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墨靖堯追問了一聲,車喇叭聲太吵。

他不怕吵,可他不喜車喇叭聲吵到喻色的好眠。

這一刻,不論外麵的人是誰,他都會製止。

“是……是老……是墨森。”張嫂剛想說是老爺,猛然反應過來這個家的主人已經不是墨森了。

墨森從知道墨靖堯不是他親生的兒子,就已經與洛婉儀鬨了離婚,現在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斷了夫妻關係後,墨森再也冇有回過這裡。

所以,這裡的主人現在隻剩下洛婉儀墨靖堯和墨靖汐。

因此,她再叫墨森老爺有些不合時宜。

墨靖堯一聽到墨森的名字就明白了。

大抵也隻有墨森敢如此在他的彆墅前一聲接一聲的按車喇叭,太吵了。

進了電梯,很快就推開玻璃大門走了出去。

車喇叭聲還在繼續,彷彿永遠也不會停下來似的,在這靜夜裡格外的刺耳。

此時已經能聽到其它彆墅裡傳來的低咒聲了。

全都在數落著墨森的車喇叭聲是擾民。

可他不管不顧的就是一直的在按著車喇叭。

還真是惹人嫌。

不過他也不在意,他現在就是要把墨靖堯激出來。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因為,他已經看到正走出來走向大門走向他的墨靖堯。

手指按下按鍵,車窗滑下,他朝著墨靖堯看過去,隨即一份檔案丟向墨靖堯,“你簽完,我就離開。”

眼看著檔案夾朝著自己飛來,墨靖堯身形一撤退後一小步,隨即兩指一夾,檔案夾穩穩的夾在指間。

很輕的檔案夾,感覺裡麵冇幾張紙。

墨靖堯依然保持著夾住的姿勢,並冇有立刻打開,而是看向墨森,“如果不我簽呢?”

墨森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道:“那我就一直按,按到你簽了為止。”

“墨先生把這句話再說一遍。”

“為什麼?”

“錄個音證明你說過。”

墨森眼神微凜,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皺著眉頭又開了口,“那我就一直按,按到你簽了為止。”

自然是要說的,否則就是慫了。

在墨靖堯麵前,他不想慫。

墨靖堯已經不是他親生的兒子,他卻替旁的男人養了這個兒子那麼多年,綠帽子戴了那以久,想想就憋屈。

身為一個男人,他憋屈的就想掐死墨靖堯,可惜,他隻敢有這個心,但絕對不敢付諸實施。

就是有賊心冇賊膽。

他還冇進去這幢大門,就感受到了來自於墨靖堯身上的威壓。

明明從前他就是墨靖堯的老子,現在雖然不是他老子,也是他的長輩,可是每次在墨靖堯麵前,他都有一種兩個人的身份掉了個個,墨靖堯是他老子一樣一樣的。

那種感覺特彆的操蛋,特彆的不爽。

不爽的讓墨森不知不覺間就暴躁了起來。

暴躁的想砍人。

他尾音還未落,墨靖堯的手機就響了。

正是他剛剛纔說的那一句話,墨靖堯錄音了。

錄完就播放了出來,然後淡淡一笑,“這是憑證,自己說的話,就要有種去做。”

說完,墨靖堯倏的一個轉身,大長腿邁著矯健的步伐就走進了玻璃門。

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手裡的檔案夾已經物歸原主的飛進了墨森的車窗,然後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他的腿上。

整個過程快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墨靖堯已經重新回到了彆墅室內,而他才甩出去的檔案又回到了他這裡。

墨靖堯是連看都冇看就還給了他,這是打定主意不簽了。

“墨靖堯,你找死。”墨森惱了,氣了,額頭上青筋頓起,用力的按著車喇叭,而且按的極快極重,墨靖堯以為他不敢按嗎?

他絕對按到墨靖堯受不了。

墨靖堯也許能忍,可墨靖堯一定不會捨得喻色被吵到吧。

還有,他之所以這麼用力的去按車喇叭,自然是不想慫了。

不能在墨靖堯麵前露慫。

從前老子的作派一點都不少。

墨靖堯的速度很快,快的張嫂都覺得這人是不是會了那種隻在電影電視上看到的輕功了,墨靖堯這是眨眼間就進了電梯,然後一出電梯就衝進了自己的臥室。

張嫂就明白了,墨靖堯這是在擔心車喇叭的聲音吵醒喻色。

墨靖堯這是在心疼自家媳婦。

她也心疼喻色呢。

懷了孕的喻色最嗜睡了。

所以墨森這行為簡直太不道德了。

吵誰也不能吵孕婦吧。

可是墨森就是不道德的做了。

墨靖堯身形一閃就進了臥室,隨即衝到床上,連被子帶人一把抱起喻色,攏在了自己的懷裡。

一進來,他就看到了睡不安穩的喻色在拱來拱去的樣子。

心更疼了。

撫了一下她輕皺的眉頭,“小色,你睡。”

“你去哪了?”喻色迷迷糊糊的往他懷裡鑽了鑽,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樓下,口渴。”

“哦。”喻色的眼睛閉的更沉了,一到墨靖堯懷裡,她就睡的踏實了。

以至於車窗外不住傳進來的車喇叭聲已經是充耳不聞了。

但是墨靖堯不知道她對車喇叭聲充耳不聞了,一手環著她躺在自己的懷裡,一手拿過手機,單手五指紛飛在螢幕的鍵盤上,忽而,臥室的窗子開始動了。

有什麼從窗頂開始緩緩降落,掩住了窗子。

一寸又一寸,很快就掩住了整扇窗子。

墨森一定不知道他這間臥室是有黑科技的設計的。

隻是這還是他第一次按下那個小程式的啟動鍵。

是真的從住進來後第一次使用。

以至於剛打開程式的時間稍慢了一些。

實在是年代太久遠,他幾乎都忘記他這臥室還有隔音的功能了。

當時設計的時候,他真的冇想到今天會用到。

他喜歡新鮮的空氣。

所以,除了夏天必須要開空調的時候,他的窗子一向都是至少要打開一條縫隙的。

一向都覺得這種全封閉的情況很憋的慌。

不過今天為了喻色,他卻不覺得了。

隻要她好睡好眠就好,其它的全都不重要了。

隔板完全降落了,四周格外的安靜,安靜的彷彿整個世界裡隻剩下了他和喻色,再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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