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要走,徐寅傑跟上來。

他緊追著雲喬和席蘭廷:“七爺,喬喬,我能乘坐你們的汽車,去趟席公館找薑燕瑾嗎?”

雲喬:“你有什麼事?急嗎?”

“不急。”

“既然不急,你坐電車。”雲喬道,“或者黃包車。”

徐寅傑:“……”

他委屈極了,心裡一陣陣泛起澀意。雲喬對他,為什麼不如對席七爺半分溫柔?

他隻是想搭個便車。

“我不是找薑燕瑾,而是有事問你們。”徐寅傑隻得實話實說。

上午還有暖暖驕陽,這會兒又變了天,空氣潮濕窒悶,層雲疊疊壓在天際,光線暗淡了,一場雨正在醞釀。

雨滴落在雲喬手背,雲喬冇時間和徐寅傑閒扯,隻是問席蘭廷:“七叔,讓他上車嗎?”

席蘭廷知雲喬煩徐寅傑,這貨並非自己情敵,屬於完全上不了檔次的那種,故而點點頭:“讓他跟著吧。”

雲喬:“……”

不是說想把其他男人都捏碎嗎?

怎麼這會兒又大方起來?

戀愛中的男人,果然陰晴不定,格外奇怪。

雲喬想著這些,仍忍不住彎了眉眼,一臉幸福至極。

徐寅傑回頭看了眼,心裡堵得更厲害了:“夠了啊,旁人冇談過戀愛嗎?就你會來事。”

雲喬:“你不用嫉妒。”

徐寅傑:“我不嫉妒,我是生氣!你為何不跟我談,要和七爺談?”

“你真是毫無自知之明,居然敢和七叔比。”雲喬奚落他,“你哪一點比得上?”

徐寅傑上了汽車。

在雨落下來之前,幾個人都上了車。汽車剛剛發動,前擋風玻璃就被霧濕了一片,雨勢不大,細細密密的交織著。

雲喬繼續和徐寅傑鬥嘴。

徐寅傑還說:“那席家能同意你們倆好嗎?你可是四房的繼女,叔侄名分還在。”

雲喬:“自然同意了,席家還有誰能做七叔的主嗎?”

徐寅傑:“……”

因為雲喬太嘚瑟了,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她和席蘭廷的關係,妙語連珠懟徐寅傑,話裡話外是她有七叔,萬事足矣。

席蘭廷坐在後麵,依靠著椅背,慵懶而隨意。

他聽著雲喬的話,臉上表情很柔和。

雲喬每一句都說到了他心坎上,熨帖極了。

席尊往後視鏡看了眼,心中也忍不住替主子高興:“七爺好久冇這般開心了,還是雲喬小姐厲害。”

這兩人的幸福,簡直像一塊熱氣騰騰的蛋糕,朝四麵八方擴散香氣,引人垂涎。任誰瞧見了,都要豔羨他們愛情的甜蜜。

比如說徐寅傑,已經嫉妒得抓狂了。

“……你有正經事嗎?”雲喬跟徐寅傑鬨騰了會兒,終於想起這貨上車前的話,“你不是有事問我們?”

徐寅傑被氣糊塗了,一時竟有點忘事。

他拍了拍自己腦門:“差點冇想起來——那天在燕城大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席蘭廷閒閒開口:“什麼事?”

“就是……怎麼感覺不太對呢?”徐寅傑說不明白,“我總感覺有點事我忘記了。”

雲喬先是一愣,冇明白徐寅傑的意思;旋即她想起,自己今早翻報紙,發現報紙再說燕城大學女生自殺的事,卻隻字不提那場刺殺和那些殺手。

她看了眼席蘭廷。

席蘭廷眼簾低垂,眼底安靜得寒潭無波:“你自己忘記了事,找我們做什麼?席尊,停車。”

徐寅傑:“……”

外麵還在下雨,徐寅傑被扔在了半路上。

席尊是個厚道人,在主子吩咐完之後,他過了四五分鐘才停,正好停在一處電車站旁邊。

-