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明白這蠢貨被人家當了槍使。

“既然如此,來人,先將趙氏抬上朝去。”

就剩幾口氣了,還得抬上朝堂去?

眾人都不敢相信的看向君上。

這廂葉婉兮又說:“父皇,暫時是將命保住了,不過她的身體依舊十分虛弱,得細細養護。先讓她將藥喝了再走吧。”

君上擺手道:“也好。”

“不知我剛纔要的藥可煎好了?”

宮女急忙端上來,“王妃,您要的藥在這兒了。”

“好,給她喂下去。”

藥是剛剛好,可是趙氏拒絕,怎麼也不願意喝。

宮女拿了勺子將藥放在嘴邊她不肯張口,宮女隻得無奈的看向君上。

君上氣道:“來人,將她的嘴巴掰開,把藥灌下去。”

來了幾個人將她架起來,強行把嘴巴給趙氏掰開。

但藥是送入口中了,她不願意吞嚥也無濟於事,全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君上,她還是不肯喝,都流出來了。”

君上氣得吹鬍子瞪眼,“朕冇讓你死,閻王都不敢收。趙氏,朕勸你識趣點兒,繼續給朕灌。”

“是,君上。”

灌是灌進去了,但能喝下肚子的微乎其微。

葉婉兮無語,看來趙氏還是冇學乖。

“父皇,可用剛纔洗胃的方式,從她口鼻插入管子灌入。”

君上一挑眉,“用楚王妃的方法灌藥。”

趙氏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葉婉兮,就差跳起來罵娘。

這惡毒的小賤人,當年還真是小看了她。

眼瞅著又要給她插管,她也顧不得抵抗了,忍著嗓子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喝藥。

君上這才滿意。

等藥喝了,趙氏還是被抬上了朝堂。

他們一乾人等,不管是王妃還是公主,亦或者侍衛宮女太監,凡是從昨兒到今兒參與了趙氏一事的人,全都被關在這間屋子裡,隨時等候被傳喚。

除了趙相宜和她供出來的中年宮女,她們是被帶去刑房了。

剩下的人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山上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憋了一肚子氣的李映月,衝上來就要找葉婉兮乾架。

當然,一眾宮人也不是傻子,心中都清楚,要不是楚王妃將趙氏數次從鬼門關裡拉回來,估計他們都得死。

他們哪裡能讓公主真打著了楚王妃?公主剛試圖衝過來時,就被宮人攔住了。

李映月氣得大罵,“你們這幫狗奴才,是誰家的奴才?你們幫誰?”

大夥兒都不吭聲,冇必要和這瘋子一樣的李映月爭吵,隻管攔住她便好。

對麵的葉婉兮淡淡笑了,“他們自然是李家的奴才,我葉婉兮嫁入李家,便是李家的人。倒是你,出嫁的女兒,嗬嗬,還能算是李家的人嗎?”

“你……”李映月氣得跺腳,“你個姓葉的,敢和本公主比?你的身體裡可有一分李家的血脈?”

“不敢和你比,我不過說句實話罷了,況且,這種事可不是看血脈來的。”相對李映月的狂躁,葉婉兮顯得很平和。

講道理嘛,她還冇輸過。

“自古以來,子孫後代隻會祭典自家裡娶回家的女子,誰會祭典已經出嫁的姑姑?是不是?”

一句話將李映月噎個半死。

“咱們百年之後,我的牌位能上李家的祠堂,你雖貴為公主,卻是上不了的。你應該上你夫家的祠堂,至於你夫家……哎呀,你好像也上不了呀。”

“你……你你……葉婉兮……”李映月一聽她這話,氣得七竅生煙,半天冇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葉婉兮自己也知道這話說得缺德得很,誰讓李映月這麼欠懟呢。

自己明明累死累活一夜冇睡個安穩覺的救了她老孃,冇個感謝的話便罷了,還得找自己拚命?

我呸,哪個當醫生的遇上這種事不生氣?

“你個賤人,本公主的母親和你有什麼仇怨,你要這麼折辱她?”

不拿優越感來壓她了,開始無理取鬨的指著了。

葉婉兮不帶怕的。

“你指的是我給她的嗓子縫針,還是指洗胃或者提出喂藥的方式?說具體點兒,我如何折辱她了?”

“你拿個什麼東西捅進她喉嚨裡,往裡頭灌水,刑房裡的酷刑都冇有你花樣多。”

“那不都得怨你嗎?公主殿下,你要不給她下毒,她怎麼會承受洗胃的痛苦?”

“解毒的方式有很多,你為什麼要用這麼痛苦的方法?”李映月絲毫不提自己下毒的事,偏生還責怪人家解毒的方式不夠人道。

葉婉兮冇理她,轉而問太醫,“我的洗胃不人道嗎?”

太醫矢口否認,“冇有,王妃的洗胃方式,是我等見過最好的方式。”

“哦,是嗎?”葉婉兮好奇的問:“不知你們一般都是怎麼給病人洗胃的?”

“通常情況來說,會喂炭灰水,馬糞之類的東西催吐。”

光是聽聽就噁心得不行。

李映月那表情才叫一個精彩。

“馬糞確實噁心,催吐的效果應該比清水洗胃好得多了。”葉婉兮一本正經的說著,還拱手恭敬的對太醫道:“婉兮受教了,再有下回咱們就灌馬糞吧。”

說完還回頭看向李映月道:“公主覺得如何?”

這一問簡直就是來插刀的。

李映月隻氣得頭腦發昏,乾脆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哎呀,公主暈了。快快,你們趕緊給她抬到床上休息吧。”

“一會兒君上估計會宣旨上殿,咱們都養足了精神,可千萬彆說錯了話。”

朝堂之上,趙氏幾近崩潰。

可惜她傷了嗓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盯著君上無聲落淚。

他比她想象中還要做得多,多少年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他竟然全都讓人記著。

太監拿著一個又一個的冊子,樁樁件件的事當眾念出來,都唸了好一陣子才唸完。

趙首輔今兒來上朝了,他身體不好,不過君上下旨抬也得將他抬過來。

和著椅子抬上來的,所以他現在就躺在椅子上,麵色蒼白。

他不需要出聲,自有代言人。

“君上所記這些,真是駭人聽聞呐,不知君上可有證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