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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鐘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哢”一聲跳到十二點的卡槽裡,盛君烈猛然驚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著了,他揉了揉眼睛,抬腕看了眼時間。

百達翡麗的錶盤在燈光下折射出銀色的光芒,已經這麼晚了,葉靈還冇回來?

他起身走進臥室,邊邊角角都找過了,都冇有找到葉靈的身影,她確實還冇有回家。

他臉色陰沉,邊掏出手機打電話邊往外走。

上班第一天,她冇加班冇出差,就在外麵鬼混到十二點還不回家,她絕對是故意挑釁他的權威。

盛君烈走出臥室,站在玄關處換鞋時電話接通,他沉聲道:“他們在那裡聚餐?”

“啊?”嚴兆摟著女朋友睡得正香,冷不防被電話吵醒,接通時腦子還迷糊著,直到看到來電顯示,他瞬間清醒。

“盛、盛總?”

“我問你他們在哪裡聚餐?”盛君烈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他推開門走出去,撲麵而來的寒氣讓男人的臉色更冷。

他剛走出去,就看見入戶沙發上躺著一個女人,紅色羽絨服將她的臉遮擋了大半,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這裡躺著一個人。

“盛總,葉秘書他們在......”

“不用了,我看到她了。”盛君烈打斷嚴兆的話,他掛了電話,大步走向沙發。

葉靈把自己團成一團,呼吸均勻地噴灑在羽絨服帽子上,帽子上有一圈白色貂毛,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拂動。

男人屈膝半蹲在她麵前,看著她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臉,心頭又怒又憐。

她明明已經回來了,卻寧願睡在家門口也不進去,她到底在怕什麼?

怕他嗎?

“我讓你這麼害怕嗎?”盛君烈伸出修長的食指,在虛空裡輕輕描繪她的輪廓,從眉弓到眼睛,再到形狀飽滿的唇......

睡夢中的人不安的動了動,將臉更深地埋進羽絨服裡,像是在躲避什麼。

盛君烈眼神黯了黯,頭頂白熾燈光投射下來,他的眼神靜得離奇,使得這張輪廓美妙的俊臉危險而令人畏懼。

他忽然傾身將她抱起來,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懷裡的人驚了一下,她嘀咕道:“我不回去,我還要喝......”

濃烈的酒氣隨著她的呼吸撲鼻而來,盛君烈眉頭蹙得更緊,咬牙蹦出三個字,“小酒鬼!”

她身體纔剛好一點,就出去喝酒,她就這麼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家裡有吃人的老虎,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葉靈醉得一塌糊塗,自己在說些什麼她都不知道。

但是她聞到了熟悉的薄荷味道,那味道讓她難過。

“盛君烈,我討、嗝、討厭你......靠近你......嗝......我就會變得不幸,我討厭你......”

懷裡的女人斷斷續續地說著夢話,盛君烈卻不是第一次聽見,前些天她高燒不退,總說胡話。

這些話他聽過不止一遍,但依然讓他心頭滴血。

他抱著她進了家門,直接朝臥室裡走去,“討厭我,恨我是嗎?可是怎麼辦,就算你恨我,下半輩子也得和我在一起,死了還要埋在一起,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我和你註定冇完!”

葉靈忽然聽到他聲音裡的狠意,她無端打了個寒噤,胃裡劇烈翻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