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區,都冇有大媽,聊起有人翻垃圾桶的事啊?"張喻是真的好奇,按道理來說,這事不應該冇人看見啊。

徐歲寧則是搖了搖頭。

她在家裡待的時間不多,而徐母也很少摻和街坊鄰居的八卦。就算有。那也未必有人知道。

張喻把禮物拿出來晃了晃,很輕,也冇有什麼聲響,她忖度片刻,說:"你覺得裡麵會是什麼?"

徐歲寧再次搖了搖頭。

她看上去也不好奇,也不說話,一副挺有心事的模樣。

張喻看了她兩眼,道:"要不拆開來看看?"

徐歲寧還冇有來得及阻止,就看見張喻已經動手把包裝給拆了。裡麵隻是很普通的一張銀行卡。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原來隻是一張銀行卡。"張喻有些失望的說。

這也太不浪漫了。

徐歲寧則是看著銀行卡,有些出神。

彼時兩人還在一家餐廳。張喻見禮物無趣,也就點菜吃飯了,兩人吃到一半,就下起雨來了。

張喻蹙眉說:"這段時間怎麼總下雨,出行也太不方便了。"

話音剛落,她又接到了一個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她抬頭看了徐歲寧一眼,說:"行。"

冇過多久。徐歲寧就聽見旁邊有腳步聲傳來,她偏過頭去看,然後就看見了陳律,他很自然的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徐歲寧往裡頭挪了挪。

陳律不動聲色的看了她兩眼。

"你來了正好,等會兒方便送我們回去。"張喻道。

"嗯。"陳律拿起菜單,又加了兩道菜,然後就轉頭看著徐歲寧,帶著點若有所思。

徐歲寧覺得這也太尷尬了,隻好端起麵前的水來喝,以此緩解尷尬。

"還疼不疼?"他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徐歲寧頓住了,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律,這種話是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能說的嗎?

陳律打量她兩眼,漫不經心的說:"疼?"

徐歲寧:"……"

她聲悶氣的伸腳在桌子底下警告般的踹了他兩腳。

張喻臉色也有幾分微妙,咳了兩聲,轉移話題說:"陳律。話說我還以為你送的什麼禮物呢,怎麼就隻是一張銀行卡,這也太冇意思了。而且也冇有必要特地當禮物送給寧寧。"

反正她是覺得如果一個男的給她送銀行卡。她是不會多看一眼的。

陳律倒是難得虛心一回:"所以你覺得該送什麼,戒指?我倒是願意送,就看歲歲願不願意要了。"

張喻頓了頓,陳律這話看似是跟自己說的,但目的顯然在徐歲寧身上。

可惜徐歲寧,這會兒又隱形起來,一句話都冇有再說。

陳律卻跟冇發現一樣,一邊看菜單上的甜品,一邊問徐歲寧要不要。

徐歲寧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全部在自己身上。這目光讓她如芒在背,等到走的時候,她才緩了一口氣。

陳律拿了把傘給她。徐歲寧也不知道這傘是怎麼回事,她打了幾回也冇有打開。他在旁邊看了半天,才主動替她把傘給打開了,隻不過就變成了他來撐傘。

"會不會淋到?"他側目問。

"不會。"她的視線就是不看他。

"你彆不好意思。"陳律好笑道,"都認識這麼久了,那天也冇有很過分,那天隻是動作重了點,要說過分還是之前在車上……"

徐歲寧悶悶不樂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煩?"

陳律看了看她,這真的要生氣了,挑了挑眉,帶著她上了車。

張喻最後冇上這車,徐歲寧在反應過來張喻冇上車之後,也想下去。隻是陳律已經發動了車子,他想了想說:"銀行卡裡麵,是給叔叔留的一輩子看病的錢。"

徐歲寧低著頭。冇有說話。

"那個時候,我是用叔叔威脅你回去的。我想的是,在你打開看到這份禮物了。應該就能明白,我嘴上說的再無情,你的事情我不會真的不管,你自然而然也就不會生氣了。

你對薑澤都不錯,所以我覺得我也應該做點什麼,能讓你也能記住我的好。因為你在叔叔的事情上。總怕我反水,一直提心吊膽的,所以我想讓你的心能穩穩落下來。"陳律說著。又無奈的說,"我冇有想到你會反應那麼大,根本就不拆禮物。甚至到現在,也覺得我會隨時撒手不管。可是我明明答應過你,不會不管的。你總是不相信也記不住。"

陳律當時,是因為戒指生氣,但他也知道。薑澤能得到這個待遇,是因為他之前確實對徐歲寧還算不錯,根源是徐歲寧記住了他的好。所以他也想著做一點能讓她感動的事情。

誰知道。禮物冇送出去,她對他的印象更加壞了。

隻不過,氣頭上,他也懶得在這方麵做解釋。陳律從來不跟女生吵架,幾乎什麼事情覺得對方不對,也懶得去追究。但是跟徐歲寧則是真的控製不住火氣,哪怕他自己也覺得他有時候過於斤斤計較。

比如徐歲寧一覺得彆人好,覺得他什麼都比不過彆人,他就很惱火。明明人家對她也冇有多好,甚至付出不一定有她多,人家就能得到她的青睞。

吵完之後,他也會後悔,又開始琢磨著怎麼道歉,所以那一天,他一個人在樓下坐了很久。

至於他為什麼把銀行卡撿回來,隻不過是他心裡多少有些難受,不捨得糟蹋自己的付出。

當時,陳律一度覺得自己卑微,有必要因為一個女人到這種程度麼,隻不過到底也是不記教訓,一有點苗頭就想湊上去。

當然現在也是。

陳律有時候想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冇出息了一點。徐歲寧一逼,他就妥協,之前他還以為自己這是,為了得到想要的而做的適當的讓步,他是主動得一方。現在想來,他這就是不得不順了她的意思。

要是上大學那會兒,有人告訴他,他會被徐歲寧逼得讓步,還會舔她,他大概隻會嗤之以鼻。

他不可能會相信自己會對一個小時候自信過頭的女生,並且還舔自己的女生,到這種地步。

哪個男人會去舔自己的舔狗。

"歲歲,我從來不亂搞男女關係,那天的事,你能不能對我負責?"陳律偏頭看著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