敢有如此的發脾氣,是基於嘉麗傳媒與王今的合作,有了利益的往來,往往是讓關係變牢固的最佳方式。

身處在大染缸裡,也讓牛丹丹也學會了人前人後的那一套。

而且以牛丹丹目前的社會地位,人們全都會向著她的,肯定是幫有權勢的人,你倪娜娜是個什麼東西。

“我”

倪娜娜微微張嘴,極度緊張,大腦一片空白,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下一刻,黃立興咬牙切齒衝了過來,早就想扇這個女人了,冇想到自己送上門來!

“你還想敢打丹丹?你這個賤人!”

黃立興大吼一聲,甩開胳膊,一個耳光,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倪娜娜的臉上,“啪”的一聲,發出清脆的聲音,而女人也一頭栽到了地上。

“啊!”

倪娜娜發出一聲慘叫,說實話,她都冇有反應過來,這一把手,彷彿把她的整半邊臉都給扇了下來。

而不等她有一刻的反應時間,黃立興抬起腳,麵色猙獰地踹在了她的身上。

“你這個賤人!你這個死撲街!讓你賤!讓你賤!”

黃立興一腳一腳地踹在倪娜娜的臉上、肚子上,發出了悶響,而女人痛苦的嘶吼聲,充斥著整個會場,慘叫聲觸目驚心!

“啊!”

“彆打啦!”

“啊呀!”

“我是跟著汪澤過來的!”

“汪澤帶我來的!”

倪娜娜連滾帶爬地後退了數米,嘴角溢位血絲,頭髮淩亂,鞋子也掉了一隻,一張臉變得慘白,此時的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你他媽的”

黃立興還嫌冇打夠,準備衝上去,繼續給倪娜娜一頓暴打時,王今一把拽住了老狐狸的胳膊,因為聽到汪澤的名字,就該停手了。

“行了,等汪澤過來,看看這事怎麼處理吧。”

王今蹙眉說了一聲,不想與汪澤結怨,真是冇想到,黃立興這人下手這麼狠,照著往死裡打,兩人之間怨恨就這麼深。

“這個女人,可是想害死娜娜啊,不然她來這裡乾什麼,無論跟誰解釋,我都不虛。”

黃立興義憤填膺道,而他之所以敢這麼打倪娜娜,是因為這個女人已經不得勢了,那邊的人,怎麼處理這事,肯定會衡量利弊的。

老狐狸知道這事該怎麼解決,無非就是自己受點製,但這個女人,是一定要打爛她的臉。

“唉。”

王今長歎了一口氣,不想在自己組辦的宴會上,鬨這種事,向一旁的四眼仔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立馬往著汪澤所在的包間走去。

這時會場裡變得聲音嘈雜,參加宴會的名人們,開始議論起倪娜娜這個女人,皆是對她的指責,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同情著牛丹丹。

很快,汪澤和四叔,黑著一張臉,大步走了出來。

“你打的?”

汪澤站在黃立興身旁,語氣不善地質問道,而冷冽的眼神,就像要殺了他似的。

“哎呦,阿澤,這事可不能怪我,是這個倪娜娜,莫名其妙地抓著牛丹丹的胳膊,要打我們丹丹,這我是被逼的呀,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黃立興大吼大叫,有著非常激烈的肢體語言,彷彿是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

“阿澤嗚嗚嗚嗚我冇有,是他們是他們突然走到我身邊,還有莫名其妙地打我。”

倪娜娜費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縮著身子,一顫一顫地靠近汪澤,可當她想要拽住男人的胳膊時,四叔黑著一張臉,擋在了身前。

“你就站在這說話。”

四叔推了一把倪娜娜,讓其連連後退了數步,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四毛仔可是要護著汪澤的,不能讓利昌電機,因為這個女人,影響到企業形象。

這黃立興是什麼樣的癟三,四叔心裡清楚,肯定會在倪娜娜來會場的事上大做文章,估計在樓底,就有他安排的媒體,在守著拍攝。

“我來處理這事吧,阿澤,你得聽我的,聽老人言,你錯不了,再說了,還冇膩嗎?”

四沉聲道,而這一番話,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倪娜娜的耳朵裡,尤其是“還冇膩嗎”這幾個字,更是當眾對倪娜娜的侮辱。

倪娜娜神情慌亂地抬起頭,望著汪澤,希望汪澤能夠站出來護著自己。

可汪澤隻是撇了倪娜娜一眼,蹙起眉頭,稍有猶豫後,便點點頭,大步朝著包間的方向走去。

這一刻,倪娜娜如掉入冰窖,整顆心都是冰冷的。

“彆杵在這了,趕緊走吧,也不知道你非要跟著來這裡乾什麼?丟人現眼嗎?”

四叔蹙著眉說道,朝著倪娜娜擺擺手,自是猜到女人來這裡的目的。

而倪娜娜不哭也不鬨,立馬轉身大步離去,這是女人聰明的地方,同樣也擔心黃立興對自己的報複。

“三千萬的違約款,倪娜娜,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你好好等著吧,冤有頭,債有主!”

黃立興惡狠狠地說了一聲,而倪娜娜的身影,很明顯地哆嗦了一下,這一刻,這個女人,真的感到了害怕,想起了周廠長。

“走,你跟我來。”

四叔看向黃立興,冷冷地說了一聲後,便大步往著包間裡走去,黃立興知道接下來要麵臨什麼,但這口氣,一定要出的。

不然會憋出病來。

隨之黃立興跟在四叔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包間裡,而不等黃立興有所反應,汪澤一個耳光,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叭!”

一下不夠,汪澤又是接連甩了數個耳光。

“叭!”

“叭!”

“叭!”

直到自己打累了,汪澤纔是一臉戾氣地質問道:“你不知道倪娜娜她是我的人?”

“阿澤,你打我,我黃立興認了,也服氣,但倪娜娜對我公司丹丹做的那些事,我咽不下這口氣,這個道理,你得講!

原來倪娜娜讓我這個老人,賠禮道歉,我可以,但她敢當著我的麵,明目張膽地威脅我家的人,這就是不行,我再膽小懦弱,那也是一個男人。”

黃立興有理有據地說道,但這幾個耳光,火辣辣的,讓他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尤其還是當著這麼多大人物的麵,有他那個年齡的人。

“阿澤,說了這件事我來處理。”

四叔拉著汪澤,讓他坐在了椅子上,這黃立興現在的發展,也得給些麵子了,關鍵是這倪娜娜,不值得為她得罪人了。

“立興,你把這杯酒喝完,這事就算過去了,畢竟那是汪澤的人,你不該動手打人的,你進來跟我說一聲,肯定會跟你講這個理的。”

四叔都不想提倪娜娜的名字了,拿著一瓶紅酒,遞向黃立興,但要把這酒喝完,可真是會要老狐狸的半條命。

“成,是我處理不當,該提前跟阿澤說一聲的,但這個女人,可真是惡毒啊,得提防著她點。”

黃立興假意為著汪澤說了一句,接過了紅酒,稍有停頓後,開始灌起自己。

酒精的衝擊,讓上了年紀的黃立興,胃裡翻江倒海,關鍵還是當著這麼多的人,受到了侮辱,此刻,老狐狸隻想讓四毛仔和汪澤死!

而最後黃立興,是被人拖著出來,扔到了走廊裡

“嗷嗷嗷嗷”

倪娜娜走在寒冷的街上,卡著嗓子,哭泣了起來,身上的疼痛,以及心裡的冰冷,對她都是難以忍受的折磨,心裡在後怕著,三千萬的違約金。

“不能怕,要一條路走到黑,你們都得給我死!”

突然,倪娜娜擦乾眼淚,一張臉,變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