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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府營業一下午,白晚舟的嘴巴確實很累。

她揉了揉自己兩個腮幫子,嘴巴運動了運動,“你彆說,還真挺累。”

“我給你按摩按摩。”

前世的白晚舟,長期伏案,有點腰間盤突出,時不時的就要找人按摩一下。

這輩子,原主這具身體健康又年輕,但她還是很喜歡被按摩的感覺。

奈何這個時代冇有各式各樣的按摩店,就算有,也不可能讓女人去享受。

於是,南宮丞就成了她禦用按摩師。

聽他要給自己按摩,白晚舟立刻乖乖躺下,“快,揉揉太陽穴。”

看她這一副等著受用的小模樣兒,南宮丞又好笑,又心疼。

兩隻大拇指按住她的兩邊太陽穴,餘下的手指捏住她頭皮,運了點柔和的內力開始揉弄。

白晚舟舒服得哼哼了起來,“輕點兒,輕點兒。嗚嗚嗚~”

隻楠兒和阿絮兩個,一個準備進來伺候洗漱,一個端著夜宵,剛到門口,聽到這聲兒,兩個姑娘臉都紅了。

“王爺也真是,舟車勞頓,這纔回來頭一天呐,就不能讓我家小姐歇歇?”楠兒氣得跺腳。

阿絮捂嘴直笑,“我聽灶房裡的嫂子們閒聊,說這麼運動運動,晚上睡得好。”

楠兒不能理解,瞪了阿絮一眼,“哪個說的這種混賬話?你一個未嫁小姑娘,也好意思聽。”

阿絮撇撇嘴,“我去給王妃熬魚湯,無意間聽見的,她們說她們的,我聽我的,我哪知道真假。”

就在這時,屋裡傳出白晚舟快活的哼哼聲,“多來幾下,晚上好睡點。”

阿絮傲嬌的對楠兒揚了揚下吧,“我冇瞎說吧?王妃也這麼說。”

楠兒嚥了口口水,簡直無法直視屋裡那對兒了。

屋裡的白晚舟,哪裡知道外頭兩個丫鬟正在聽牆角,隻問道,“楠兒怎麼還不來給我準備沐浴?”

南宮丞趁她閉眼不備,直接吻住,“有我在,要她來伺候什麼。”

白晚舟小拳頭捶他胸口,嗚嗚囔囔道,“君子動手不動口,你怎麼還上嘴了?”

“你不是嘴巴累,這是我獨創按摩方法。”

“……”

按摩了也不知多久,白晚舟都快散架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馬兒的事都拋到腦後。

第二日一早,先去給刀白龍檢查腦子裡的血塊吸收得如何,檢查的結果不錯,剛鬆口氣,丁香又來了。

“老師,您不在的這段時間,醫館裡已經攢下了好幾十個我看不來的疑難雜症,全都記錄在冊了。得知您回來,恐怕今天都要湧過來等您看病……”

白晚舟洗把臉便道,“知道了,你先去開門,我吃個早飯就來。”

就這麼忙忙碌碌過了一天又一天,轉眼桑王和雷俊芳的婚期便到了。

桑王才十九歲,本不是多有權勢的成年親王,按說,他這樣的皇子大婚,還是以低調莊重為主。

但他娶的王妃是雷俊芳。

雷將軍浴血數十載,立下赫赫戰功無數,是極有頭臉的人物,再說,又是嫁女,怎麼風光都不為過。

於是,雷將軍府外一條街,十裡紅妝。

雷府內。

白晚舟提前一天晚上就被請了過來,三更天便跟著梳妝的嬤嬤們一起起來,給雷俊芳梳頭。

想到一年前,她與南宮丞二度大婚時,一方公主來給她梳頭的情形,如今,自己已經作為十全夫人給雷俊芳梳頭,簡直恍如隔夢。

看著鏡中被打扮得如花嬌美的雷俊芳,白晚舟笑道,“老八那個傻小子,也不知哪兒修來這段福氣。”

雷夫人即將嫁女,聽不得這種話,眼眶酸得不行,語氣也酸得不行,“不是我口氣大,我家俊芳,就是配個太子也綽綽有餘,這小子確實是有福氣。”

雷俊芳是個不知羞澀怎麼寫的,當即便頂她母親道,“娘~~阿丕也是一表人才文武雙全的好嗎,旁人都說我們是郎才女貌,倒是你,乾嘛自己貶自家乘龍快婿?”

“快婿,還乘龍?我看他是乘著老鼠打洞來的,這就把我寶貝閨女偷走了,我這心裡啊,不是滋味兒!”

“之前您不還著急我嫁不出去,想著法兒的給薔嬪娘娘施壓,讓她儘快鬆口辦婚事嗎?怎麼現在又這麼詆譭我家阿丕?”

“……你是我親生的嗎!”

雷夫人氣個半死。

東秦是流行哭嫁的。

本來她眼淚都擠出來了,被女兒這麼一擠兌,哪裡還有眼淚。

要不是雷俊芳耳朵上掛的耳環太大,她真想伸手擰住女兒耳朵,好好給她上上課。

雷俊芳吐吐舌,“親生的也得嫁人,嫁了人就不歸你管了,我歸阿丕管了。”

雷俊芳是說笑,雷夫人聽了,卻忽的母愛氾濫,心生悲涼。

兩行熱淚滾滾落下。

雷俊芳頓時被嚇壞,“娘,娘,你怎麼了?我就是跟您開玩笑而已,我永遠歸您管,不止我歸您管,阿丕嫁過來以後,哦不,我嫁給阿丕之後,他也歸您管。將來我們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都歸您管!”

雷夫人獲得勝利,內心竊喜,假模假式又抹了抹眼角,“你家阿丕,就這樣聽你的話?”

“不聽我的話,我直接拎著嫁妝搬回來。”雷俊芳天真的說道。

雷夫人苦笑,“傻孩子,嫁做人婦,尤其是天家婦,哪裡是說回來就能回來的,你說的冇錯,以後啊,你不歸我管了。你上有貴為天子的公公,丈夫是皇子,將來為皇家開枝散葉,生的也是南宮家的人,你呀,徹徹底底改姓南宮了。”

雷俊芳不知怎麼的,也被她娘點了淚穴,清淩淩的往下流淚,“早怎麼冇人跟我說這些,早說,我就不嫁人了,我想一輩子陪在您和爹爹身邊。”

母女倆這氛圍一下子就起來了。

抱頭痛哭起來。

梳頭嬤嬤鬱悶不已,好不容易梳起來的髮髻散了。

勻妝嬤嬤也鬱悶不已,新娘子臉色的妝都花啦!

外頭桑王府來的接親隊已經點起了催妝炮,劈裡啪啦的好不熱鬨。

白晚舟笑道,“好啦好啦,你們母女倆夠了冇,桑王府回雷府,不到二裡路,出門遛個彎兒都能撞見,至於這麼痛哭流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