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禹誠的確是什麼訊息都知道。

“……大總統病重,聽聞已經在預備後事了。”他聲音壓低。

雲喬微訝。

“他年紀不大啊。”雲喬說。

祝禹誠慢條斯理:“年紀的確不大,隻比我父親大兩歲,往年身體也還好。稱帝一事,對他打擊甚大,加上戰事,勞心勞力。”

席蘭廷表情淡淡:“我們也聽說了點。”

“北平局勢,若我預估不錯,馮帥威望最高。一旦大總統千秋了,馮帥可能就是大總統。督軍府跟馮家聯姻,目前進展如何?”祝禹誠問。

席蘭廷看了眼他:“有人對我們家與馮帥府聯姻有興趣?”

“這個自然。局勢一動,牽連多少人?席氏乃華東望族,儼然在東邊自成一國。若席家看重馮帥,自然能給其他人信心。”祝禹誠道。

雲喬聽了,感覺有點糟心。

聞路瑤和薛正東是真心相愛的,但他們的婚姻,即將可能被推到風口浪尖。

“……這不太公平,路瑤又不是督軍府小姐。正東也隻是外室子。”雲喬說。

祝禹誠:“可薛正東是馮帥府所有少爺中的第一人,馮帥對他的信任,超過他所有的兒子。”

“馮家還有其他的,讓督軍府派自家小姐跟馮家聯姻,把路瑤和正東摘出來。”雲喬說。

祝禹誠:“你怎麼有點小孩子脾氣?”

雲喬:“……”

席蘭廷:“不可如此說我太太。”

祝禹誠微訝:“不妥嗎?”

他冇說什麼難聽話,甚至不算批評。

席蘭廷:“你口吻太過於親昵,莫名很曖昧,自然不妥。”

祝禹誠:“……”

雲喬:“……”

這是個什麼亂吃醋的狗男人?

祝禹誠對他雞蛋裡挑骨頭也是驚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回去路上,雲喬還在那裡笑個不停。

席蘭廷在外麵公然吃醋,讓雲喬心花怒放,歡喜極了。

“這樣高興?”他始終懶懶的,“你這腦子,我也不是很懂。”

雲喬:“我覺得公開承認自己吃醋,是挺丟臉的。你肯為了我丟臉,我當然高興了。”

“我不覺得丟臉。”席蘭廷道。

雲喬:“……”

“況且,那也不是吃醋,隻不過實話實說。”席蘭廷又道。

雲喬至此翻臉了:“你乾嘛呢?我明明很開心。你哄哄我,能怎麼你了?”

席蘭廷摟住她。

在她唇上輕啄了下,他道:“這麼喜歡我吃醋?那以後把你關在家裡,不準你出門,不準你見任何男人,如何?”

他內心深處,也許真有這樣的想法。

這是他一個人的,不許任何人褻瀆。

然而不行。

她會不開心,會難過得想要離開她。

要她永遠在他身邊,就得疼她,照顧她的需求,滿足她的偏好——席蘭廷用很多年來領悟這個道理。

血淚凝結的教訓。

“那還是算了。你偶然吃吃醋,我是開心的。但成天像個醋罈子不行。”雲喬又笑了起來,“像現在這樣就很好。”

席蘭廷輕輕摩挲著她後背:“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做人家丈夫,真是卑微。”

雲喬笑得發顫。

回到了院子,席榮接了請柬,是二夫人生辰禮定下了具體日子。

——過生辰和宴請親朋,不是同一天。

而她的日子,正好重合了祝家孩子的週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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