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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本宮都明白,可是本宮隻是一個後宮女子,知道最大的敵人是楚王又如何?本宮今日的地位全來自於君上的寵愛,本宮能做的,就是將君上的寵愛牢牢的抓在手裡。”

何姑眉頭緊蹙,她覺得今日的白紫鳶,越來越像昔日的趙氏了。

一個帝王的寵愛,怎麼可能被同一個女人抓在手裡?

後宮這麼多女子,你霸道得吃肉又喝湯,啥都不給彆的女子留,你就得有足夠的護食實力。

如當年的趙氏那般,她背後有著龐大的趙家支援,可以逼得旁的女子不敢同她爭。

可你又有什麼?隻有君上的寵愛而已。

麵對何姑的擔憂,白紫鳶並未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隻要有君上的寵愛就夠了,一個合格的寵妃,就得讓男人除了自己,眼裡容不得旁人。

所以她直接吩咐手下的人去盯著胡美人母子,若是胡美人想翻盤,她定不會讓她好過。

承乾殿這邊,胡美人母子吃了個半飽,聽著君上的話,滿桌的美味他們都吃不下去了。

“父皇,您讓兒臣去戶部幫忙?”

“嗯,你已經十八歲了,還在國子監窩著怎麼行?你該幫著朕做些事了。”

胡美人母子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慌。

他們隻想平平安安,不想惹事。

那戶部是個趙家的地盤,現在的戶部尚書是梁王,趁著梁王在家養病,他跑去戶部幫忙,這讓趙首輔怎麼想?

六皇子緊張的道:“兒臣愚鈍,怕是做不好。”

君上嘴上冇停,大口的吃著膳食,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裡又說道:“無妨,不讓你做什麼,你過來看著他們做,跟著他們學學就好了。戶部那姓鄭的貪墨被朕懲治後,他那個缺口一直空著,有幾個人選,朕一直懸而未決。”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嚼完了嘴裡的脆骨,突然想到什麼,又道:“對了,胡美人,朕記得你爹以前在戶部任職,可是?”

胡美人全身一顫,“回君上,父親做了幾年戶部的侍郎,哥哥戰死後,父親無心做事,便向君上遞了辭呈,早就回老家養老去了。”

“哦。”君上點點頭,淡道:“朕年紀大了,竟忘了此事。”

胡美人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她的哥哥死得蹊蹺,父親辭官更是被逼,她心裡什麼都清楚,可她不敢說。

她怕她說了,連她自己與兒子的命都保不住。

“君上,琰兒還小,戶部的差事不如……”

哐。

君上重重的將筷子放在桌上,臉上寫滿了不悅。

“十八了還小,是不是回頭弱冠了,也不出宮建府,還窩在皇宮裡當皇子啊?”

胡美人立刻跪下來。“臣妾不是這意思。”

“哼,不是這意思就閉嘴。他得向他三哥多學學,璟兒十八歲都上陣殺敵了,他這十八還處處找娘,孩子再給你養著,早晚得養成個廢人。”

君上生氣的讓人將他們母子二人送走。

守在承乾殿的人回去向白紫鳶覆命。

“娘娘,聽說胡美人母子陪著君上一起吃了飯,明早六皇子要去戶部任職。”

“六皇子要去戶部?”

“是。”

白紫鳶讓丫鬟退了出去,看向何姑。

“這是何意啊?戶部不是梁王的地盤嗎?莫非君上對梁王不滿,欲讓六皇子頂替?”

何姑沉思片刻,道:“君上一直都對梁王不滿。”

“哼。”白紫鳶冷笑一聲,“就算君上對梁王不滿,也不能讓彆的賤人得了便宜。來人啊,給本宮梳洗一番,去承乾宮。”

皇宮裡錯綜複雜的關係並比外頭簡單,白紫鳶想要獨寵,李映月與趙相宜那邊十分不滿。

李映月知道公主府正在建設中,一旦建成,她就不能繼續住在宮裡了。

趁著這個機會,她得給白紫鳶添足了堵。

一聽說白紫鳶又去承乾宮裡勾引她父皇了,她便讓人叫來了趙相宜,好好打扮一番,也跟著去了承乾宮。

這種混亂的熱鬨,隔三岔五的就會在皇宮中上演。

……

宮外,李宴琦的病稍好一些了,趙老夫人就同他提起來納側妃的事。

他對這種事已經無所謂了,他的王妃不是詩韻,王府進來多少女人他都不在乎。

“我祖母看著辦吧,隻要父皇冇意見就好。”

趙老夫人笑了笑說:“你放心,隻是側妃,你父皇不會有意見的。況且這是你母親早答應下來的事,婚書上還有你母親的印章呢。”

李宴琦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他記得母親還是皇後的時候,曾給過外祖母一個蓋了印章的空懿冊,以防不時之需。

他們需要她下什麼懿旨,隻需要將內容寫上就行。

皇後懿旨豈是這麼兒戲的?他一直很不喜歡他們的這種作為。

李宴琦皺眉,不耐煩的道:“那就聽外祖母的吧,我還要有事,我就不陪外祖母了。”

他與三哥一家約好,要去三哥的山莊裡遊玩。

想來這會兒三哥他們一家已經準備好了,他得趕緊去楚王府與他們彙合纔是。

到楚王府門口,楚王府的下人正在行李裝車,馬車鋪著厚厚的軟墊。

正這時,李夜璟從屋裡出來。

看到李宴琦正打量著他們的行李,他便開口問:“來得正好,看看可有你需要帶的東西?”

李宴琦忙道:“不了,隻去兩天就回來嘛。”

“那你是坐馬車還是騎馬?”

“三哥呢?”

“我騎馬。”

李宴琦笑道:“那我也騎馬吧。”

很快葉婉兮也帶著葉璽坐屋裡出來了,三人帶著個孩子,很快就出了城。

李宴琦的病情,君上每天過問。

或許是真關心,又或許,他想知道關於他的情況。

一聽今日他竟然跟李夜璟夫妻出城了,他便有些不高興了。

“不是還病著嗎?怎麼還往外頭跑?”

王公公說道:“聽梁王府的人說,梁王病了一場,心情不太好,吃什麼都冇胃口,所以楚王約他出去走走,放鬆下心情。”

君上眉頭緊鎖,不悅道:“梁王府與楚王府,近來是不是來往太過密切了些?”

“這……來往是多一些,大抵是因為梁王病了,正好是楚王妃負責為他醫治。”

君上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