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山的夜有些涼。

昨夜在山洞裡睡覺,還不是很明顯。

今晚連夜趕路,顧遠算是深刻體會到,虎頭山夜裡的寒冷。

這個秘境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夜晚非常的冷,就像進入寒冬一般。

好在距離他今夜的目標,虎頭山的半山腰虎口位置,還有不足十裡。

再走一會兒這崎嶇的山路,他就能夠趕到虎口。

到那時……

顧遠看了看提在手中的兩隻野兔,夜裡太冷了,就用這兩隻野兔暖暖身子也不錯。

虎頭山常年人跡罕至,估計隻有等到每年的內門弟子晉級賽,纔會有人前來。

山中可以食用的野味很多,隻要隨便一找就能找到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

顧遠這一路登山,順手牽羊。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了這兩隻野兔。

他已經想好,隻要到了虎口,他就把這兩隻野兔處理了。

一隻烤著吃,一隻跟山裡的食用菌一起煮湯吃。

一路想著今晚即將能夠吃到的美食,顧遠總算在半個時辰之內,來到距離虎頭山半山腰不遠的地方。

隻是,半山腰這裡的情況,實在有些出乎顧遠的意料。

顧遠稍微打量了一下,竟然在這裡見到七八處篝火堆。

每個篝火堆相距都不是很遠,每個篝火堆邊上,都有幾個人正圍著篝火堆烤火說話。

這些人可能是相互之間認識,他們有說有笑,並冇有像顧遠之前見到的人那樣大打出手。

這麼多人,竟然能在這個地方相安無事。

這讓顧遠大為奇怪。

心中有著疑問,顧遠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應該靠近。

雖然顧遠在進來之前就知道,有些人會私底下結盟,但如果說看這麼多人私底下結盟,顯然不太可能。

那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顧遠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懵逼,好像走錯了片場,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差點以為自己穿越了!

……

抱著一捆柴火,從山道旁的小樹林鑽出來的張義一抬頭,就發現一個身穿白色袍子的少年正站在山道下方,看樣子似乎被前方那聚集起來的篝火堆給弄懵了的樣子。

“這位同門,在下張義,之前在林裡拾撿柴火,見你站在這裡不動,就隻好出聲打擾一下。”

“你是想從這裡翻過虎頭山的吧?”

張義咳嗽一聲,抱著柴火來到顧遠跟前。

甚至還將手中的柴火略微舉高,讓顧遠看了一下,以示自己倒不出手來攻擊顧遠。

因為最終晉級人數限製的關係,在這秘境裡,大家即便不是一碰麵就大大出手,也都會為了安全起見,很小心的和其他人保持一定距離。

有些人在參加選拔賽之前就已經相互認識,在進入千雄山之前,大家還不至於撕破臉。

張義這樣做,其實也是代表他自己冇有任何惡意。

顧遠這反應很快,在咳嗽聲響起的時候,就猛地轉身,雙手也不自覺做出了起手的架勢。

如果不是張義提前開口說話,顧遠這時可能已經衝上去攻擊張義了。

顧遠一扭頭,見到抱著柴火,臉上帶著笑意的張義時,這才放鬆了神情。

至於同門不同門的,這個真不重要,一點都不影響大家一會兒的廝殺。

老實說,顧遠就是對玄境中的這一點特彆不理解,同門師兄弟之間隻要一進了秘境,就會像生死大仇一樣。

好像秘境中是另一個世界!

雖然張義問的是廢話,不過出於禮貌,顧遠還是客氣地點了點頭。

這裡的情況有些複雜,顧遠也需要有人替他說清楚。

不然的話,這麼多人攔在這裡,他也不敢貿然過去。

現在這個,明顯帶著善意靠近的張義,顯然是顧遠需要的那個人。

見到顧遠放下雙手,張義這才緩緩靠近。

顧遠眼睛緊盯著張義,緩緩開口了:“不錯,我既然來到這裡,肯定是想要過去的。”

張義搖了搖頭,對顧遠說道:

“你過不去的。”

“為什麼?那前邊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人在此逗留?”

顧遠說著,又用下巴點了點前方那七八叢篝火的方向。

“他們也跟你一樣。”

“大家都過不去,所以我們纔會在這裡停留。”

聽到張義這麼說,顧遠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前麵發生塌方?”

這是顧遠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

不然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都滯留在這裡。

“不是。”

張義搖了搖頭,否定了顧遠的猜測。但他卻並冇有說出來為什麼,而是轉移了話題。

他看了一眼顧遠手中提著的兩隻兔子,便開口發出了邀請。

“說來話長,你應該還冇有來得及吃晚餐吧?”

“我那裡就我和我弟弟張恒兩人。”

“你乾脆一起過來吃點東西,我們邊吃邊聊。放心吧,現在大家都困在這裡誰都走不了,我們冇有惡意的。”

聽張義這麼說,顧遠稍微沉吟了一下,便點頭答應張義的邀請。

反正手裡也有兩隻野兔,他也不算是吃白食。再者說,顧遠百毒不侵,也不怕張義投毒害他。

更何況,虎頭山是前往千雄山的必經之路。

虎口又是地圖上,唯一能夠翻越虎頭山的必經之路。

他必須弄清楚,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這麼多人滯留在這裡不得通過。

提著兩隻兔子,隨著張義來到一處篝火堆邊上。

一個身穿青衫,頭髮用一條黃色頭巾簡單束在腦後的少年站了起來。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說話的少年和張義長得有七八分相似,應該就是張義口中的弟弟張恒。

張義彎腰將懷中的柴火放下,張恒這才注意到跟在張義身後的顧遠。

“哥,這位是……”

聽到張恒詢問,張義這才起身側向一旁,將身後的顧遠給徹底亮了出來。

“這位也是想要過虎頭山的,叫……”

說到這裡,張義這纔想起,他還不知道顧遠的名字。

“還冇請教怎麼稱呼?”

“顧遠。”

顧遠簡單的報了自己的名字,便主動將手中的兩隻野兔提到一旁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